编辑推荐
某律师感叹:
中国的律师,也许是最没有尊严和专业成就感的一个群体。
某网友总结:
或许,没有成为原告或者被告,对我们来说,是最值得庆幸的一件事。
图真实展现中国司法行业内幕的扛鼎之作
这是一个关于律师真实生活状态的故事
是行走在这片土地上的每个人都应该了解的生存环境
内容简介
某日,A省省高院经济庭庭长李志国由于涉嫌受贿被捕,与他同时被捕的,还有经济庭审判员王洋。顷刻间,与他们有关的各色人等,顿时陷入一片忧虑和恐慌之中。这些人先后粉墨登场,并且无论出于哪种原因,都如同一群惊弓之鸟。其中,有省高院副院长,有著名律师,也有其他许多形形色色、与此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人。而事件的起源,是源于一个人内心深深的怨恨;这怨恨,又来自潜在于A省的一张精心编制的关系网。这些人,都是网中人。
随着一系列事件的发生,他们发现,那其实早已潜藏的危机,正刻不容缓地向他们慢慢迫近。随着故事的演进,一系列鲜为人知的司法系统黑幕,以及那些或许尚不为人所知的“潜规则”,将得以再现……
作者简介
沐岩,七十年代生人,一个始终心怀理想,乐观执着的人。
毕业于中国政法大学,有着近十年的法律工作经历。后从事公司管理工作,目前为一家投资公司的CEO,实现了与资本斗智的转型。
喜欢思考和总结,喜欢一切阳光下的美好。
内页插图
目录
自序
第壹章 导火索
第贰章 中纪委的人来了
第叁章 职业启蒙
第肆章 举报人陆文章
第伍章 命运的尘埃
第陆章 冲突
第柒章 恢复审理的案件
第捌章 跟踪
第玖章 杀机
第拾章 给何劲的礼物
第拾壹 章老穆的忧伤
第拾贰 章末日
尾声 在那遥远的地方
精彩书摘
第一章 导火索
得知省高院经济庭庭长李志国被省高检拘留的消息之时,朱朗正趴在“维也纳”夜总会厕所里,一只洁白的坐式马桶上,驴子一般梗着脖子,大口大口地呕吐着。那条藏蓝底色,绣着白色马蹄莲样花纹的领带,则被他皱皱巴巴地攥在手里——大概只有这样,领带才不会掉进水里去。
马桶泛着一股淡淡的尿液的臊臭味,直冲朱朗的鼻子,而在厕所昏暗的灯光下,朱朗甚至能清晰地看见,一颗人头的影子,正映在水面上,随着他急促的呼吸,左右摇摆,然而,那就是他,并非一个毫不相干的外人。
朱朗趴的比较深,深怕呕吐出来的东西,弄脏了这间装饰华丽考究的高档厕所,还有他的金利来衬衫。而当他刚把头埋下去,一股由螃蟹、生蚝、牛肉、生菜,还有“三中全会”等等内容,胡乱混杂在一起的糊状物,就野马一般抽搐着,从他的胃部经过口腔喷涌而出。“三中全会”的威力,果然惊人!
不一会,朱朗觉得,他仿佛连肠子肚子都一股脑地吐了出来,口腔和鼻子里,充满酸臭的液体,但昏昏沉沉的大脑,却顿显清明,一丝着实令人欣慰的舒服感觉,油然而生。忽然,他看到马桶里他呕吐的污物表面,正触目惊心地泅着一层淡淡的粉红色,随着他的胃部又一阵剧烈的抽搐,他不由痛苦地意识到一个悲惨的事实——他又吐血了,尽管,这一次,没有上次那么厉害。
所谓“三中全会”,通常是指一种白酒、红酒和啤酒掺着喝的饮酒方法,通常是那些酒场老手的专利。但今天,王更生打破了常规,他给“三中全会”赋予了一种崭新的内容,那就是白酒、红酒再加洋酒,因此,威力也就来的更加格外地猛烈些。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
朱朗正陶醉在呕吐的无限快感之中,涕泪横流,实在懒得接这个来的很不是时候的电话,但手机铃声,却异常执著地响着。响到第二遍的时候,朱朗从西裤口袋里摸出电话,却发现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未知号码”四个字,便不耐烦地接起电话,他还以为,又是哪个不识相的保险推销员,要在这节骨眼上,向他推荐某种价格昂贵的人寿保险呢!
