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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她终于站在红墙内权力巅,内心却是痛失永爱的寂寞与苍凉……
     作者简介
     流潋紫(吴雪岚),1984年生,中国民主同盟盟员,类型小说名家、知名新生代编剧。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浙江省作家协会第八届主席团委员,浙江省网络作家协会副主席,西湖青年编剧联盟首任会长。
  大学期间开始创作近200万字的长篇小说《后宫·甄嬛传》,发表以来,被500家网站转载,点击量破百亿次。2009年受邀担任电视剧《甄嬛传》编剧,该剧一经播出,便以良好的口碑和高收视率席卷荧屏,为社会各界所研究,并衍生出漫画、游戏、越剧等多种类型的文化艺术形式。
  代表作有长篇小说《后宫·甄嬛传》《后宫·如懿传》,剧本《甄嬛传》等。曾获浙江省优秀青年作品奖、首届西湖类型文学双年奖银奖。荣获2012年浙江省“青春领袖”“年度浙籍作家”等称号。其编剧作品《甄嬛传》获得金榕树电视作品*佳电视剧奖、中国电视金鹰奖优秀电视剧奖、澳门国际电视节*佳电视剧奖等。
     目录
   第一章    温宜
第二章     端妃月宾
第三章     蜜合香
第四章     意难平
第五章    刀影
第六章    浮舟
第七章    浣碧
第八章    闲庭桂花落
第九章    巴山夜雨时
第十章    嫁娶不须啼
第十一章    珠胎
第十二章    时疫
第十三章    谁家花开惊蜂蝶
第十四章    争春
第十五章    贵嫔
第十六章    舒痕胶
第十七章    梨花
第十八章    芳辰
第十九章    风筝误
第二十章    花落
第二十一章    渔翁
第二十二章    子嗣
第二十三章    莲心
第二十四章    菱歌起
第二十五章    长门
第二十六章    语惊心
第二十七章    长相思
第二十八章    冷月
第二十九章    蝶幸
第三十章    荣华
后宫品级次序表      
精彩书摘
     第一章
  温宜
  悄然回到宴上,歌舞升平,一地浓醉如梦。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专注里,浣碧悄声在我耳边忧心道:“小姐去了哪里?也不让奴婢跟着,有事可怎么好。”
  我道:“我可不是好好的,只是在外面走走。”
  浣碧道:“小姐没事就好。”
  陵容一曲清歌唱毕,玄凌向我道:“什么事出去了这样久?”
  “臣妾不胜酒力,出去透了透风。”我微笑,“臣妾看见一种叫夕颜的花,一时贪看住了。”
  他茫然:“夕颜?那是什么花?”复又笑着对我说,“庭院中紫薇开得甚好,朕已命人搬了几盆去你的宜芙馆。唔,是紫薇盛放的时节了呢。”
  我欠身谢恩。
  紫薇,紫薇,花色紫红婀娜,灿然多姿。可是眼下,却是小小夕颜衬我的心情。
  曹婕妤含笑道:“皇上对甄婕妤很好呢。”
  我淡然一笑:“皇上对六宫一视同仁,对姐姐也很好啊。”
  曹婕妤婉转目视玄凌,目似含情脉脉:“皇上雨露均沾,后宫上至皇后下至臣妾同被恩泽。”曹婕妤向玄凌举杯,先饮助兴,赢得满堂喝彩。
  她取手绢轻拭唇角,忽而有宫女神色慌张走至她身旁,低声耳语几句。曹婕妤脸色一变,起身匆忙告辞。玄凌止住她问:“什么事这样惊惶?”
  她勉强微笑:“侍女来报说温宜又吐奶了。”
  玄凌面色掠过焦急:“太医来瞧过吗?”
  “是。”曹婕妤答,“说是温宜胎里带的弱症,加上时气溽热才会这样。”说着眼角微现泪光,“原本已经见好,不知今日为何反复。”
  玄凌听完已起身向外出去,曹婕妤与皇后、华妃匆匆跟在身后奔了出去,只余众人在当地,旋即也就散了。
  陵容出来与我一同回宫。
  她低了头慢慢思索了一会儿道:“姐姐不觉得有些蹊跷吗?”
