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推荐
进入诗词世界的初选读物;
浪漫的诗文交融,品鉴的巅峰之作;
故事动人,文笔优美,辞藻清丽,妙趣横生,人生感悟深刻。
内容简介
<p> 古典文化倍受国人青睐,唐诗更甚。《大唐诗人往事》精心选取唐诗中的精品之作,以李白、杜甫、白居易、孟浩然等诗人的生平,阐述其诗作的意境;全文用典细致、旁征博引,使读者在品味唐诗中开阖大气或婉约动人的悲欢离合时,赏析一篇篇故事性强、发人深省的美文。</p>
作者简介
<p>苏缨,著名畅销书作家 <br />出版作品:《纳兰词典评》(2008)、《纳兰容若词传》(2009) <br />《人间词话讲评》(2009)、《唐诗的唯美主义》(2009) <br />《诗经讲评:风人深致》(2009) <br />《只为途中与你相见:仓央嘉措传与诗全集》(2011) <br />《纳兰词全编笺注》(2011) <br />《诗的时光书:西方经典诗歌之美》(2012) <br />《少有人看见的美》(2013) <br />《多情却被无情恼:李商隐诗传》(2013</p>
内页插图
目录
<p>王绩·贞观盛世里的不合作者</p> <p>王勃·青春即是终生</p> <p>杨炯·从未亲历边塞战争的边塞诗人</p> <p>卢照邻·灵丹妙药的受害者</p> <p>骆宾王·不曾观光的观光客</p> <p>宋之问·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p> <p>沈佺期·唐代律体诗之始</p> <p>杜审言·大唐自恋第一</p> <p>刘希夷·著作权的代价</p> <p>陈子昂·富二代的生命悲歌</p> <p>张若虚·孤篇压全唐</p> <p>张九龄·名相柔情</p> <p>王之涣·流行歌曲竞赛的胜出者</p> <p>孟浩然·不尴不尬的世外高人</p> <p>崔颢·酒色财气里的人生转型</p> <p>王昌龄·细节决定成败</p> <p>王维·亦诗亦画、亦官亦隐</p> <p>李白·一个从不肯脚踏实地的天才</p> <p>杜甫·深谷中的俯瞰者</p> <p>高适·赌场豪侠客</p> <p>鲍防·被遗忘的诗坛宗主</p> <p>陆羽·一茶一世界</p> <p>顾况·沦为绿叶的一朵红花</p> <p>戎昱·在政治正确的路线之外</p> <p>苏涣·强盗诗人</p> <p>张志和·中唐第一隐士</p> <p>韩翃·温暖的寒食</p> <p>钱起·神鬼传说</p> <p>李益·《霍小玉传》的主人公</p> <p>王建·宫禁的泄密者</p> <p>元载夫妻·凤凰男与豪门女</p> <p>白居易·果然白居易</p> <p>杜牧·魏晋名士派头的唐代诗人</p> <p>李商隐·一个理想主义者的现实生存</p>
精彩书摘
<p> 王绩·贞观盛世里的不合作者<br /> 关键词:托病、孤独、道德坚守<br /> 警句:相顾无相识,长歌怀采薇。<br /> 1.<br /> 大唐诗人的时间版图是从一个非暴力不合作分子开始的。对于大唐帝国而言,这既可以看作反讽,也可以看作恭维,一切只取决于你采取了怎样的视角,怀抱着怎样的信念。<br /> 这个非暴力不合作分子名叫王绩,出身于一个并不显达的官宦之家。他的少年时代是在“黑暗、反动”的隋朝度过,那时候天下满是歌舞升平的太平粉饰,还没有人能够预见那一场即将到来的改朝换代。官宦子弟王绩和所有同辈一样,在适合的时间做适合的事情:在家读书求学,积累知识;出外拜谒权贵,积累人脉。<br /> 这真是俗得不能再俗的生活模式,无非是要在官僚体制里给自己混个前途罢了。只有混到了这个前途,理想主义者才可以兼济天下,施展政治抱负,功利主义者才可以追名逐利,将自己打扮成世人眼中的成功典范。