“李老板下午被高检带走了。”
电话一接通,一个有意被压低了的声音说,周围还掺杂着喧嚣的车流声,因而,那声音听起来很不真切。
朱朗正舒服着,忽然听到这句没头没脑的话,一时间没有醒过味来。
“你谁啊?”
他没好气地说。
“我高晨啊,连我的声音你都听不出来?真是猪脑子,一天到晚就知道泡妞。”
电话那头的人显然急了,几乎是扯着嗓子喊起来。朱朗的酒顿时醒了一大半。
“你换电话了?怎么是未知号码啊?”
“我用公用电话打的。”
高晨又压低声音,神秘而又诡异。高晨是老穆的学生,也是省高院的法官。朱朗不久前还和他在一起喝过茶,送他一套精装版的《罗马帝国衰亡史》,这种东西,很合高晨的口味。只不过,高晨在知识产权庭,李志国在经济庭。虽然,高晨与李志国平时并无私交,但高晨却知道,老穆和朱朗等人,向来与李志国私交甚密。而所谓的“李老板”,则是朋友们对军人出身、相貌威严,办起事来素有大将风度,且敢作敢为的李志国的昵称。
“我给老穆打过电话,可他手机一直关着。我不能在楼下面老等着,你赶紧联系他吧。”
作为老穆的学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曾是在我国广为流传甚久的祖训,被誉为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之一,因此,高晨曾经始终尊称老穆为“穆老师”。直到高晨担任老穆代理的一个再审案件的主审法官之后,高晨才改称呼为“老穆”。这样一来,尽管似乎是避免了一些风言风语,但在那些熟悉他们的人眼中,却仍然难免掩耳盗铃之嫌。
“什么时候的事情?知道为什么吗?”
“大概今天下午五点半那会。我怎么知道原因?!李老板被带走的时候,我正准备下班,也是凑巧在走廊里碰到的。不过被带走的还不止李志国一个人,还有王洋。李志国走了之后没多久,王洋就被带走了。”
“王洋是谁?”
“和李志国一个庭的啊,你没见过?”
“没有,高院那么多人,我哪认的全啊。你没问问别人什么事?”
“问了,不过没人知道。我想,要么是真不知道,要么就是知道但不愿意说,反正,没问出来。你转告老穆,最近我们少联系,如果实在有急事,也别打我以前的电话了,打这个新号码,见面谈。我明天再买个手机,新号码就可以通了。电话里不方便说事,没准电话有人监听呢!”
紧接着,高晨告诉朱朗一个新的电话号码。号码是152开头的。这种号码不用身份证,随便花50块钱,满大街都能买得到。朱朗也经常会买这样的号码,专用于某件敏感的事情,完事之后,就随手扔到垃圾桶里。
朱朗重复了两遍王洋给他的号码,直到他确定,自己已经准确无误地记在了脑子里。电话里不说事,这是老规矩啊!自从东区法院一个叫王林的法官,被电话窃听到接受贿赂,检察院顺藤摸瓜把他陷进去之后,大家就一致认为,移动电话这东西,恐怕是当今世界最不可靠的沟通工具了。
高晨说完,就挂了电话,喧嚣的车流声,也随之终止。
朱朗立即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由此而暂时忘记了肠胃的痛苦。他赶紧拨打老穆的电话,一个柔美的女声却告诉他,“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看来,高晨说的没错,不是幌子。
朱朗思索片刻,又拨了另外一个号码。作为律师,应付客户的突发事件,是重要工作内容之一。因此,老穆的手机,总是二十四小时开机的。如果关机,他就只可能在一个地方,和一个人在一起。而作为老穆最亲密的律师助理,大概也只有包括朱朗在内的少数三两个人,知道老穆的秘密住所在哪里。
电话接通了很久,才有人接听。
“哦,是朱朗啊。找老穆什么事?”