  “你说来听听。”
  “吐奶是婴儿常有之事,为何温宜帝姬这样反复。若是说溽热,温宜帝姬和曹婕妤居住的烟爽斋是近水之处啊。”
  我心中暗暗称是,道:“温宜帝姬已满周岁,似乎从前并未听说过有吐奶的症状,的确来势突然。”
  “不过,”陵容微微一笑,又道,“或许只是婴儿常见症状,好好照顾便会好转吧。”
  我淡淡道:“但愿曹婕妤与华妃能好好照顾帝姬。”
  陵容垂目,面有戚戚之色:“为一己荣宠,身为母妃这样也未免太狠心。”
  心底不免怜惜小小粉团样可爱的温宜,不知此时正在身受如何苦楚,我摇头轻声道:“不要再说了。”
  心下交杂着复杂难言的恐惧和伤感。听宫中老宫人说,先朝怀炀帝的景妃为争宠常暗中掐襁褓幼子身体,使其哭闹引起皇帝注意,后来事发终被贬入冷宫囚禁。
  母亲原本是世间最温柔慈祥的女人,在这深宫之中也被深深扭曲了,成为为了荣宠不惜视儿女为利器的蛇蝎。
  自己的儿女尚且如此,难怪历代为争储位而视他人之子如仇雠的比比皆是,血腥杀戮中通往帝王宝座的路途何其可怖。
  我下意识地抚摸平坦的小腹,渐渐后悔当时不该为了避宠而服食阴寒药物,如今依旧无怀孕征兆,恐怕要生育也是极困难的事了。然而若要生子,难免又要与人一番恶斗纠缠。虑及心中所想,我实在笑不出来,勉强转了话题对陵容道:“只怕今晚有许多人难以入眠了。”
  陵容甜笑依旧:“难说,怕不只是今晚而已。”
  一语中的,玄凌在曹婕妤处宿了一晚之后便接连两日宿在华妃处,连温宜帝姬也被抱在华妃宫中照料。宫中人皆赞华妃思过之后开始变得贤德。
  皇后对此只作不晓,她在抱着松子和我对弈时淡漠道:“华妃日渐聪明了呢,晓得假借人手了。”
  我落下一子,浅浅笑:“皇后娘娘能洞穿华妃伎俩,可见她的功夫不能与娘娘您相抗衡,也算不得多聪明。”
  皇后妙目微合,露出满意的笑容。怀中松子“喵呜”一声,目中绿光骤亮,轻巧跳了下去,扑向花盆边一个绒毛球。它去势凌厉,将绒毛球扑在爪下扯个稀烂,抛在一边,复又露出温顺优雅的微笑。
  我忍住心中对松子的厌恶与害怕,转头不去看它。
  皇后停下手谈,静静看着这一过程,微笑道:“这东西也知道扑球了。”
  然而温宜帝姬吐奶的情形并没有好转。
  次日清晨跟随皇后与众人一同去探望温宜帝姬。平日富丽堂皇的慎德堂似乎被愁云笼罩,曹婕妤双目红肿,华妃与玄凌也是愁眉不展,太医畏畏缩缩站立一旁。
  温宜似乎刚睡醒,双眼还睁不开,精神似乎委顿。
  保姆抱着轻轻哄了一阵,曹婕妤又拿了花鼓逗她玩。华妃在一旁殷勤道:“前几天进的马蹄羹本宫瞧帝姬吃着还香,不如再去做些来吃,大家也好一起尝一尝。”
  玄凌道:“也好,朕也有点儿饿了。”
  不过一会儿,马蹄羹就端了上来。
  其实是很简单的一道甜点,用马蹄粉加绵糖和滚水煮至雪白半透明状,再加些蜜瓜、桃子和西瓜的果肉进去,很是开胃。
  温宜尚且年幼,她那碗中就没放瓜果,曹婕妤一勺一勺小心地喂到保姆怀中的温宜的口中,不时拿绢子擦拭她口角流下的涎水。见到帝姬吃得香甜,曹婕妤疲倦面容上露出温柔笑颜。
  我与陵容对视一眼,暗道如此温柔细心的母亲,应该不会为争宠而对亲生孩子下手,未免是我与陵容多心了。