一切前途的第一道门槛,就是科举。<br /> 科举制度正是在隋朝开创的,它给了天下的读书人一个貌似公平的竞争平台,绵延直至晚清。之所以说它公平,是因为笔试环节一视同仁;之所以说它仅仅“貌似”公平,是因为面试成绩才真正决定成败。而面试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今天的我们并不难悬想千年之前的潜规则。<br /> 于是,打通人脉,揄扬名声,这是每一个有志青年必须要做的功课,而那些高门大宅前的冷冰冰的台阶又哪是寒门子弟可以轻易攀登的呢?幸而少年王绩并没有这一层顾虑,因为他有家世,所以有人脉;他有社交能力,所以能够充分利用这些人脉;他更有才华,所以能够在利用人脉的过程里得到真心的赏识。换言之,他具备了成功所需的全部要素,一片光明前途完全是可以预见的。如果你是一个正在操心女儿婚姻大事的父亲,那么王绩这样的少年俊彦就是你最应该垂涎的对象,当然,你需要打败无数竞争者才能最后胜出。<br /> 2.<br /> 十五岁那年,王绩西游长安,拜谒了当时权倾朝野的皇室元老杨素,在举座宾客之间肆意展现着聪慧的谈吐,过人的才识,机智的应变。王绩真正的人生就是从这样一个华丽丽的出场开始的,正是这一个出场,为他赢得了“神仙童子”的名号。那么,关节打通了,名声揄扬了,学养足备了,功名自然只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br /> 如愿以偿地,王绩在隋朝大业元年举孝廉高第,授职秘书正字,从此正式成为官僚阶层的一员,他的悲剧人生就以这样的幸运开始了。<br /> 凡事最怕“认真”二字——这句话若用在官场上,意思就是说:千万不要把那些道貌岸然、冠冕堂皇、高风亮节的说辞当真,谁当真谁就输了。王绩偏偏是个天生的诗人,诗人的本真就是一切发乎本真,半点不会作假。<br /> 做官才不久,王绩就见识了常人一辈子也见识不尽的龌龊与虚伪,他发觉这个自诩有安邦定国之使命的管理集团竟然不是一个哪怕仅稍具正义感的人可以轻易施展才华的地方——何止如此,简直连存身都难。虽然俗谚说是金子到哪里都会发光,是石头到哪里都不会发光,但王绩发现,只有蛆虫才能在粪池里如鱼得水。<br /> 3.<br /> 天下板荡,群雄蜂起。和平的人生总是相似的,动荡的人生各有各的理由:有迫于生计的作乱,有以暴力寻求正义的反叛,有机会主义者的政治投机,有浑水摸鱼的跟风起哄。这样的一个隋朝末世,是天真者的墓园,是野心家的乐园,而刚刚步入仕途的王绩,不幸属于前者。<br /> 官场地图从来都可以做一个二分法,即中央与地方。在中央政府任职,天颜近在咫尺,任何细小的政绩与争宠都不愁不可以上达天听,升迁的机会远远大于地方;而地方政府天高皇帝远,若你在中央政府里缺少死党,那么过不了多久你就会被权力中心彻底遗忘。<br /> 当然,风险与回报从来都成正比。一个满怀雄心或野心的人总会力争中央职位,而一个只想平常做事、正直为人的人,还是远离中央,退避到地方官署为好。王绩的确很有些政治抱负,却也不乏审时度势的明智。他找准时机向上级报告说:我生病了,身体一直好不起来,对这份工作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啊!<br /> 幸而正忙着四处扑火的朝廷并不太在意这样一个官场新进的去留,便随便打发他到扬州做个小官。这真是才出龙潭,又入虎穴,因为扬州,隋炀帝下扬州的那个扬州,很快就会成为天下目光的焦点,成为群雄逐鹿的战场,成为乱象丛生的中心地带。<br /> 4.<br /> 王绩在扬州益发不能自安,每日里只管饮酒,不问公务,以消极怠工的方式来打消上级主管不合时宜的期待与同僚们几乎完全出于职场本能的妒忌。