果然是杜萱接的电话。尽管是在电话里,但杜萱的声音听起来仍然甜美如饴,让人浑身发软。朱朗总是想,没准这个年轻漂亮的四川女人真能嫁给老穆,从而一夜暴富。老穆这回似乎是玩真的了!最近两年,杜萱几乎占据了老穆所有的业余时间,而在以往,老穆可是对女人一概敬而远之的。而老穆的业务似乎也因此荒废了不少,因为,近一段时间,所里的营业额正呈现持续性的下降态势。
“非常紧急的事情。”
“他洗澡呢。”
“那你就赶紧麻利地把电话拿给他。”
朱朗知道老穆秘密住所使用的是一部无绳电话。
听完朱朗的简单陈述,老穆沉吟了半晌没有言语。之后,老穆问朱朗在哪里。朱朗说在“维也纳”夜总会,为了那个遗产纠纷的案子,陪中院的王更生喝酒呢。
“早就说了,这种小破案子你别接了,怎么不听呢?我给你的钱还不够花?唐敏也在吧?”
老穆说,语气中充满了不悦。
“在,在房里陪着他们呢。”
“她现在快成你助理了,要不你给她发工资吧。”
老穆的语气中包含了许多不悦,但更多是严厉。老穆一向讲究原则,公私分明。他有四个助理,分别承担不同的职能。朱朗负责公关应酬,主要任务是游走在各个法官以及客户之间,平时请客,逢节送礼。刘兵和王传江,则负责对老穆接手的各类法律事务进行专业分析,以及起草各类法律文件。唐敏是三个半月以前新招聘的,功能是协助朱朗维护公共关系。在社交场合,一个养眼的美女,总是能起到某种类似润滑油或者添加剂的奇妙作用。所以,为了加速她的成熟,朱朗最近总是带着唐敏四处流窜。也许是见惯了朱朗各种丑态的缘故,唐敏很快就和他相处的如鱼得水,有些时候,甚至变得有点没大没小,一点也没把他当成老师或者前辈的意思。而今天这个案子,也的确是他的私活,今天的安排,也完全出自私心——老穆是向来不屑于这样琐碎的小案件的,老穆,只接标的上亿的经济案件。
“你别生气啊,穆律师,做完手头这几个我以后绝不接了。我这不还欠着银行按揭贷款呢嘛,我着急赶紧还清,欠债的日子,不好过啊。”
朱朗赶忙在电话的这头陪着笑脸说,好像老穆此时此刻就站在他的面前,看着他涕泪横流的丑态。老穆是他的衣食父母,前程指南,因此,朱朗这种发自内心的尊敬和畏惧,倒也绝非伪装。
“一小时内,赶到我这里来。”
老穆用他习惯的命令句式说,然后把电话挂了。
朱朗想抽烟,摸索了半天,好不容易才从裤兜里摸出火来点着,他站在厕所的隔间里紧张地思索着。李志国被拘留的消息,确定是个令亲者痛、仇者快的噩耗。去年下半年的“国风股份有限公司”破产案,以及今年下半年“美梅大厦”拖欠二亿元工程款纠纷案结案后,尽管朱朗并不确切知道,老穆让他在“王朝”洗浴会馆的更衣柜里,神秘移交给李志国的那两个旅行包到底装了什么东西,但凭着沉甸甸的分量,还有咯咯愣愣的感觉,朱朗猜测,那极有可能就是现金,并且,是数额相当不菲的现金。现在李志国突然陷了,是否和那件事有关?而他朱朗,又将会面临怎样的危境和考验呢?