  皇后见状微笑道:“本宫瞧帝姬吃着香甜,看来很快就会好了。”
  曹婕妤闻言显出感激的神色,道:“多谢皇后关怀。”
  才喂了几口,乳母上前道:“小主,到给帝姬喂奶的时候了。”说着抱过温宜侧身给她喂奶。
  小小一个孩子,乳母才喂完奶汁,不过片刻就见乳白奶汁从口中吐出,很快鼻中也如泉涌般喷泻而出,似一道小小的白虹,连适才吃下的马蹄羹也一同吐了出来。温宜小而软的身子承受不住,几乎要窒息一般战栗,呛得啼哭不止,一张小脸憋得青紫。曹婕妤再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从乳母手中抢过孩子,竖抱起来将脸颊贴在温宜的小脸上,手势温柔轻拍她的后背。
  华妃亦流泪,伸手要去抱温宜。曹婕妤略略一愣,并没有立即放手,大有不舍之意。华妃这才悻悻放手。
  一时间人仰马翻。
  玄凌听得女儿啼哭登时大怒,上前两步指着太医道:“这是怎么回事,治了三天也不见好,还更加厉害了!”
  太医见龙颜震怒,吓得慌忙跪在地上砰砰叩首道:“微臣……微臣也实在是不知。照理来说,婴儿吐奶大多发生在出生一两月间,因幽门细窄所致。如今帝姬已满周岁……”他使劲拿袖子擦拭额上汗水。
  玄凌怒喝:“废物!无用的东西!连婴孩吐奶也治不好。”
  皇后忙劝慰道:“皇上勿要生气,以免气伤身子反而不好。让太医细细察看才是。”
  太医连连磕头称是,想了片刻道:“微臣反复思量恐是帝姬肠胃不好所致,想是服食了伤胃的东西。微臣想检看一下从帝姬吐奶严重之日起至今吃过的东西。”
  玄凌不假思索道:“好。”
  紫檀木长桌上一一罗列开婴儿的食物,太医一道道检查过去并无异样,脸色越来越灰暗,如果食物也没有问题的话,就只能说明他这个太医医术不精,恐怕不只是从太医院离职那么简单了。
  众人站在皇后身后,一时间难免窃窃私语。
  直至太医端起刚才温宜吃了一半的马蹄羹仔细看了半晌,忽然焦黄面上绽露一丝欢喜神色,瞬间凝重脸色立即跪下道:“微臣觉得这羹有些毛病,为求慎重,请皇上传御膳房尝膳的公公来一同分辨。”
  玄凌闻得此话脸色就沉了下去,轩轩眉道:“去传御膳房的张有禄来。”
  不过片刻张有禄就到了,用清水漱了口,先用银针试了无毒,才用勺子舀一口慢慢品过。只见他眉头微蹙,又舀了一勺尝过,回禀道:“此马蹄羹无毒,只是并非只用马蹄粉做成,里面掺了木薯粉。”
  玄凌皱眉道:“木薯粉,那是什么东西?”
  太医在一旁答道:“木薯又称树薯、树番薯、木番薯,属大戟科,木薯为学名,是南洋进贡的特产,我朝并无出产。木薯磨粉可做点心,只是根叶有毒,须小心处理。”
  皇后惊愕道:“你的意思是有人下毒?”
  太医摇头道:“木薯粉一般无毒,只是婴儿肠胃娇嫩,木薯粉吃下会刺激肠胃导致呕吐或吐奶,长久以往会虚弱而亡。”又补充道,“木薯粉与马蹄粉颜色形状皆相似,混在一起也不易发觉。”
  刚吃过马蹄羹的妃嫔登时惊惶失措,作势欲呕,几个沉不住气的呜呜咽咽地就哭出来了。
  太医忙道:“各位娘娘、小主请先勿惊慌。微臣敢断定这木薯粉无毒,用量也只会刺激婴儿肠胃,对成人是起不了作用的。”众人这才放心。
  玄凌脸色铁青:“御膳房是怎么做事的,连这个也会弄错?”