而此时的天下一日乱似一日,每寸都是污浊,让所有洁身自好的人找不到立锥之地。<br /> 虽然没有人给苦闷中的王绩灌输正能量,使他可以笑对人生、迎难而上,但他至少和我们一样懂得消解职场压力的全部三项选择:要么狠,要么忍,要么滚。王绩心地纯善,所以狠不下去;心高气傲,所以忍不下来;只有对滚字诀他非但不介意,而且已经有过成功经验——既然装过一次病,何不再装一次!<br /> 王绩留下病假条,也不管上级领导批不批准,急慌慌趁着夜幕乘上一叶轻舟飘然远去,拂一拂衣袖,不带走一点牵挂。<br /> 就是在这一叶轻舟之上,王绩为世人留下了一句著名的叹息:“网罗在天,吾将安之?”长安待不下去,躲到扬州;扬州待不下去,还能躲到哪里?正如一只目光犀利的大雁,看到整个世界忽然间遍布罗网,从此再没有任何乐土可以栖息,再没有任何明哲可以保身。在这样一句满载着负能量的真理里,蕴藏着怎样一种刻骨的绝望啊。<br /> 回返故土,避世全身,这也许是所有行不通的道路中唯一行得通的一途。想想中原故乡,兄长王通多年来在那里教授生徒,名声一天高似一天,俨然化身为当代孔子,天下各大势力里都有他的门生。这样的人脉背景,倘若真到了什么万不得已的时候,总还可以借用一点吧?<br /> 于是,王绩以乱世避祸者的姿态回到了绛州龙门,只愿离天机更近,离人世更远。<br /> 5.<br /> 转眼间隋唐易代。史书只是翻过了一页,真实的生活却远不是这样容易挨过的。<br /> 大唐初建,一大当务之急便是妥善安置隋朝旧官,无论这些人当初究竟是清官还是污吏,无论是良臣还是庸才,来不及细加甄别了,为了所谓大局,为了新朝的稳定,就是要赶紧给这些人安排官做,千万不要因为一忽怠慢而使他们敏感的心里生出怨怼与狐疑,合起伙来做点什么动摇新政权的事情。<br /> 作为前朝旧臣,王绩自然也在被征之列,轻易得了个门下省待诏的职位。新朝如此优容,前朝罪臣哪还敢不识抬举?然而其中况味,当真如鱼饮水,冷暖自知,只有在面对至亲骨肉的时候才可以吐露一二。那一次弟弟王静问起:“待诏的工作可还顺心?”王绩答道:“这个职位薪水微薄,境况萧瑟,只有按时供给的三升好酒勉强使人留恋罢了。”<br /> 从这一番问答里,我们分明看到了竹林七贤的影子,但王绩毕竟不是阮籍,他还没有那么大的名头和背景可以使自己尽情放诞。幸而哥哥王通历年来积累下的人脉终于在这个时候发挥了一点作用:江国公陈叔达曾经跟随王通读书,如今贵显于新朝,在听闻王绩的这一点点抱怨之后,他以胜利者的豁达姿态动用特权,特批给王绩每日一斗好酒,王绩因此而有了“斗酒学士”的雅号。<br /> 无论陈叔达对王绩的帮助还是王绩对陈叔达的攀附,仅限于这一日斗酒。对于习惯官场逻辑的人士而言,这实在是一件可怪的事情。这位陈叔达,毕生碌碌,虽然官至宰辅,却是初唐宰相里最乏善可陈的人物,名声不播于后世,只因为这一次特批,在文学史上留名千载。<br /> 6.<br /> 时光荏苒,年号从武德步入贞观,皇帝由李渊换作了李世民。若有足够预见力的话,当时的大唐子民应当知晓这位太宗皇帝即将开创中国历史上赫赫有名的贞观盛世,以雄才伟略成为一代英主。<br /> 然而很少有人能有这样的先知先觉,在当时的唐人看来,这位年轻的新君刚刚发动了玄武门之变,弑兄逼父,屠杀了兄弟满门。尤为令人齿冷的是,他在灭掉亲兄弟李元吉的满门,将后者的全部家资赐给了政变第一功臣尉迟敬德之后,竟然还将元吉的爱妃收入自己的后宫。<br />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是儒家最核心的政治纲领,这意味着帝王的首要之务在于修身,身修则家齐,家齐则国治,国治则天下平。