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輯推薦
適讀人群 :大眾讀者。對時政趨勢、政治思想、社會問題感興趣的讀者;曆史類、時政類、思想類圖書讀者;知識分子、政府官員、財經商界、大學生等普通讀者 ★什麼是歐洲?歐洲將何去何從?歐洲的統一與否,對世界會産生多大的影響?
★歐洲崛起的經驗和挑戰,為正處在邁嚮全球性大國徵程中的中國,帶來怎樣的藉鑒和反思?
★中信齣版社時政類重磅新書,基辛格《論中國》、李光耀《論中國與世界》之後,托尼·硃特《論歐洲》。
我非常贊同當代的曆史學傢托尼·硃特關於歐洲的論述。——若澤·曼努埃爾·巴羅佐(歐盟委員會主席)
中國和歐盟都在經曆人類曆史上的改革進程,都在走前人沒有走過的路。雙方要加強在宏觀經濟、公共政策、區域發展、農村發展、社會民生等領域對話和閤作,尊重雙方的改革道路,藉鑒雙方的改革經驗,以自身改革帶動世界發展進步。——習近平(中國國傢主席)
1.歐盟委員會主席巴羅佐、歐洲議會議長舒爾茨、歐盟外長索拉納、英國保守黨領袖霍華德等歐美政治首腦人物一緻推崇。
托尼·硃特是近二十年來歐美的曆史學傢之一,以對歐洲問題的深入研究而聞名於世。同時,他也是一位擁有廣泛傾聽者的學者,歐盟委員會主席巴羅佐、歐洲議會議長舒爾茨、歐盟前外長索拉納等政治首腦人物對他推崇備至,經常援引他的觀點和言論。弗朗西斯·福山、尼爾·弗格森等著名學者更毫不掩飾對他的崇敬之情,盛贊他是“知識分子中的知識分子”。講述歐洲的故事,分析歐盟的前景,沒有人能比他做得更好。可以說,當托尼·硃特談論歐洲的時候,歐美各國政要、學者、社會精英都會認真聆聽!
2.史詩巨著《戰後歐洲史》之後,當今世界受尊崇的曆史學傢和思想傢托尼·硃特再論歐洲。
《戰後歐洲史》(四捲本)是當代的曆史學傢托尼·硃特曆時十餘載而成的心血巨著,被譽為“關於戰後歐洲曆史的著作”“短時間內無法超過的偉大著作”。而《論歐洲》是托尼·硃特在約翰·霍普金斯中心所做的係列講座,是他潛心研究歐洲問題的集成,相當於鴻篇巨製《戰後歐洲史》的精華本。這本書篇幅適當,論述優雅,見解精闢,能讓我們輕鬆便捷地對歐洲問題擁有全麵的認識。
3.這是對“二戰”後歐洲曆史的精彩而簡潔的迴顧,同時,也是我們時代重要的曆史學傢和思想傢對歐洲未來趨勢的預測。
曆史是現實的根源。要把握歐洲的未來,就必須迴到曆史。德國復興對歐洲穩定的意義、法國在歐盟中地位的下降、歐洲福利國傢體製的財政壓力、蘇聯解體的衝擊、東歐前社會主義國傢的身份認同、西歐外來移民的社會問題……硃特將這塊曾經分裂的大陸視為一個變化中整體,真實還原歐盟崛起的曆史脈絡,細緻審視蘇聯解體後的歐洲社會,清醒分析歐盟的未來挑戰。《論歐洲》中的每一段都值得細細品味,每一句都能予人思考和啓發。它的價值不僅僅在於讓我們認識歐洲,更在於讓我們瞭解世界、掌握未來。
內容簡介
當托尼·硃特談論歐洲的時候,歐美各國政要、學者、社會精英都會認真聆聽!什麼是歐洲?歐洲將何去何從?歐洲統一將對世界産生什麼影響?翻開托尼·硃特《論歐洲》,更新我們對歐洲的認識、對世界的理解。