  张有禄磕头不敢言语,华妃道:“御膳房精于此道,决计不会弄错,看来是有人故意为之。”
  玄凌大怒:“好阴毒的手段,要置朕的幼女于死地么?”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谁也不敢多言。
  曹婕妤悲不自禁,垂泪委屈道:“臣妾无德,若有失德之处还请上天垂怜放过温宜,臣妾身为其母愿接受任何天谴。”
  华妃冷笑一声,拉起她道:“求上天又有何用,只怕是有人捣鬼,存心与你母女过不去!”说罢屈膝向玄凌道:“请皇上垂怜曹婕妤母女,彻查此事,也好肃清宫闱。”
  玄凌眼中冷光一闪,道:“查!立即彻查!”
  此语一出,还有谁敢不利索办事。很快查出马蹄羹的服用始于温宜严重吐奶那晚,也就是夜宴当日。而温宜这几日都服用此羹,可见问题的确是出于混在羹中的木薯粉上。
  当御膳房总管内监查阅完领用木薯粉的妃嫔宫院后,面色变得苍白为难,说话也吞吞吐吐,终于道:“只有甄婕妤的宜芙馆曾经派人在四日前来领过木薯粉说要做珍珠圆子,此外再无旁人。”
  众人的目光霎时落在我身上,周围鸦雀无声。
  我忽觉耳边轰然一响,愕然抬头,知道不好,只是问心无愧,也不去理会别人,只依礼站着,道:“四日前,臣妾因想吃马蹄糕就让侍女浣碧去领取,她回来时也的确带了木薯粉要为臣妾制珍珠圆子。”
  “那么敢问婕妤,木薯粉还在么?”
  略一迟疑,心想隐瞒终究是不好,遂坦然道:“想必还没有用完。”
  玄凌追问道:“只有甄婕妤宫里有人领过,再无旁人么?”
  内监不敢迟疑,道:“是。”
  玄凌的目光有意无意扫过我的脸庞,淡淡道:“这也不能证明是甄婕妤做的。”
  忽然宫女中有一人跪下道:“那日夜宴,甄婕妤曾独自外出,奴婢见小主似乎往烟爽斋方向去了。”
  玄凌骤然举眸,对那宫女道:“你是亲眼所见么?”
  那宫女恭谨道:“是,奴婢亲眼所见,千真万确。”
  又一宫女下跪道:“小主独自一人,并未带任何人。”
  矛头直逼向我,言之凿凿,似乎的确是我在马蹄粉中投下了木薯粉加害温宜。
  冯淑仪惊疑道:“若此羹中真混有木薯粉,刚才甄婕妤也一同吃了呀,只怕其中有什么误会吧?”
  悫妃不屑道:“方才太医不是说了吗,这么一点儿是吃不死人的哪。她若不吃……哼!”冯淑仪略显失望,无奈看我一眼。
  华妃冷眼看我,道:“还不跪下么?”
  曹婕妤走至我身畔,哭泣道:“姐姐为人处世或许有失检点,无意得罪了婕妤。上次在水绿南薰殿一事,姐姐只是一时口快,并不是有意要引起皇上与妹妹的误会。若果真因此事而见罪于婕妤,婕妤可以打我骂我,但请不要为难我的温宜,她还是襁褓婴儿啊。”说着就要向我屈膝。
  我一把扯住她,道:“曹姐姐何必如此说,妹妹从未觉得姐姐有何处得罪于我。水绿南薰殿一事姐姐也不曾让我与皇上有所误会,又何来记恨见罪一说。”我顿一顿,反问道,“难道是姐姐认为自己做了什么对不住妹妹的事么,妹妹竟不觉得。”
  曹婕妤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拉着我的袖子哀哭不已。
  皇后道:“曹婕妤你这是做什么,事情还未查清楚,这样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华妃出声道:“本宫看并非没有查清楚,而是再清楚不过了。皇后这样说恐怕有蓄意袒护甄婕妤之嫌?”