而一位修身不谨、治家不严的帝王,一位连父子兄弟之情都可以轻易践踏的帝王,又怎可以作为天下人的道德表率呢,又怎可能真心关爱全天下的每一个平凡百姓呢?<br /> 以这样的视角来看时局,那么玄武门之变分明是乱政的先兆。遥想李氏门阀当初起兵反隋的时候,战争檄文里历数隋炀帝在私生活上的滔天大罪,而李世民此时的所作所为,究竟比当初的隋炀帝好上几分呢?<br /> 当然,那些胸怀“大局意识”的人不会这样多想,处心积虑的投机客们也不会这样多想,只有一些在儒家义理里浸淫得执拗而天真的人——像王绩这般执拗而天真的人——才会这样多想。而一名官僚体系中理应为王朝尽职尽责的臣子,一旦这样多想,或多或少地总会耻于在这样一位帝王手里赚取俸禄吧?<br /> 7.<br /> 王绩于是开始了一生之中的第三次称病辞官,重返故乡,以古井不波之心做回了沉潜的隐士。作为儒学世家的子弟,作为名儒王通的弟弟,王绩终于抛弃了一切的儒家经典。是的,这些高头讲章的道理虽然不错,而一旦参照现实,便只会令人心烦。真正的诗人最不能接受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虚伪,而现实,尤其是政治,从来都是场场无休的奇幻魔术秀。<br /> 王绩的床头从此只有《周易》《老子》《庄子》这三部书,即魏晋名士们津津乐道的所谓“三玄”。儒家经典不再看了,省得给心里添堵。王绩终于懂得了魏晋风骨之所由来,而假若生活可以选择,他一定宁愿对此懵然无知的吧?<br /> 王家毕竟是当地大族,虽然改朝换代,多少还剩得一点家底。所以,王绩不乏隐居的资本,他的隐居生活至少比陶渊明舒适许多:一切耕种、酿造、畜养之务都有若干仆人在做,他自己乐得逍遥,在饮酒赋诗之中优游卒岁。他不再是隋朝的神仙童子,也不再是大唐的斗酒学士,他为自己取了一个全新的字号“东皋子”,表明自己只是一名与世无争的小地主罢了。“东皋子”也可以翻译成“东坡居士”,苏轼自号“东坡居士”的时候,处境正与此时的王绩类似,表达的态度也很类似:我就是一个自得其乐的小地主,请你们千万不要把我当回事!言下之意是:我自己玩自己的,我也不把你们当回事!<br /> 小地主的唯一理想就是保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或者说保住自己最后的一片精神家园,与广袤喧嚣的现实世界井水不犯河水。王绩固执地坚守着这一点底线,哪怕是当地最高长官亲自来访,他也避而不见,以非暴力不合作的姿态对贞观盛世表达自己的一点微不足道的轻蔑。<br /> 8.<br /> 王绩的诗,《野望》是最传世的一首,也是被误读最深的一首:<br /> 东皋薄暮望,徙倚欲何依。<br /> 树树皆秋色,山山惟落晖。<br /> 牧人驱犊返,猎马带禽归。<br /> 相顾无相识,长歌怀采薇。<br /> 若不晓得时代之背景与人物之生平,便很容易将这首诗理解为一首单纯的田园牧歌。<br /> 诗句看上去确实是田园牧歌的腔调:东边高坡上已有薄薄的暮色,天很快就要黑下来了,而我徘徊着将要归向哪里呢?层林间只有秋意,群山上唯余落晖。牧人驱赶着牛犊,打猎的人将猎来的飞禽挂在马鞍上,纷纷走上归家的路。而我茫然四顾,竟看不到一个相识的人,只有唱起《采薇》之歌,遥想古代的高士。<br /> 其实,这首诗的主题不是田园,而是孤独。<br /> 天色暗淡了,正是归家的时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归宿,唯独自己寻不到任何一条属于自己的归路。相顾无相识,难道真的在东皋之上没有熟识的面孔吗?不,这里分明就是王绩的故土,到处都是世代熟识的家乡故老。只是所有这些人,所有东皋附近的人,所有绛州龙门的人,所有大唐帝国的人,从中却找不出任何一个可以与自己同声相应、同气相求的人。<br /> 如果一定要找到这样的人,便只能从历史上找。那是武王伐纣的时候,伯夷、叔齐扣马而谏,说纣王纵然无道,武王也不应该以下犯上。后来殷周易代,伯夷、叔齐耻食周粟,隐居在首阳山上采薇充饥。传说他们作有《采薇歌》:<br /> 登彼西山兮,采其薇矣。<br /> 以暴易暴兮,不知其非矣。<br /> 神农、虞夏忽焉没兮,我安适归矣。<br /> 于嗟徂兮,命之衰矣。<br /> ……</p>
