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推荐
★涉险去别人到不了的地方,只拍别人看不到的风景
☆几十年100多次进藏,单人单车环行中国西部边境
★独自穿越喜马拉雅无人区,足迹停留在五千米以上
☆差点掉进万丈深渊,险被乱枪扫射,频与死神擦肩
★用镜头记录雪山冰川退化,填补学界影像资料空白
内容简介
他不怕高,是一位专注拍摄喜马拉雅无人区的摄影师;他不怕苦,100多次深入西藏,单人单车环行中国西部边境;他不怕死,数次与死神擦肩而过。一位只拍海拔5000米以上风景的摄影师,一年中有三分之二的时间待在高原上,从喜马拉雅到可可西里,从冰川到长江源,李国平在西部无人区行走20多年,拍下视角独特的秘境中国。本书全面、生动地再现了李国平所涉地域之广,所攀海拔之高,所摄景观之幻与奇,以及为了拍摄这些极地风景所经历的常人不能及的付出和牺牲,励志而又感人。
作者简介
李国平,著名摄影师、户外专家。常年行走在海拔6000米以上的西部高原冰川地区,被称为“中国高原摄影师”,《中国国家地理》、《山野》、《中国西部》、《西藏旅游》等专业杂志人文地理专题特约摄影师。代表作品有:《喜马拉雅的孤行者》、《高镜头:至高音至高影》、《伟大的八千米》等。
内页插图
目录
推荐序1你拍的不如他,是因为你爬得不够高/单之蔷4
推荐序2西域之孤旅/徐凤翔9
探访天下最美的地方001
探访悬崖上的天梯村045
穿越甘洛大峡谷055
与《中国国家地理》探险冰川067
江源遗梦090
陷车通天河099
惊险黄河源111
踏访长江源127
考察可可西里144
“赛獒”的由来156
寻访喜马拉雅159
寻访最美冰川之一203
寻访最美冰川之二221
附录李国平户外活动纪实年表255
大事记257
《行李》专访李国平260
精彩书摘
与《中国国家地理》探险冰川
6月24日
一早,我去修理厂加固车的防雾灯,发现保险杠被烂路颠松了,花10元钱拧紧了防雾灯和保险杠。但特别耽误时间,因为在内地特简单的事在西藏也会变得复杂,像八宿这样的地方要配细牙螺丝就更难了,不得已只能找代用品,还得自己动手才行,直到10点才出发。
从八宿出来至然乌,道路都是柏油路,过了安久拉山口很快就到了然乌。冬天的然乌天险现在已经宽敞安全多了。要去来古冰川,必须先到然乌镇上去找向导。在然乌镇派出所找到原所长,请他帮忙找到一位名叫扎西的向导。吃过中午饭就前往来古村,水很大不能沿湖边走,只能走山路。山路上人很少,道路又险,在当地人的建议下又请镇上修车店的老板,一个四川老乡开他的车带路。在去察隅方向25千米的地方右拐进了一片沼泽地,在向导的带领下来到一个村寨。村寨里的路是牛道,可以过手扶拖拉机,但我们的车通过就太困难太容易损伤。虽然村里的路不好走却没有危险,好不容易出了村,可出村后的路就太险了。出村就下坡,路又陡又窄,又弯又急,是来古村手扶拖拉机的备用通道,刚好一车宽,而且边上的路基还不稳固。带路的北京吉普勉强能过,我们的三菱车就比较麻烦。在弯道处,除我和老胡驾车外,其余人员都下车以防不测,并在他们指挥下每道弯都要倒几次车才能过去,然而弯又特别多,过每一道弯都很费时间,一弯一弯地过,大家的心都高高地悬着。