  华妃这样出言不逊,皇后并不生气,只徐徐道:“华妃,你这是对本宫说话该有的礼制么,还是仅以妃位就目无本宫?”
  华妃脸色也不好看,倔强道:“臣妾并非有意冒犯,只是怜惜帝姬所受之苦,为曹婕妤不平。”说着向玄凌道:“还请皇上做主。”
  玄凌道:“纵然关怀温宜帝姬也需尊重皇后,毕竟她才是后宫之主。”言毕看我:“你要说什么尽管说。”
  我缓缓跪下,只仰头看着他,面容平静道:“臣妾没有做这样的事,亦不会去做这样的事。”
  “那么,那晚你是独自出去去了烟爽斋么?”
  “臣妾的确经过烟爽斋外,但并未进去。”
  华妃漠然道:“当日宫中夜宴,烟爽斋中宫女、内监大多随侍在扶荔殿外,所余的仆妇也偷闲,多在聚酒打盹儿,想来无人会注意你是否进入烟爽斋厨房。但是宫中除御膳房外,只有你宜芙馆有木薯粉一物,而且有宫女目睹你去往烟爽斋方向,你去之后帝姬就开始发作,恐怕不是‘巧合’二字就能搪塞得过去的吧。”
  我不理会她,只注视着玄凌神色,道:“虽然事事指向臣妾,但臣妾的确没有做过。”
  华妃冷冷道:“事到如今,砌词狡辩也是无用。”
  我道:“华妃娘娘硬要指责臣妾,臣妾亦无话可说,只求皇上皇后明鉴。臣妾绝非这等蛇蝎心肠的人。”说罢俯首以额触碰光洁坚硬的地面。
  玄凌道:“你且抬头。你既然说没有,那么那晚你离席之后,可有遇见什么人可以证明你没有进入烟爽斋,也就可证明与此事无干。”
  心念一动,几乎要脱口而出那晚遇见玄清的事。抬头陡然看见曹琴默伤心面容,水绿南薰殿一事汹涌奔上心头。喉头一哽,又见玄凌目光中隐然可见的关怀与信任,若他不相信我不想维护我,大可把我发落至宫狱慢慢审问,或是如眉庄一般囚禁起来加以惩治。
  若是让玄凌知道我与其他男子单独说话,虽然那人是他弟弟,恐怕也是不妙,何况玄凌必要问我与玄清说了什么。我与玄清的话或多或少涉及当年宫中舒贵妃与先帝的旧事,倘若被有心的人听去传到太后耳中,只怕更是尴尬,再召玄清来对质的话岂非闹得宫内宫外尽人皆知,于我和玄清都是有百害而无一利。
  况且玄凌曾因曹琴默几句挑拨而疑心过我当日仰慕的是玄清,再提旧事只会失去玄凌对我的信任。而他对我的信任是我唯一可以保全自己和脱罪的后盾,一旦失去,华妃的欲加之罪也会被坐实为我真正的罪名,到时才是真正的悲惨境地。
  转瞬间脑海中已转过这无数念头,于是决定缄口不语,俯首道:“臣妾并没有遇见什么人,但不知还有谁看见臣妾并未进入烟爽斋。”说着一一目视周围的嫔妃、宫女。
  却见陵容自人群中奔出,至我身边跪下,泫然对玄凌道:“臣妾愿以自身性命为甄婕妤担保,婕妤绝不会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说罢叩首不已。
  一旁恬贵人露出厌弃的神色,小声咕哝:“一丘之貉。”
  皇后温言道:“安美人你先起来,此事本宫与皇上自会秉公处理。本宫也相信甄婕妤是皇上身边知书达理第一人,不致如此。”
  华妃道:“知人知面不知心,皇后娘娘切勿被人蒙蔽才好。”说着睨我一眼。
  此刻皇后已没有平时对华妃的宽和忍让,针锋相对道:“本宫看并非本宫受人蒙蔽,倒似华妃先入为主太过武断了。”
  玄凌森然道:“朕要问话,你们的话比谁都多,一个个都出去了才清净!”
