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於2024-12-28
羽 赤炎之瞳(典藏版) pdf epub mobi txt 電子書 下載
基本信息
書名:羽 赤炎之瞳(典藏版)
定價:32.8元
作者:滄月著
齣版社:北京聯閤齣版公司
齣版日期:2015-08-01
ISBN:9787550241039
字數:357000
頁碼:
版次:1
裝幀:平裝
開本:16開
商品重量:0.4kg
編輯推薦
★命輪之下,亂世之中,從《鏡》開始的傳奇至《羽》終結。滄月打磨十年,全新修訂限量典藏版,完整你十年的記憶和等待。
★雲荒長捲華彩篇章,滄月所有作品中皇冠之作。
★古風畫師唐卡曆時一年創作配圖,裝幀設計師設計封麵,雙封大開本,帶給你至高意境享受。
內容提要
野心不滅,愛亦瘋長。帝都流血之夜,預言成真,誰為王者?誰為亂者?吾生吾愛,永葬雲荒!魂歸來兮,且莫彷徨!
龍已隕落,麒麟叛變,鳳凰垂死。看哪,赤炎之瞳睜開瞭!鐵幕閤圍,天地間似乎隻剩下他和她兩個人,在暴風疾雨中奔嚮未知的前方。她在黑暗裏凝望他,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所愛的人麵前,手裏握著劍!
目錄
作者介紹
滄月,作傢,建築師,浙大建築學碩士,長居於西子湖畔。
金牛座。齣生於星相學上被成為“織夢者”的那一天。喜歡閱讀,寫作,睡眠,旅行,觀察和獨自發呆。2002年齣道,以幻想類小說成名,暢銷於世十餘載。
時光推移,唯有夢想不滅。
文摘
章 海皇祭
黑暗裏,有一顆星星靜靜地落在瞭手指間。
這是一枚具有傳奇色彩的戒指,它的名字是皇天。
萬古之前,空桑始祖星尊大帝和白薇皇後閤力打造瞭一對神戒——皇天和後土,傾注瞭神力,使之分彆代錶瞭雲荒大地上“徵”和“護”的力量。從此代代相傳,分彆屬於曆代的空桑皇帝和皇後所有。
傳說它是一枚有靈性的戒指,隻認星尊帝一脈的血統繼承者為主人,伴隨著空桑人的帝國經曆興衰起落、榮辱輪迴。甚至當一韆年前真嵐皇太子被入侵的冰族人車裂封印時,這枚戒指都不曾從那隻斷裂的手上落下。
當神的時代結束後,光華皇帝孤獨終老,空桑的帝王之血自此斷絕,這一對戒指的命運也隨之改變:後土神戒被遺落在瞭曆史中,不知所終,唯獨這枚皇天留存瞭下來。
它失去瞭真正的主人,也失去瞭靈性,卻成瞭權力的象徵。
帝都伽藍城,深夜的紫宸殿裏,有人在王座上徹夜不眠,默默地鏇轉著右手無名指上的戒指。黑夜裏皇天發齣璀璨的光,仿佛是一顆星。
手握星辰的感覺是什麼樣的呢?
自古有傳說,雲荒的天、地、海之間,存在著三界三皇:九天雲浮城裏的羽皇,碧落海璿璣列島上的海皇,以及雲荒大地上的人皇。
然而在這三皇之間,顯赫、榮華的便是人族之皇。
自從空桑帝王之血斷絕後,繼任的西恭帝為瞭避免雲荒陷入六部徵戰的,在伽藍白塔頂上的神廟前刻下誓碑,訂立瞭王權傳承的法典。從此,人皇又分為六帝,由空桑六部輪流占據紫宸殿的王座,二十年一輪換。
此刻,光明王朝的第四十五任帝君白帝白燁,正在深夜裏凝望著自己的手。
他喃喃自語:“時間就要到瞭啊……”
“是啊,帝君,”在他身後的暗影裏,有人迴答,“您準備怎麼辦呢?”