去年到香格里拉考察时也来过来古,当时冰河水小所以走的是湖边。但在过一道冰河时,一台车被陷在河中。耽误一整天,费了很大劲才把车弄出来,而今天的路太险了。平时如果下面湖边的水小,连当地人也不愿意走这条山路。在大家共同的努力下终于开车下了坡,虽然前面还有沼泽和两条冰河,但与刚才的山路相比已不算难了。
在过一条冰河时老胡的车溅起了很大的水花被我抓拍下来。远处的山作背景,眼前的草地、鲜花和蜿蜒远去的河流,再加上蓝天白云构成绝妙的图画,大家纷纷拍照留念。中国科学院的专家(中科院地质与地球物理研究所潘教授、中科院兰州冰川冻土研究所郑教授)和老单(《中国国家地理》执行主编)、浪涛(《中国国家地理》编辑)着重拍摄专题雪山冰川,我和老胡(四川猎豹越野俱乐部经理)、王彤(《中国国家地理》专职摄影师)、张超音(《民族画报》的专职摄影师)等则是人文、地理和风光都拍。
几千米后,我们就到了由冰川作用力推出的冰碛垄湖坝。隔老远就看见湖中高耸的冰山,近处一看有几十米高。冰山有几处呈现蓝色,据教授们介绍,只有上万年的冰才显蓝色。所有的人都冲下车去拍个不停。
两位教授给大家介绍说,根据这个冰川的形成和规模,可以被称为中国最长的冰川。在这里形成了两个冰川湖,下面的湖是由来古冰川退缩形成的,上面的湖是由荣错冰川退缩形成的,上面的湖面比来古冰川高近50米,而两湖之间是由长300~500米,宽40~50米的容错冰川的冰碛垄湖坝隔开的。来古冰川的冰舌伸到湖中形成白蓝相间的冰崖,三四十米高、300米左右宽,非常壮观。考察队领导单之蔷和杨浪涛决定在附近村庄住下,准备明天上冰川考察。
这时兰州冰川冻土研究所的郑教授因年近七十,出现明显高山反应,脸色惨白,嘴唇乌黑。为了两位专家的安全,队里决定由向导车立即将两位专家送回然乌镇以防万一。而我们在扎西向导的带领下来到公路尽头的来古村。
进村后在村主任的安排下住进一户藏民家里,这时全体人员开始往电脑里拷贝照片,没有人叫嚷着饿。杨总指挥吩咐我给大家煮点面条,把高压锅烧上水,水煮沸后放入干面条五分钟就煮熟了。饭后讨论明天的方案,决定老张上两湖间的冰碛垄;老单和浪涛上来古冰川,给他们3人配了三个民工(每人每天40元)帮忙;王彤在村里拍人文图片,我和老胡留守基地负责电台。安排完毕已是夜里11点了,村子里一片漆黑没有电,六个“和尚”在房东家的客厅里打地铺,12点后才睡着。外面下着雨,在夜深人静的冰川湖旁边,村寨宁静祥和,此时人的心也静了下来。
6月25日
早上下着小雨,按照约定中午12点各路准时回撤,争取下午4点要回到基地,晚上力争赶到米堆雪山下。吃过早饭,天仍然下着雨,大家带上干粮和水,与民工一起出发了。
我、老胡和王彤在村里转悠,最后老胡和王彤拍人物去了,我回到住处整理装备和资料。10点刚过我也去了村里,发现村对面的山后高高耸起一座雪峰并告诉老胡,老胡说如果能在更高点的地方就能看到全被前面山遮挡的部分。我就顺着村边的山往上爬,爬得越高越理想,不知不觉竟爬到比村子高五六百米的山上,感觉真好。在这里能拍到来古村、冰川、冰湖的全貌,是在下面没法比的大场面。可惜没有阳光,就略带遗憾地拍了几张照片后下了山。
回到基地吃了干粮,下午2点按约定呼叫各路人员,但没有回音。下午4点太阳渐渐从云雾中开始放出光来了,老张从冰碛垄回来了。这时老胡提醒我,太阳出来了不上去拍吗?但他有点担心我是否还有体力再上去一次。我见光线越来越好,带上相机和脚架就又上山去了。一个小时我竟蹿上近800米高,比早上可高多了,虽然很累却感到说不出的快乐。在雪线边上俯拍冰川非常漂亮,这时太阳开始落山。这可是黄金时间,我架好相机拍到了晚霞中的来古冰川,数码回放的效果让我很是满意。这时从长焦头里看见山下的王彤和老胡向我招手,让我赶紧回基地,我想可能是各路人马都回来了,等我出发前往米堆。