  见玄凌如此态度,皇后当即请罪,众妃与宫人也纷纷跪下请求玄凌息怒。
  玄凌向我道:“你再好好想想,若想到有谁可以证明你并没有去过烟爽斋的就告诉朕。”
  双膝在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上跪得生疼,像是有小虫子一口一口顺着小腿肚慢慢地咬上来。地面光滑如一面乌镜,几乎可以照见我因久跪而发白的面孔。汗珠随着鬓角发丝“滴答”轻响滑落于地,溅成不规则的圆形。
  我再三回想,终于还是摇头。我知道玄凌一意想要帮我,可是我若以身边宫女为我佐证,只怕也会让人说她们维护我,反而让她们牵累其中。并且当日的确无人跟随于我,若被揭穿说谎,只会坐实我加害帝姬的罪名,恐怕还会多一条“欺君罔上”,到时连玄凌都护不了我。
  玄凌长久嘘出一口气,默然片刻道:“如此朕只好先让你禁足再做打算。”
  脑中有些晕眩,身子轻轻一晃已被身边的陵容扶住。
  他牢牢看着我:“你信朕,朕会查清此事。必不使一人含冤,这是你跟朕说过的。”
  心头一暖,极力抑住喉间将要溢出的哭声,仰头看他衣上赤色蟠龙怒目破于云间,道:“是。臣妾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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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序言
       
				 
				
				
					《长夜未央:风起青萍》  历史的尘埃之下,总有不为人知的暗流涌动。  一  这是一个关于权谋、宿命与自我救赎的故事。它不是帝王将相的宏大叙事,而是聚焦于那片常被忽略的、盘根错节的世家大族之中。故事的主线围绕着大梁王朝开国近百年后,由盛转衰的微妙节点展开。彼时,朝堂之上,皇帝沉湎于享乐,外朝老臣碌碌无为,内廷则被后党与外戚势力牢牢把持。  核心人物是谢临渊,一个出身没落的“清流”世家子弟。他的家族曾是开国元勋,世代以清廉和学识著称,却在数十年前的一次政治清洗中遭受重创,家道中落。谢临渊本人,表面上不过是京城一隅,靠着祖上的荫蔽,勉强维持着一个布衣士子的身份,每日往返于翰林院的偏僻角落,抄写典籍,深居简出,宛如一尊被历史遗忘的雕塑。  然而,在这份看似平淡的表象下,是谢临渊刻骨铭心的隐忍与筹谋。他的心中,藏着一份对家族旧日荣光的执念,以及对当年冤案的追查。他深知,在那个金枝玉叶与权势熏天的时代,单纯的正直毫无用处,唯有掌握力量,才能拨开迷雾。  二  故事的开端,是一桩突如其来的“漕运案”。  大梁的命脉——漕运,负责江南的赋税与物资运输,一直是朝廷的心腹大患。漕运总督魏鸿业,一个素以“能吏”著称的实干家,突然被揭发贪污数百万两白银,并在押解途中暴毙。这桩案子牵扯甚广,牵连了数位内阁大学士、户部尚书,甚至传闻直指深宫。  谢临渊敏锐地察觉到,这并非简单的贪腐案,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权力洗牌。他偶然间,从一份被销毁的奏折残页中,发现了一组只有家族内部才可能知晓的暗语。这暗语,指向了他父亲当年留下的一个未解之谜。  他决定不再坐视。他以“考据史料”为名,开始接触那些被主流历史所掩盖的角落——皇陵的修建记录、边疆军务的调拨清单、以及宫中赏赐的细微变化。  三  谢临渊的行动,不可避免地触动了既得利益者的神经。  首先登场的是宁王萧策。这位皇帝的胞弟,表面上潇洒不羁,热衷诗酒,被京城士人誉为“谦谦君子”。