那是一個須發蒼白的清臒老者,麵容冷峻,眸子清亮,穿著一品文臣的服飾,手裏卻握著一個樣式奇怪的水煙筒。他站在暗影裏,幾乎不為人所感知,就像是一個悄無聲息的鬼魅,隻有水煙裊裊升起,將他籠罩在雲霧裏。
這個敢在帝君麵前吞雲吐霧的,便是如今空桑的權臣:宰輔素問。宰輔素問齣身於白族顯赫的貴族之傢,論血統和輩分,連當今的白帝也該叫他一聲“族叔”,更兼之學富五車、謀略齣眾,不但是白帝少年時的授業恩師,也是壯年時將其扶上王座的兩大股肱大臣之一,權傾天下,無論外事內政,白帝都會首先聽取其意見。
聽到宰輔的問話,白帝沒有迴答,凝望著那一枚皇天神戒齣神瞭半晌。忽地抬起手,做瞭一個奇怪的動作——他試圖去脫下那枚戒指。然而奇怪的是,無論他怎麼用力,那枚戒指就像是長在瞭他的手指上一般,一動不動,越是用力就越發緊地勒住他的手指。
“嗬!”白帝冷笑瞭一聲,“看啊,至少現在,我還是天命所歸的皇帝!”
“是的,”黑暗裏的人迴答,“您是皇天的主人,自然也是空桑的主宰。”
白帝低聲:“可惜朕身無帝王之血,無法成為皇天的主人。”
“帝王之血算什麼呢?初星尊大帝打造這枚皇天神戒的時候,也不過是從一介布衣剛剛登基稱帝而已。”宰輔在暗影裏低聲迴答,“事在人為,血統不足一哂,一切隻看陛下是否真的想成為皇天的主人罷瞭。”
“朕當然想啊……老師!”在宮殿的深處,麵對著心腹的重臣,白帝不再掩飾自己的野心,“朕準備秘密召墨宸迴朝,一起謀劃大計!”
“召白帥迴朝?”宰輔苦笑瞭一聲,“臣記得墨宸齣徵時說過,多不齣一年,他便可以拿下棋盤洲本島,這個當兒讓他撤迴,他怎麼肯?”
白帝冷笑:“不齣一年?距玄族來接過帝位,也隻有兩年瞭!”
宰輔心裏微微一驚,不作聲地看瞭一眼坐在金座上的帝君,臉在浮動的水煙裏明暗不定。許久,纔平靜地迴答:“帝君說得不錯。事有輕重緩急,西海戰事可以放一放。白帥欲成韆古名將,自然是軍人應有的霸圖。殊不知,為臣子的所有雄心,都應該放在君主之後。”
“老師說得對!”白帝頷首,“其實墨宸又有什麼理由反對?他是我的女婿,等朕永霸瞭帝位,百年之後,這天下還不是他的?”
宰輔素問的眼神一變,似乎有冷芒在心底一閃而過,口中卻道:“帝君說得是,既然帝君決心已定,那麼此事不可久拖。如今朝中有微臣,軍中有墨宸,諸位藩王皆碌碌不足道,帝君不必瞻前顧後。”
白帝又沉默瞭片刻,抬起頭來看著不遠處的伽藍白塔。
那座神廟隱藏在夜色裏,門窗緊閉,沒有人的氣息。自從在誓碑之前替他戴上這枚皇天神戒完成加冕儀式後,那個蒼老的女祭司便退迴瞭自己的殿堂。然而戴上戒指時,她在他耳邊說過的那句話,卻一直迴響在他耳畔。
“皇天為證,若違反誓碑上的三條約定,天人共誅!”
那是一句沒有感彩的陳述和警告,聽起來卻仿佛是詛咒。
宰輔沉默瞭良久,試探地問:“那麼,陛下想要從哪裏下手?”
“還不知道,先讓朕想一想吧。”白帝忽地笑瞭一下,“明天是海皇祭瞭,老師不跟我一起去葉城嗎?殷仙子的舞姿可是天下難得一見的啊……”
“微臣老瞭,”宰輔不動聲色地笑瞭一下,“而且白帥的女人,怎敢覬覦?”
“哦,也是……”白帝自嘲地笑瞭一下,“墨宸倒是比朕有福氣。”
“陛下太謙瞭。雖然流光皇後已逝,但如今後宮的麗容二妃均為絕色,而且意公主也是齣名的美人——”說到這裏,仿佛知道失言,宰輔頓住,笑瞭笑,“如此說起來,白帥的確是艷福不淺。”
“意?彆提那個令朕頭痛的瘋丫頭瞭。”提起自己的女兒,白帝卻長眉緊蹙,“朕當初將她嫁給墨宸,也算是用心良苦,可她卻……”
話音未落,暗夜裏忽然傳來瞭一聲尖銳的喊聲。那個聲音來自伽藍白塔頂上,似乎是一個女子聲嘶力竭的笑聲和,伴隨著金鐵拖地的刺耳颳擦聲,在塔頂上來迴地疾奔。
“你看,又來瞭!”白帝不耐煩地蹙眉,“每夜都要發一迴瘋,從沒有安生的時候。”
“公主的情緒一直不穩定,”宰輔嘆氣,“一直用鎖鏈鎖著,總不是個辦法。”
“不鎖著還能怎樣?”白帝用力拍擊著王座的扶手,“放她下瞭白塔,不齣一個月,她又要韆方百計地逃齣去瞭!丟人現眼!”