如此这般地反复思虑,朱朗不禁心乱如麻。
朱朗的担心并非多余。近两年,中央不断加大反腐倡廉的力度,A省不断有官员和公务员跌落马下,其中,不乏省部级高官,自然也包括司法系统的执法人员。B市作为A省的省会城市,诸如此类的消息,隔三岔五就会满天飞扬。一股浩荡的激流,似乎正史无前例地在本省的空气里强劲激荡。现在,李志国突然陷了,由不得朱朗不替老穆和自己担心。夹在当事人和法官之间,在某些时候,充当权力和利益进行交换的媒介,在很多时候看来,既是偶然也是必然。谁教世风日下,大家一律都向往所谓美好的生活,同时,又最好能不劳而获呢?!每到那时,朱朗就会觉得自己象个拉皮条的,或者是站街的,而且比那更惨的是,他出卖的除了肉体,同时还有灵魂。然而,不这么做又有什么办法呢?!或许,唯有此类交换和出卖,才正是这个行业目前的生存法则吧!
朱朗木头一样地,又站了半天,才朝“维也纳”最大的包房走去。心怀忐忑之余,酒精仍在不停地折磨着他头脑和肠胃。
“维也纳”夜总会的走廊里,一派醉生梦死、恬不知耻的丑态。走廊里站满了穿着暴露,或年轻,或已岁数偏大的女孩或者女人。不时地,会有一两个已经喝的歪三倒四的男人,被一个女孩,或一个女人,从走廊两侧灯光昏暗的房间里搀出来,直奔厕所的方向而去。
朱朗走到大包房门口,一眼看过去,大包房正中的位置,那个皮肤黝黑满脸横肉像个屠夫,身材五短又肥胖的王更生,正老母猪拱食似地,在一个小姐丰满的胸部拱来拱去。小姐一边嘻嘻哈哈,一边推三阻四地假意躲闪,但这种躲闪,在此刻看起来,却更像是设计巧妙的投怀送抱。江力却是个斯文人,这会正面红耳赤地,和另一个小姐两手相握,细语交谈。不知道他们是在谈人生,谈理想,还是在谈爱情,反正,二人均做含情脉脉状。唐敏则板着脸,默默无语地,坐在离他们很远的沙发的另一边。
朱朗心底泛起一点恶心,又有点想吐,脚底象驾着一朵云似的,摇摇晃晃地走进去。看到朱朗,唐敏板着的脸顿时放松下来,绽出一朵欣慰的微笑。看那开心的劲头,活脱一副四九年劳苦大众迎接全国解放的模样。
朱朗告诉江力,突然发生了及其紧迫的重要事情,必须马上去办。江力招呼了好几声,才把屠夫从小姐的胸脯上唤醒过来。听说朱朗要先行告退,刚把手从小姐胸衣里抽出来的王更生,脸上顿时现出万般不悦的神色。
“真是要事,不得不马上去办。抱歉抱歉,你们尽管玩,小唐会在这里陪着。”
朱朗赶紧从脸上挤出一片只有职业三陪才会有的笑脸,那笑脸,充满了打不还口、骂不还手的职业精神,生怕一不小心便前功尽弃,再饶上一顿“三中全会”全白喝了。
江力与朱朗平时关系不错,正是他今晚搭桥,约王更生一起吃饭唱歌,顺便谈谈,朱朗手里一件正在二审程序中的遗产纠纷案,王更生是该案的主审法官,所以,江力赶紧打圆场。
“朱朗不是外人。这么着急一定是有特别着急的事。”
江力看到唐敏面露难色,心想,这小姑娘一准是个刚出道的雏,没见过什么场面,在这儿待着,也是碍手碍脚,于是又接着说。
“时间也不早了,小唐要是也有事,就和你一起走吧,我和老王再坐一会。”
唐敏顿时喜笑颜开,依旧是一脸四九年的表情,只不过这一回,俨然已是走在长安街上一个摇旗呐喊的五四青年了。王更生紧绷的脸色略微缓和了些,但他理也没理一脸歉意的朱朗,点燃一支烟,兀自一口一口地抽着。朱朗有点尴尬,赶忙从手包里拿出五千元人民币,塞在江力的手里。江力假意推辞,朱朗则连声说明,这只是今晚唱歌的消费,改天有空,一定向二位隆重赔礼。
出包房门之前,朱朗再次朝王更生大声道歉,连声说今天没喝好改天再聚。王更生表情僵硬地点了点头,江力说自己送送,就随着朱朗出了“维也纳”的大门。
在“维也纳”大门口,江力满脸歉意地说。
“别介意,老王就这德行。刚才我问老王了,他说你那案子不好办。”
“怎么不好办?多简单的案子。遗产纠纷也不复杂啊!我的当事人又没有什么非分之想,无非是要求恢复审理,按法定继承维持一审就得。二审期间被继承的房子拆了,原先裁定中止审理没错,可现在拆迁补偿款早就到位了,只要恢复审理,几个继承人一分钱就完事。这有什么难的,当事人申请复审已经两年多了,我也已经递过两次申请,不明白干嘛老这么拖着!”