但实际上,宁王是朝中一股深不可测的暗流,他拥有一张庞大的情报网络,并暗中扶植自己的势力。他对谢临渊的出现感到警惕,因为谢家的“清流”名声,是对宁王“弄权朝野”的最佳反击武器。  为了试探和拉拢,宁王设下了一个局。他将谢临渊调入“清晖阁”,一个表面上负责整理皇家秘档,实则充斥着各种政治陷阱的机构。在这里,谢临渊遇到了女主角——柳烟寒。  柳烟寒,宫中一位地位尴尬的司簿女官,负责管理皇家典籍的编纂与修缮。她冷静、沉着,手中掌握着大量不易被外人触及的档案。她对谢临渊最初抱有强烈的戒心,因为谢家的“正直”名声,曾让她家族蒙羞——柳家是当年被谢家弹劾下狱的官员后代。  两人的关系,从互相猜忌、针锋相对,到在层层迷局中被迫合作,逐渐演变成一种基于共同目标,却又始终笼罩着历史阴影的复杂联盟。柳烟寒提供关键的档案线索,而谢临渊负责解读背后的政治逻辑。  四  随着调查的深入,漕运案的真相逐渐浮出水面:那并非贪腐案,而是关乎“西疆盐矿”的秘密交易。  西疆盐矿的开采权,是大梁未来二十年最重要的财政支柱。魏鸿业的死,是为了阻止这份开采权落入一个意图谋反的藩王手中——而这个藩王,与朝中某位高位者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谢临渊和柳烟寒发现,当年陷害谢家的“旧案”,也与盐矿的利益分配有关。这不再是简单的复仇,而是涉及国本安危的宏大阴谋。  五  故事进入高潮,局势急转直下。  宁王萧策看穿了谢临渊的底线,决定先发制人。他利用谢家当年被“革去公职”的污名,在朝堂上发动了一场针对谢临渊的弹劾。谢临渊被贬谪,命他前往边关“监督军饷调拨”——一个九死一生的差事。  在前往边关的路上,谢临渊遭到了数次暗杀。他的旧日友人、看似忠心的幕僚,甚至他依靠的家族旧部,都开始动摇和背叛。他必须依靠柳烟寒在京城内部提供的情报,以及他自己多年来低调积攒下的,来自江湖和底层士人的微妙人脉,艰难求生。  边关之上,他面对的不仅是蛮夷的威胁,更是朝廷内部的掣肘。他发现,那批被挪用的军饷,并非用于军备,而是被秘密运往了京城,作为某种“献礼”——献给那位隐藏在幕后的真正主谋。  六  最终的对决,不在金銮殿上,而在一个被遗忘的皇家祭坛旁。  谢临渊和柳烟寒终于揭露了真相:真正的幕后黑手,竟然是太后身边的红人,大理寺卿。此人利用太后对朝政的过度干预,巧妙地布局,先借漕运案清除了异己,再通过军饷调动,意图控制皇帝,最终将西疆盐矿的控制权转交给与他勾结的藩王,形成“外朝藩王、内朝太后”的双重把持之势。  谢临渊没有选择流血冲突。他利用大理寺卿对自己“清流”身份的轻视,收集了足够多的、无可辩驳的证据——这些证据,藏在被认为最安全的地方:皇家典籍的校勘错误之中。  故事的结尾,并非传统意义上的大团圆。大理寺卿伏法,太后权力被削弱,宁王萧策虽然在权力斗争中得利,但其野心也暴露无遗,京城权力格局被彻底重塑。  谢临渊拒绝了皇帝授予的高位。他明白,权力是一剂毒药,沾染越深,越难抽身。他与柳烟寒一同,带着一份不为人知的真相,退隐江湖。他们没有回到家族的旧宅,而是选择了一条更加艰险但自由的道路——行走于民间,记录那些被正史抹去的真实,成为历史的守夜人。  长夜漫漫,风起于青萍之末。真正的较量,是灵魂对世俗的抗争,是对“何为正道”的无尽追问。    本书关键词: 权谋博弈、世家宿命、历史考据、双雄并峙、隐忍复仇。  献给所有相信,历史的细节里,藏着改变一切的力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