顯然宰輔也知道昔年帝王傢那些不能見人的秘密,不由得有些頭痛地蹙眉,沉吟半晌,道:“陛下有試過告訴公主嗎?公主傾心的那個人早已另娶,她還在等什麼?”
“當然不能說!”白帝衝口而齣,“一旦說瞭,那還得瞭?”
宰輔笑瞭笑:“原來陛下還是心疼公主的。”
“唉,畢竟流光她隻留下這麼一個孩子……朕也沒有其他骨血。”白帝頹然坐下,喃喃,“而且意是朕賜給墨宸的妻子,一旦齣事,怎麼和墨宸交代?”
宰輔無聲頷首,默不作聲地吸瞭一口水煙,將手伸瞭過來。
白帝愕然看著那隻蒼老如枯樹皮的手在他眼底下攤開,手心裏靜靜躺著一枚丹丸,黑色裏夾雜著一點點金屑,香味濃鬱沉厚。宰輔將那枚藥物呈給白帝,悠然道:“這黑甜香入水即溶,服之令人忘憂,真乃神物。”
“黑甜香?”白帝一怔,一時沒明白為什麼臣子忽地說到這個上來。
“那是中州過來的藥,據說是用天竺的提煉而成。每次服用一枚,便舒服如神仙,翻然忘憂,想不起任何煩心事。”宰輔悠悠然吸著那一管水煙,語氣微妙,“公主夜夜不能安睡,此藥十分對癥。”
“哦!”白帝終於明白瞭過來,眼神卻有些復雜,“這不就是嗎?”
宰輔笑瞭笑,將手收迴:“既然帝君不忍心,那恕老臣冒昧瞭。”
“不——”白帝抬起頭對著虛空發話,“寒蛩,替朕把這個黑甜香轉賜給公主。”
隨著那一聲吩咐,黑暗的深處有一個珠灰色的人影浮瞭齣來,無聲無息,仿佛一個沒有重量的魂魄——那是一個男子,全身上下散發著一種奇怪的寒意,隨著帝君的召喚悄無聲息地齣現在空曠的紫宸殿裏,就像一個幽靈。
那個幽靈藏在暗影裏,微微一躬身。仿佛被一隻看不見的手托著,宰輔隻覺得掌心一陣風過,那枚黑金色的藥丸就消失瞭。
白帝長長地嘆瞭口氣,有些煩亂地揮瞭揮手:“去吧。”
那個幽靈躬身一禮,轉瞬又迴到瞭黑暗中。
宰輔素問默默地看著那抹來去無蹤的影子,眼神裏掠過一絲不易覺察的冷光。傳說這個叫“寒蛩”的影守,劍技高絕,當世罕有對手。當白燁還是二皇子時便將其收在身側,多年來一直形影不離,就算是臨幸女人時也守在暗裏。
那就是帝君的護身符,是除瞭他和白墨宸兩大肱股大臣外,後的底牌。
“已經三更瞭,微臣這把老骨頭實在是撐不住瞭,隻怕又要睡到日中纔能迴過神來。”宰輔拱手告退,苦笑,“明日的海皇祭不能奉陪,望陛下饒恕。”
“嗯,老師一貫不喜熱鬧,不去便不去吧。”白帝揮手,“早些歇息。”
重臣告退離開,紫宸殿重新陷入瞭沉寂。黑夜裏,遙遙地,白塔頂上那個鐵鏈聲和怒罵聲顯得更為刺耳。白帝側耳聽著,眼神不停地變換著,時而暴戾,時而猶豫,時而悲傷。片刻後,隻聽周身風聲微微一動,卻是那個幽靈般的影守去而復返,聲音枯澀平淡:
“公主服瞭藥,已經安靜瞭。”
塔頂上和大殿裏重新沉寂瞭下去,再無聲息。
白帝十月十五日,海皇祭。
當日雲開雨散,碧空萬裏。所有人都鬆瞭一口氣——果然是海皇蘇摩在天之靈保佑,數百年來,十月十五這一日從不會下雨。
碧落蒼茫水連天,此中血淚與誰言?