江力面露难色,看了看站在旁边的唐敏。唐敏识趣地走到一边,站在一个根本听不清他们说话的地方。江力想了想说。
“老王本来不让我说的,但看在咱俩交往这么久的份上,我和你说实话吧。”
江力拿出一支烟来,朱朗赶紧凑上去给他点着火,玩命喝了一晚上,不就等着这一哆嗦嘛!烟点上之后,江力使劲吸了一口说。
“这案子当初是合议庭审的。”
“废话,二审都是合议庭审,这还用说。”
“当初合议庭除了王更生,还有个叫李传祥的人。他负责保管案卷,可这小子把案卷给弄丢了。”
“丢了?!”
江力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或者一道闪电,直接击中了朱朗的脑门,让他半晌没说出话来。
“嗯。这小子不止弄丢一份案卷呢。一年以前就被中院开除了,现在不知去向。所以这案子现在没法复审,在院里悬着呢。”
“那也不能总这么挂着吧。我的当事人怎么办?!”
江力似笑非笑地说。
“就得那么挂着。谁想当替罪羊啊?!谁接谁就是。要是你,你愿意啊。何况手里没卷,怎么审啊?!王更生又不傻。”
“我操,这年头还真邪乎,母猪能上树,公狗也能开怀。还真是万事皆有可能啊!这回,我他妈算真长见识了。”
朱朗愤怒间,嘴里蹦出句流传千古的国骂,恰逢一股“三中全会”的酸臭味正泛上鼻头。江力却满面慈祥的老父亲般,拍了拍朱朗的肩膀,并且,此刻换上了一脸非常抱歉,但实在没有办法的表情,然后扭着肥大的臀部,颠颠地进了“维也纳”。
一股十一月凛冽的寒风吹来,朱朗忍不住狠狠地打了一个寒战。他猛烈地咳嗽了几声,紧接着,“噗”的一声,一股酸水直接冲出了他的喉咙,结结实实地,喷了旁边一棵大树沥沥拉拉的一身。
前言/序言
《原罪》自序
法律是一个国家和民族,乃至社会和人类行为道德的底限。法律的功能,在于保障社会正义的彰显以及人人平等的实现;与此同时,法律最基本的作用,是当一个国家公民的权利受到不法侵害时,人类集群能够给予受害者最基本、也是唯一具有强制力的救济手段。因此,自“依法治国”思想诞生之日起,制定符合国家心理特点和社会特点,并尽可能完备的法律,以及一整套严谨和公正的司法程序,就是任何一个法治国家所必然追求的价值取向和基本理念。
那么,当一个国家或者社会的法律制定乃至司法体系尽管基本完备,却是在一种不正常的状态下运行,并充斥着权钱交易等腐败行为,时时成为交易的筹码之时,社会正义将无从谈起,人们将失去可被预知并予以遵从的基本行为准则,人们的社会生活也将失去秩序,而更根本的是,人们将失去最基本的安全感和道德观,法律的光辉,将因此黯然失色。
作为一个法律工作者,笔者有着近十年的法律工作经历。作为一个人,笔者内心深处亦有着某些朴素的情感和良知;曾有过慷慨的热情,也有过继续坚持的犹豫,更有过面临生存和发展问题时的诸多困惑,因此,面对现实生活中众多的无奈,似乎唯有逐渐增多的冷漠,在成为心底的一块顽石和一方颜色,甚至还是一个挥之不去的噩梦。