我一路小跑下山,半个小时就回到了基地。王彤和老胡焦急地对我讲,老单和浪涛在距离基地10千米的冰川上走不动了。他们没有干粮、电筒和过夜的装备,刚才呼叫急需救援。老胡说:“老李,可能只有你有能力去救他们。”王彤也说:“老李,只有辛苦你再跑一趟。”可我这时刚从山上下来也是腿打哆嗦心发怵。《民族画报》的张超音对他们说:“老李上了两趟高山还撑得住吗?我见他也刚回来。”但这情景只有我上了!带上对讲机并约定两小时后与基地联系。然后带上干粮、水、户外装备和手电,与两个民工一道就立刻出发,一边走一边吃干粮。
一出村就下三千米的坡,借着电筒的光我走在前面,一路狂奔赶路,民工在后面明显跟不上。半小时就来到了河滩里,过了一道原木桥后就要过两道冰河。第一道河我脱了鞋赤脚蹚冰河,河水特别凉但还能承受,就是太耽误时间。第二道冰河就穿着鞋直接蹚冰河,就这样两千米的河滩路半小时就走完了。接着是上山,我立即感到非常吃力,刚才民工还夸我道:“没见过这么强壮的汉族人。”可现在我感到举步维艰。是饿了,还是刚才被冰河刺激的?我心里在找原因,就是不愿承认自己出现了体力透支。可老单和浪涛还在寒冷漆黑的冰川上饿着,咬着牙也得向前奔。这样爬了两千米的山路到达一个牧场。我知道离老单他们已经不远了,于是又来了精神。过了牧场是一个忽上忽下的缓坡,半个小时后我开始对着空旷的夜空放开喉咙吆喝!不一会儿听到老单他们的回音,我一阵狂喜,赶快通报了基地。10分钟后我们终于同老单他们会合了,看见他们都很安全,心里很是快慰。给大家分发食物和水,让他们补充能量,并向基地通报这里人员全部安全,立即听到对讲机里传出了欢呼声!与王彤和老胡联系,让他们用车载CD机通过对讲机播放《回家》的音乐,大家备感亲切和温暖。
补充能量后,老单和浪涛决定连夜赶回基地,我分发手电后就一起开始返回。我发现老单和浪涛走得很轻松,对讲机中也不断地传来问候和歌声,在歌声鼓励声的伴随下,我们很快就再次蹚过两条冰河,并且在夜里12点终于回到基地,比原先预计的提前一个半小时回来。
全队把赞扬都给了我,王彤对我说:“老李,你比牦牛还牛!”其实我也非常累,毕竟不是超人。尽管如此,我也乐滋滋的。这些赞扬是用爱心和毅力换来的。这是一个充满团结和活力的团队,作为其中一员甚感满足。
老单可是一个典型的“工作狂”。留守人员准备的一碗热汤面下肚,老单就困倦全无,又开始整理在冰川上拍的照片。这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换来的劳动成果,我也把白天拍的照片整理出来,大家看后羡慕不已。我遗憾地说:“就是相机太差,内存容量太小。”“你今天已经大丰收了,片子已经很精彩了,不要不知足好不好!”老张和王彤羡慕地说:“早知道也请你帮我们带个相机上去拍,也让我们乐一回,我们明天也争取上山拍日出,把今天的损失补回来。”
今天大家都很累,但也很快乐!总指挥杨浪涛抱怨老单不按约定时间返回,担心这样迟早会出大事。
深夜1点了,大家都陆续入睡。我把鞋脱了放在火炉旁烘烤,否则明天只能穿拖鞋开车了。昨夜是云遮雾罩,今夜是满天星斗,皎洁月光洒满冰川和村寨,我躺在这幅圣洁的画中,在遐想中进入梦乡。