韆年未消海皇恨,一夜濤聲到枕邊。
十月十五日的大潮齣現在九百年前亂世初定之時,此後數百年,來自碧落海的怒潮一年一度準時造訪葉城,壯觀無比,堪稱奇跡。
有人說,是因為那個鮫人皇帝終其一生都無法得到陸上的女子,在死後還一直念念不忘,所以纔化為潮水一年一度地造訪雲荒,迴到戀人所在的土地上。為瞭緬懷犧牲的同盟者,光華皇帝下令每年十月十五在南方入海口的葉城舉行盛大的“海皇祭”。
數百年後,戰爭的影子逐漸消失,十月十五的海皇祭成瞭雲荒熱鬧的節日之一,吸引瞭各方甚至碧落海和中州的客人。“葉城觀潮”成瞭雲荒的一景,和北陸的“仲夏之雪”,西荒的“雪浪之湖”,南迦密林的“通天之木”並稱奇景。
鎮國公慕容氏傢族掌管著這個雲荒富庶的城市,每次的海皇祭都辦得隆重無比。此刻望海樓下的廣場上搭瞭臨時的集市,設有百戲颱、角鬥場和歌舞館,重金邀請瞭整個雲荒的歌姬舞者、雜耍藝人和角鬥士。
大潮尚未來臨,各地前來的百姓在颱下圍瞭裏三層外三層,個個伸長瞭脖子。
鬥唱剛過,紅袖樓的傅壽姑娘以一麯《潮汐》力壓胭脂痕新齣的歌姬越素女,依舊奪瞭頭籌。周遭人一片叫好,一麯未畢,颱上便落滿瞭拋來的彩頭。傅壽盈盈斂襟謝禮,眼神在人群裏掃瞭一遍。然而在簇擁的人群裏,卻沒看到那一張惦記著的臉。
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九爺,果然自那夜之後便消失瞭蹤跡。難道真的是被慕容大公子脅迫,不得不離開葉城?
她黯然想著,有點擔心又有些釋然,轉身下瞭颱。
這邊鬥唱結束,戲班優伶紛紛準備離開,接下來是百戲雜耍,那是西荒人的專長。隻見絲竹歌舞方歇,轉瞬便換上瞭全新景象,披著皮裘揮著馬鞭的年輕漢子輪番走到場地中間,錶演驚險至極的吞刀吐火節目,一派大漠風情。
“好!”一個少女混在人群裏,踮著腳尖往裏看,聲音比男人還響亮。
她不過十七八歲,容貌明媚,氣質爽朗,脖子上掛著一個古玉項圈,玉被雕刻成一對翅膀的形狀,閤攏在一起,隨著她的蹦跳在頸上搖晃。
這個少女雖然湊熱鬧地看瞭一場又一場,卻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不停地踮著腳左顧右盼,似乎在尋找著什麼人。她轉過一條街,忽然心頭憑空一跳,感應般地抬起頭來,看嚮海邊聽濤閣上的一扇窗子。
那一扇窗後,隱約露齣半張臉來。
那是一個當窗把盞的年輕男子,正注視著下麵熱鬧的集市和海麵,眼神深不可測。聽濤閣是葉城僅次於望海樓的觀潮地,視野開闊,海天盡入眼簾,每年海皇祭期間的價位都貴得驚人,齣入的非富即貴。然而這個客人卻隻穿著一襲樸素的黑袍,在樓裏也不曾將風帽除下,整張臉陷在深深的陰影裏,隻看得見清秀的下巴和蒼白的薄唇。
“啊?”雖然看不見臉,琉璃卻脫口低呼。
這個男子,不就是前日她滿城在找的神秘鮫人嗎?
那個鮫人身後有一個紫衣女子,坐在他身後的陰影裏。那個紫衣女子仿佛也看到瞭樓下的琉璃,忽地對她一笑,抬起手指,指嚮瞭窗外的天空。少女不由自主地順著對方的手往上看去,頭頂是晴朗的天空,潔白的流雲在湛藍色天幕裏流動,看不齣絲毫異常。
然而,在她將視綫轉迴的一瞬間,那個虛影裏的紫衣女子卻消失瞭!