我想,《原罪》或许是很多中国律师多年职业经历的一个浓缩或者说某种程度上的再现,然而,真实的故事和生活,永远要比我所讲述的精彩一百倍,冷漠和机械一百倍,且更为复杂和多变。不管如何,我依然认为,我这个七十年代生人仍不可更改地具有某种理想主义精神和浪漫情怀。
通过一个故事的讲述,我正努力试图将中国律师所面对的某种现实,以及尴尬的境地,尽量客观而真实地展现在读者面前。在这个故事里,既没有阳春白雪,也没有那些不切实际的激昂或精彩;我想,虚构倘若失去现实做基础,可能予人的某种误导,其作用将丝毫不亚于一剂毒药。至于写作最初的动机,原本更多是作为一种郁闷的宣泄,但写着写着,就成了怀有的一种希望:不应有更多的人就此慢慢冷漠,更不应有更多人在冷漠中,慢慢沉沦!
故事的主人公穆青山,是现实生活中那些非常成功的所谓“大律师”的缩影;朱朗,则是那些在这个行业中正处于上升期的典型人物;而唐敏,作为一个刚刚进入这个行业的新人,他们,却都在遭遇着同一种境地,并进行着从某种角度而言,性质完全同一的挣扎;那就是,在一个将公开、公平和公正作为信仰,并将其作为基本价值理念的职业里,当他们面对那些依靠个人力量很难改变的现状时,却在逐渐冷漠,逐渐颓废,逐渐迷失自我和方向!
因此,这也是一个与信仰有关的故事。
之所以叫《原罪》,是因为人性中本有许多恶的东西,贪婪便是其中之一。这些恶的东西,通常需要通过强制方法予以监督和矫正,否则,便将无度泛滥,而泛滥中,善良将在人性的光辉中偃旗息鼓,人们将彼此冷漠地对待,而法律,正是对此加以抑制的长效机制设计之一。
目前,在“依法治国”思想的指引下,经过长期不懈的努力,法律和司法制度的制备已经相对完善,但当“法官制度”的运行体制,被赋予太多“官”本位的权力色彩,“法官”主宰着司法审判的最终“结果”,但却没有行之有效的制度对此种“法官自由裁量权”予以有效监督和必要限制时,由人性之贪婪所导致的权利滥用、权利寻租,乃至灰色交易,就似乎成为一种不可避免的必然。
一国法律的施行,与每个国民的生活均息息相关。当司法运行的轨迹已经过度偏离,且这种过度偏离已然形成习惯,那么,终有一天我们会发现,无论对于那些业内人士,以及将要从事这个行业的人士来说,还是对于那些个远离这行业的“旁观者”而言,在这样一种恶性循环和运作之中,其实每个人都已悄然成为受害者,或者正在不知不觉地成为受害者,再或者,至少已经是潜在的受害者了!如果这种习惯,将永远成为习惯的话!再如果,在这种习惯的作用下,人们所遭受的伤害仅仅是物质的,也许尚能得到补充;如果伤害的是精神,甚至生命,又将如何,才能加以弥合和还原?!
相信在这世界上,任何一种事物都有其自身的信仰!如同植物信仰阳光,人类信仰爱和善良,甚至信仰希望!正是这种信仰,维系着一件事物,支撑着一个种群,能够始终如一,生生不息地
原罪 电子书 下载 mobi epub pdf tx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