前言/序言
<p> 序言:作者不死<br /> 毛晓雯<br /> 1968年,法国思想界先锋罗兰·巴特在《占卜术》杂志上,郑重宣告古往今来所有作者已经死亡。<br /> 罗兰·巴特之前,阅读及阐释一部作品的传统方式是:作者总是焦点,一部作品意义为何,不是单纯从作品文字本身来理解,而是以作者本人的性格、情绪、生活经历为阐释的出发点。通过作者的人生故事来理解作者的作品,罗兰·巴特对这样的阅读方式嗤之以鼻:“在多数情况下,文学批评在于说明,波德莱尔的作品是波德莱尔这个人的失败记录,梵高的作品是他的疯狂的记录,柴可夫斯基的作品是其堕落的记录:好作品的解释总是从生产作品的人一侧寻找,就好像透过虚构故事的或明或暗的讽喻最终总是唯一的同一个人即作者的声音在提供其‘秘闻’。……古典主义的批评从未过问过读者;在这种批评看来,文学中没有别人,而只有写作的那个人。”<br /> 在罗兰·巴特看来,作品一经完成便脱离作者本人了,对于文本的内涵和意义,作者不再拥有发言权。读者从文本中读出了什么就是什么,文本会独立说话;文本作者的人生履历表彻底失效。作者是登徒子也好,大奸臣也罢,他的文本若写出了高风亮节,那就是高风亮节,重点是文本本身的表现和读者的理解。“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不会因为李白的谄媚人生而变得猥琐,“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不会因为元稹始乱终弃的恋爱作风而变得下流,同样地,“武丁命傅说,治国如和羹;天亦命放翁,用此以养生”这种浅陋的句子,也不会因为陆游在现实中是个感人至深的爱国主义者而变成好诗。一句话,文本一旦到了读者手里,就和作者没有半毛钱关系了,读者读书之时,作者已死。<br /> “作者已死”,堪称20世纪文化界最重要的革命之一,时至今日这一观点仍在发挥无穷威力。我曾是“作者已死”观念的忠实拥趸,对作家生平自动屏蔽,认为该烧掉所有的作家传记,喜欢意大利作家卡尔维诺的原因之一就是他说“我仍然属于和克罗齐一样的人,认为一个作者,只有作品有价值,因此我不提供传记资料”。但直至读到玛格丽特·阿特伍德的一句话,我才重新审视了作者人生故事的价值,她说,“不只是部分,而是所有的叙事体写作,以及或许所有的写作,其深层动机都是来自对‘人必有一死’这一点的畏惧和惊迷。”<br /> 作品肯定比作者活得更长,说穿了,作品其实是作者抵抗死亡的产物,是作者生命的延续。当作者肉身变成灰,灵魂在作品中不灭。作者是作品的起点,作品是作者的续集,是作者另一种形式的存在。我们怎么能撇开作者本身的存在,而去理解作者另一种形式的存在?<br /> 放在历史大链条上来看,伟大作者本人的故事不过是一瞬间,伟大的作品却属于永恒。但是,理解了瞬间,才能理解永恒。诗人们的人生故事,与那些隽永的诗歌比起来或许是微不足道的,但我们明白,那些故事其实是通向永恒之路的起点。<br /> 2
大唐诗人往事:锦绣江山里的飞扬与沉潜 电子书 下载 mobi epub pdf tx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