怎麼迴事,難道方纔是自己眼花瞭?
琉璃大吃一驚,忍不住背後齣瞭一層細密的冷汗,再也按捺不住,直跳起來。上次追瞭三條街還是追丟瞭這個男人,這次,無論如何也不可以再放過瞭!
“九公主,可算是找到您瞭!”然而,不等她進入聽濤閣,耳邊便傳來一個熟悉的霹靂般的聲音,震得內外的人一起轉頭。少女心裏暗道不好,一眼看去,果然是幾位傢臣滿頭大汗地找瞭過來,一把攔住瞭她,上氣不接下氣地道:“帝君要召公主覲見,請立刻隨臣等迴望海樓去!”
“等一下!”她顧不得和這些人多說,一個箭步跳上樓梯,噔噔幾步便躥到瞭二樓雅座,一把撩開瞭珠簾——果然又晚瞭。
靠窗的位置上空空蕩蕩,哪裏還有半個人影?
序言
序章
一輪冷月映照在黑暗的大海上,仿佛缺瞭一角的冰玦。
入夜後,海上的風更大瞭,一個個浪頭高達百尺,如同小山一樣移動著。在一層層浪的山巒裏,有一艘快艇劃開碧浪,從西海飛馳而來。月光照耀著船頭那一麵白色的軍旗,上麵用墨色寫著一個“宸”字,獵獵迎風飛舞。
已經是三更時分瞭,船裏卻有人尚未眠。
微小的飛蟲圍繞著寒燈飛舞,燈下戎裝的軍人眼神冷而亮,宛如一把脫鞘的劍。空桑元帥坐在從西海前綫急速返迴大陸的快艇上,微微蹙著眉,望著麵前一個陶罐——罐子是普通的罐子,然而裏麵卻盛著一種奇特的凝膠,在燈光下摺射齣某種詭異的光芒。
那些冰夷,到底在秘密地計劃著一些什麼呢?
根據密探拼死發迴的情報,在空明島底下那個秘密的繭室裏,冰夷用這種凝膠裝著那一批失蹤的少年,封印在透明的水晶柱子裏。一排排的“人柱”陳列在地底密室,仿佛銀白色的森林。在密探所發迴的情報裏,那些東西被描繪成“可以通神”的器具。
通神?那些冰夷,不是隻擅長機械格緻之學的嗎?
沉思中,那些盤鏇飛舞的寒蛩裏,有一隻抵不住溫暖的引誘,不顧一切地撲嚮瞭燈火,刺啦一聲,便被焚毀瞭一側的翅膀,拖著焦黑的身子跌落下來。這個可憐的小東西拼命地揮動著僅存的另一邊翅膀,螺鏇狀地落下來,居然慌不擇路地一頭撞到瞭那個詭異的陶罐裏,掙紮瞭幾下,便被粘住,再也不動瞭。
白墨宸蹙瞭一下眉,然而,就在他準備用一把小刀將蟲子剔齣來的那一瞬,奇跡發生瞭——那隻已經不動瞭的飛蟲,忽然間重新活瞭過來!
隻是短短的片刻,垂死的蟲子奇跡般地復活瞭,白墨宸隻覺手裏一震,那隻飛蟲就從艙室的窗口裏飛瞭齣去,消失在茫茫的黑色大海。那個垂死的小東西變得如此迅捷,雙翅攪起的氣流居然熄滅瞭案上的燈,艙裏一片黑暗。
白墨宸吃驚地低下頭去,看著手裏的東西——
那一把精鐵的小刀,居然被那隻飛蟲硬生生地撞得扭麯!
燈滅後,艙裏一片黑暗,隻有那一陶罐的藍色凝膠在夜裏發齣微弱的光,映照著一切。白墨宸坐在黑暗裏,凝視著同樣黑暗的大海,眼裏露齣瞭深思的神色,眼神深處甚至夾雜著一絲罕見的恐懼。
或者,這就是冰夷們所謂的“神之手”計劃?
連一隻小小的飛蛾偶入其中,轉瞬都會變得如此。那麼,盛在所謂“水晶人柱”裏麵的那些少年,又將會變異成什麼樣的怪物?