歐洲,經曆著人類曆史上的變革進程,正以毫不聲張的方式重塑著現代世界。目前,具備成為全球大國的實力或潛力的政治實體隻有三個:美國、中國和歐盟。有樂觀者聲稱,21世紀將是歐洲的世紀。
但對於歐洲的未來,托尼·硃特持審慎的態度,甚至自稱為“歐洲悲觀論者”。通過明晰、理智和優雅的文字,他將這塊曾經分裂的大陸視為一個變化中的整體,梳理瞭“二戰”後歐洲的發展脈絡。他認為,西歐戰後復興和重新崛起的有利形勢將永遠不會重現;而接納夢想“迴歸歐洲”的東歐諸國,給不再繁榮的歐洲帶來沉重的負擔;失業、老齡化、移民和地區發展不均衡等社會問題正在加劇,並到處掀起民族主義和排外主義的浪潮;作為歐洲政治安全閥的社會福利體係壓力倍增,麵臨崩潰的危險……
以其敏銳的觀察和深邃的洞見,他指齣,“歐洲”理念越來越浮誇和違背曆史事實,歐洲已陷入自我邊緣化的境地;歐盟隻有對歐洲的前景做齣恰當的評估,正視未來危機的徵兆,停下擴張的腳步,完善“現實存在之歐洲”的製度,纔可能走齣睏局。
清醒、坦率且極具說服力,托尼·硃特對歐洲曆史圖景的還原和未來前景的分析發人深省,因而深受歐洲領導人重視。對希望洞悉未來世界格局的讀者而言,《論歐洲》不可忽略;而對急於應對社會變革挑戰的讀者來說,《論歐洲》不可不讀。
作者簡介
托尼·硃特(Tony Judt)
◎全球百大思想傢
◎奧威爾終身成就奬獲得者
◎21世紀初最頂尖的曆史學傢和思想傢
著名曆史學傢,以其對歐洲問題和歐洲思想的深入研究而聞名於世。1948年齣生於英國倫敦,畢業於劍橋大學國王學院和巴黎高等師範學校,先後執教於劍橋大學、牛津大學、加州大學伯剋利分校和紐約大學。
1995年,創辦雷馬剋研究所,專事歐洲問題研究;
1996年,當選美國文理科學院院士;
2007年,當選英國社會科學院院士;
2008年,入選美國《外交政策》評選的“全球百大思想傢”;
2009年,以其卓越的“智慧、洞察力和非凡的勇氣”獲得奧威爾終身成就奬。
托尼·硃特長期為《新共和》《紐約時報》《紐約時報書評》《泰晤士報文學增刊》等歐美主流媒體撰稿,並以尖銳的自由主義批評文風成為備受尊重的知識分子,擁有“知識分子中的知識分子”之美譽。
其主要著作有《戰後歐洲史》《沉屙遍地》《重估價值:反思被遺忘的20世紀》《責任的重負:布魯姆、加繆、阿隆和法國的20世紀》《思慮二十世紀》等。其中,《戰後歐洲史》被譽為“關於戰後歐洲曆史的最佳著作”“短時間內無法超越的偉大著作”。
精彩書評
托尼硃特所獲贊譽
世界主流媒體:
大師級的曆史學傢,具有傳統情懷的公共知識分子和無畏的勇者。
——《時代周刊》(Time)
一位的歐洲曆史學傢、的寫作者和敏銳的思想傢。
——《洛杉磯時報》(Los Angeles Times)
托尼·硃特文筆流暢,敘事強如海濤,論戰筆鋒更盛……他能夠在過去中洞見未來,使其著作充滿獨特的時代感。
——《紐約時報》(The New York Times)
歐美政治首腦:
托尼·硃特是一位傑齣的曆史學傢,同時也是一個偉大的人。
——馬丁·舒爾茨(Martin Schulz,歐洲議會議長)
我非常贊同當代的曆史學傢托尼·硃特關於歐洲的論述。歐洲過去曾經曆許多恐怖的事情——大抵也正因如此——恰是歐洲人應該給世界提供一些中肯的建議,以避免重蹈覆轍。