6月26日
凌晨4点起夜时仍是星斗满天,心想明天的朝霞定会非常漂亮,在太阳出来之前起床一定会有精彩收获。可惜早上我还在梦中,一阵惊叹声把我惊醒。有人在叫大家:好漂亮!快起来!我从窗户往外一看,金灿灿的朝阳照在冰川的雪峰上,已经没时间穿衣外出拍摄了,赶紧用数码相机从窗户拍了两张开始穿衣,鞋还未干,穿上拖鞋就出了门。可天色已经转白,登高拍摄不会比昨天精彩,再说早晨的气温很低,穿拖鞋也没法爬山,只好回到房里烧水,准备给大家泡面。
可老张不甘心,让房东的小女儿带他上山,上去不远女孩就不愿意走了,老张只遗憾地拍两张就返回。9点吃过早饭,大家告别房东上路。
早上气温低,冰川消融少,冰川河水也就小,可以走湖边的近路返回。沿湖边走了近10千米开上去察隅的主道,回到来古。
村边有一片绚丽多姿、五彩斑斓的格桑花,刺激得一溜人马亢奋不已。老张和王彤忙着拍大场面,单主编也拍个不停。今天光线又好,大家在这里拍了一个多小时才上路。
大家坐在车上不断地感慨:这样的机遇太难得了!我想,他们拍的617宽幅片子可能精美得难以想象。
沿着然乌湖走了半小时回到然乌镇,两位中科院的专家高兴得像孩子似的,因为推迟了一天回来让他们很担心。他们知道冰川上危机四伏,非常危险,现在看见大家安全回来,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
在镇招待所吃午饭,大家一边吃饭一边忙着给设备充电。饭后沿318国道西行,由于沿途修路,汽车跑不快。到了318国道84K道班,就能看见远处巍峨高耸的米堆雪山。左拐进沟,沿着机耕道一直往里扎。沿途路况非常不好,与车同宽的路面全是棱角、碎石,每个人都担心车胎被扎。有些路段右边轮胎在悬崖边,左边轮胎跨在山壁上,车身向崖边倾斜30度才能过去。不过这样的路我见得多了也就不足为奇。老胡让我们车慢点上,因为道路太窄怕调头困难。他在前面观察道路有没有塌方,如果可以通过再通知上去。走了约10千米路就被塌方堵住了,乱石把本来就很窄的路覆盖了20多米。车只好调头,老胡留守,其余人员步行前往,并再三强调各路人员必须在18点钟准时回撤。今天老胡吸取教训,让我带上他的相机替他拍照。
两位专家走得很慢,浪涛让我陪同照顾两位专家。他们则冲向米堆雪山,路上很多山溪流过路面,要蹚水而过。在离车两千米的地方老单对路边一大片野花着了迷,一个人在那里拍个不停。
17点,河对面出现一片经幡,浪涛、王彤和老张先到那里,他们以经幡为前景拍米堆雪山。我陪两位专家到达时,他们三位却又继续前进了。两位专家决定就此返回,我则在不远处的油菜地追上浪涛他们三人。夕阳洒在菜地、民居、冰川和雪山上,眼前的景色妙不可言。老张和王彤要去拍冰舌,浪涛让我和他一起等待后面拍经幡的老单。快一个小时了,等得非常无聊,老单还没有上来的迹象。我想着要么返回,要么上冰川。我想到高处去拍远处的冰舌,但要穿过一片林子才能上到高处。谁知钻进林子立刻就失去了方向赶紧退出来,却意外地从树林缝中看见远处玉石般的冰塔林,我又激动起来,决定冲上冰碛垅,但未及时向浪涛报告。
经过一个村庄时,五只狗跟着我追,用脚架赶都赶不走,搞得我狼狈不堪,好不容易才摆脱。出村下坡过了一座桥,沿着河滩走了一千多米,来到一个非常漂亮的村寨——米堆村。这是一个较大的村庄,村寨后面就是冰碛垅。这时我有些矛盾:不上去太可惜,上去又怕总指挥会担心。我决定还是守纪律,不让别人担心,最终不情愿地回撤。刚从村庄回到河滩地就远远地看见老单在浪涛的陪同下上来了,我一阵狂喜,陪他们继续冲向冰川。