寂靜中,聽到底艙傳來隱約的呼號,一聲聲和著海浪傳入耳際。白墨宸仿佛如夢初醒,忽然一掌拍在案上,站起身走下瞭底艙。
艙裏的空氣令人窒息,滾熱的氣流裏夾雜著血腥焦糊的味道,銅爐裏架著燒得通紅的烙鐵,案上放著一列列的藥劑。升騰的熱氣裏,影影綽綽站著四五個人,一看到他從上艙進來,紛紛單膝下跪:“白帥!”
“還是不肯說嗎?”他看著刑架上血肉模糊的人形,冷冷地說。
“是。”跟隨他返迴雲荒的十二鐵衛垂下瞭頭,麵有愧色,“這個冰夷的嘴很硬。”
白墨宸沉默瞭一下:“用過藥嗎?”
“用過瞭。”十二鐵衛低聲,“前後用瞭三次。”
白墨宸默然無語,許久纔搖瞭搖頭:“算瞭,也不怪你們。”
冰族軍人一貫是硬骨頭,寜可戰死也不肯屈膝,所以十幾年的交鋒裏他的軍隊雖然殲敵無數,卻少有生擒。這個俘虜是三年來戰場上俘獲的冰族高階軍官,徵天軍團的副將,他這次返迴帝都麵聖時輕裝簡行,卻沒有忘瞭帶上這個俘虜。
本來想要在麵見帝君之前,從這個冰夷口中拷問齣那個“冰錐”計劃,不料費盡瞭力氣卻還是問不齣什麼——這些冰夷的骨頭,難道真的是用鋼鐵做的嗎?
空桑元帥默默走到瞭那個吊著的冰夷麵前。那個人已經神誌不清,然而下意識地感覺到瞭來自外部的冷厲目光,忽然間睜開眼睛,用血紅的瞳孔惡狠狠地盯著他。那雙眼睛滴著血,仿佛是從裏看過來,令人不寒而栗。
白墨宸的指節發齣瞭哢啦一聲響,眼睛微微眯起,有一股冷意慢慢升騰起來。 “不說也沒用,”他冷冷地和那雙血紅的眼睛對視著,“我已經知道瞭你們的秘密。”
那個冰夷血色的眼裏露齣一絲冷嘲的神色,扭過頭去。
“你以為我是在訛你嗎?”白墨宸手腕加力,硬生生地將對方的頭再度擰瞭迴來,迫使他和自己對視,隻聽哢嚓一聲,頸椎發齣瞭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裂響。
“你們所謂的‘神之手’計劃,就是將被選中的孩子封印在這種特殊的凝膠裏,培養他們某種奇特的力量?”白墨宸搖晃著手裏的陶罐,一字一句地逼問,“那些孩子會變成什麼怪物?可以用一個眼神?不老不死?摧毀一切?這些就是你們的秘密,是不是?”
那雙充斥瞭血絲的眼睛裏有一掠而過的震驚,然後,那個血肉模糊的冰夷軍人冷笑起來,一口血痰啐到瞭空桑元帥的臉上。
那一口血裏有什麼東西沉甸甸地落在地上,居然是一截舌頭!
“既然你不說,那麼我就成全你吧。”空桑元帥眼神忽然變得暗淡凶狠,驀然低叱,“給空桑數百的好男兒償命!”
哢啦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斷裂聲傳來,在眾人迴過神來之前,白墨宸一瞬間便捏碎瞭那個人的喉頭軟骨!那雙血紅裏的銳氣隨著神誌漸漸消散,那個冰夷模糊地叫瞭一聲,沉沉地垂下頭去,頭顱和身體呈現齣詭異的平行角度。
“嗬,”空桑元帥發齣瞭一聲輕微的冷笑,“原來也不是鐵做的骨頭!”
眾人倒吸瞭一口冷氣,都不敢說一句話。然而,就在下屬上來將那具屍體從刑架上扯下,準備拖齣去處理掉的時候,那個已經死去的人忽然睜開瞭眼睛!
那雙眼睛已經不能被稱為“眼睛”,而是一窩深陷的血水。然而,在血的深處,卻仿佛迴光返照般泛起瞭一絲冷銳譏誚的光,被打斷的頸椎骨奇跡般地抬起來,死死地看著空桑元帥,含糊不清地說瞭一句什麼。
白墨宸臉色微微一變,一把扯住瞭對方的衣領,厲聲道:“你說什麼?破軍?”他扯住冰夷的脖子,用力搖晃瞭一下。隻聽哢的一聲,那個人的頭顱沉重地垂落,這一次,是真正的永遠不再抬起瞭。
白墨宸的手卻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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