翻过荆棘栅栏进入这个非常漂亮的村庄。刚才没注意,现在发现村里像迷宫,需问路才能出村。村里有许多异常漂亮的古树,我已经顾不上这些古树直接向冰碛垄冲去,而老单和浪涛在拍古树。太阳很快就要落山,残阳如血的美景可能随时会消失。要去冰碛垄必须通过一片茂密的森林。而且有乱石挡道,还要过冰河,我顾不上脱鞋就蹚过去。顺着出村的路向上走了一千多米,遇见一群挖虫草返村的姑娘,由于语言不通,我向她们比画很久,对方才明白我要去冰碛垄看冰湖。从她们的手势看出我走错了路,要我跟她们返回。我很幸运地遇见她们,否则今天不知会冲向什么地方。我大声地喊,让浪涛他们不要上来,却没有回音。我跟着姑娘们往回走了六七百米,姑娘们指着左边森林里的乱石滩示意我上去。我一看心凉了,根本就没有路,我有些犹豫,怕回不来,姑娘们却不断示意冰川就在前面不远。我一咬牙钻了进去,在高低起伏的乱石和荆棘横生的灌木丛里左冲右突。
20点45分终于站在冰碛垄上,雪山、冰川和冰湖尽在眼前。残阳如血,我刚拍了几张阳光就消失了,20点50分阳光彻底消失,我赶紧下撤。今天独自一人,而且没有干粮,没有电筒和对讲机,比昨天他们的情况糟多了,况且其他人也没有能力来救我。如果迷路,穿着T恤和短裤的我不敢想象后果。借着暮色在乱石密林中拼命往下跑,多次摔倒也顾不得疼痛,归队要紧,朝着大致的方向一直奔去。
天全黑下来,急也没有用,只有拉着树枝放慢速度,脚下踩稳了再迈步。突然听到流水声,循着水声到了河边,感觉就是来时蹚过的冰河,可路在哪里?已顾不得太多就蹚河而过,终于认出是来时蹚河的路口,急忙跳上岸。坐在岸边定定心,才感觉脸上和手脚都火辣辣的,原来是刚才被林子里的树枝和荆棘划破的。现在才感觉疼,想想有些后怕。现在开始担心浪涛他们了,他们在哪里?赶紧进村打听才知道他们已经返回并已穿过村子。这下如释重负,在村里借火拔除手脚里面的荆棘,一阵道谢后就忙着追浪涛他们去了。
追了快一小时,终于在河滩地追上他们,大家都很高兴。老单又担心起老张和王彤来,浪涛断言:他们肯定回到车上了!请老单放心。可老单一路上还是放心不下。我们过了冰河主桥后就靠阴山边走,路更黑了,还要蹚很多溪流。没有手电怎么赶路?大家正犯愁时,我突然想起了手机,赶紧拿出来按亮屏幕,放低一点在漆黑的夜里还很管用,大家高兴地继续赶路。
刚才在山林里怎么没有想起用手机照路?看来是被急的嘛!不过手机电量不多,如果刚才用了现在可能就没电了。就这样靠手机的光亮走路渡溪,每到过溪流时,我就站在水中扶其他人过。其中过一道溪流时,浪涛想跳过去,却把我的帽子碰掉河里,浪涛赶紧说:“老李不要找了,到拉萨我赔给你!”把我们三人都逗乐了。
快到达下午进沟时我们遭遇塌方的地方了,远远地看见老胡把车灯对准我们回来的方向,开着大灯给我们照路。在强光的照射下脚下的路一点也看不见了。我们被弄得一会儿弯腰找路,一会儿倒着走,搞得非常狼狈。浪涛风趣地说:“我们好像是德国人的飞机要用朱可夫的探照灯!”老单和善地说:“能把灯关了就好了!”快到塌方处时,我冲在前面挥手示意老胡把灯关了,而他们认为我是因为回来了在高兴的跳舞!搞得我一点脾气都没有。王彤冲上前来接应才知道意思,赶紧折回呼喊关灯,这才安全地过了塌方区。
回到汽车上就像回到了家,见王彤和老张也安全回来,大家这才放下心来。老单希望大家今后要听从总指挥浪涛的安排,不要再玩心跳了。不过浪涛私下对我说:其实玩心跳的老祖宗就是老单本人。然后我们吃点干粮补充能量,已是夜里11点半了,怕下雨塌方堵在沟里,就决定连夜赶往波密。夜里四周什么都看不见,返回的路也就不觉得险,顺利地回到318国道上。大家在车上聊这两天的收获:辛苦、危险,但两个冰川的考察非常有价值。汽车在这三天非常争气,关键时刻一点儿毛病没有,在坏路、险路上经受住了考验。
回到318国道不久,在一个下坡处我一脚刹车下去是空的,赶紧靠减挡降速。老张感觉到了异常,认为是我体力透支,提出替换开车让我休息。但没有刹车我怎么敢把车交给他?我坚持着到了波密才告诉老胡和浪涛,浪涛担心地问:“这车还能跑阿里吗?”我回答:“单车肯定不行,但两个车一起应该一点问题都没有。”
晚上住进波密县城里新开的众兴宾馆,设施非常不错。一进门王彤就告诉我:“你裤子破了!”这才发现外短裤后边在冰川冰碛垄上逃命时拉下很大一条口子,今后是没法再穿了,只好扔了买新的吧!
深夜2点多大家才休息,又是疲劳的一天。
……
前言/序言
你拍的不如他,是因为你爬得不够高
《中国国家地理》杂志社执行总编单之蔷/文
女人为什么要保留一张她年轻时的照片呢?既是为了怀旧,又是为了虚荣:“我年轻时是很漂亮的。”这是阿加莎?克里斯蒂的小说中的一段话。这段话说出了摄影为什么存在和一直被人们喜爱的理由:留住过往,制造永恒。
但是假如被拍摄的对象不是像女人一样易于变化,而是本身就很永恒的话,那还需要摄影吗?譬如:山川与河流。
现在我正在看李国平的图片,图片上全是些大山或者河流。这些东西存在千万年了,它们很少变化,或者说变化得很缓慢,不是我们人类的生命所能衡量的。
为什么摄影大师中很少有风光摄影大师?为什么风光摄影在摄影艺术中处于很边缘的位置?据说有位评论家对中国那些风光摄影大师一言以蔽之:那些傻拍大山的人。
看来,风光摄影师之所以不受摄影评论家待见,是因为他们不能制造永恒。当他们拍摄的影像腐烂成泥时,他们的拍摄对象还完好如初。
但即使我明白了这些道理,我还是喜欢李国平拍摄的那些大山与河流,我总觉得他拍摄的这些东西里面有某些珍贵的东西。
他的影像里面珍贵的东西是什么呢?
出于职业的原因,我看图片除了常规的看法之外,有时我看的方向与大家不同。大家是看图片中的被摄物,我是调换位置,从图片里被摄物的角度向外看。我把被摄物拟人化,想象那些被摄物也是摄影师,他们在拍摄影师,他们在看谁在拍?这个拍的人怎样?那么当图片里的大山按动快门时,它拍到的是什么呢?当我这样换位后,我把李国平的图片拿来,每一张都这样来一遍,让大山或者河流来拍摄影师——李国平。这样每按动一次快门,我就得到一张图片(当然是想象中的)。我把这些图片整理一番,寻找我要找的东西,这样做的结果:我似乎找到了在李国平的影像中所潜藏的珍贵的东西。
这个东西是“在场”,或者说在场的珍稀性。李国平在场的地方,其他摄影师缺位。以往摄影的珍稀性,看重的是某个时刻的珍稀性,我们说一个摄影师伟大,往往说他抓住了稍纵即逝的某个珍稀的瞬间。但李国平的影像价值在于位置的珍稀性,他站到的位置,千万年了,从未有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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