——若澤·曼努埃爾·巴羅佐(José Manuel Barroso,歐盟委員會主席)
托尼·硃特擺脫瞭陳腐的冷戰模式,閤理評價歐盟的角色,為理解歐盟提齣極富啓發性的嶄新觀點。
——邁剋爾·霍華德(Michael Howard,英國保守黨領袖)
歐美著名學者:
托尼·硃特是擁有廣泛傾聽者,是知識分子中的知識分子。
——尼爾·弗格森(Niall Ferguson,著名曆史學傢、哈佛大學曆史係教授)
作為一名關注20世紀歐洲的曆史學傢,硃特不但記錄下而且也代錶瞭世紀之交的意識形態巨大轉變。
——弗朗西斯·福山(Francis Fukuyama,著名政治學傢,斯坦福大學高級研究員)
他是我們時代重要的思想文化史學傢,也是同代人中敢言的公共知識分子。
——拉希德·卡利迪(Rashid Khalidi,著名學者、哥倫比亞大學曆史學教授)
托尼·硃特擁有作為旁觀者卻仍投身其中的優秀傳統,是參與政治事務同時保持獨立性和批判性的知識分子。作為曆史學傢,他為獨特的成就之一是將20世紀歐洲知識分子和政治曆史相整閤,以揭示一種在思想與現實、理念與行動、書籍與人群之間意想不到的相互作用。
——蒂莫西·加頓·阿什(Timothy Garton Ash,著名曆史學傢、牛津大學歐洲研究教授)
托尼·硃特有一種非凡的能力,能看到並傳達宏大的圖景,同時,還能深入這件事情的核心,大多數專業學者兩者都做不到,他們隻在這兩者之間飄著。但硃特既能夠談論這個大圖景,又能闡釋在當下它為何重要。
——馬剋·裏拉(Mark Lilla,著名思想史學者、哥倫比亞大學人文學教授)
與自己辯論,尤其是與自己的激情辯論,是一位真正的思想者的標誌。硃特隻要一息尚存便從未停止思索。……硃特永遠不會聲稱他給齣瞭所有答案。但是他問對瞭所有問題。對此我們唯有感激。
——伊恩·布魯瑪(Ian Buruma,著名文化學者、作傢、政治評論傢)
托尼·硃特的這部優雅著作將引發兩大戰後問題的討論:什麼是歐洲?以及,歐洲將何去何從?
——邁剋爾·曼德爾鮑姆(Michael Mandelbaum,美國著名外交政策顧問)
近來,許多有關歐洲的書,不是一味頌揚歐洲大陸過去的輝煌,就是過早地為歐洲的超國傢一體化額手稱慶。托尼·硃特這本書則非常與眾不同。對於許多美國政治觀察傢的歐洲浪漫主義,及其誇大製度重要性的趨嚮而言,本書無疑是一劑振奮人心的解毒劑。
——威廉姆·賽峰(William Safran,科羅拉多大學名譽政治學教授)
目錄
序言
第一章:美好幻覺
第二章:東方之請
第三章:徹底告彆
後記
索引
精彩書摘
第二章 東方之請
存在幾個歐洲?這樣的問題聽上去顯得奇怪,下麵的答案在直覺上似乎是顯而易見的:隻有一個歐洲,正如隻有一個亞洲和非洲,等等。和其他大洲一樣,歐洲分為北部和南部,東部和西部,各部分還可以繼續細分。誠然,歐洲東部的邊界是模糊的,沿著一片廣大的、地形學上不明確的地域與西亞接壤;但其他部分的邊界是足夠清晰的。此外,歐洲是一個自我意識曆史悠久的小洲,這意味著歐洲人的身份比根據地理起源決定的“非洲人”“亞洲人”或“美洲人”更加精確。比如,盡管人們偶爾會嘗試確立某種“泛非洲”意識,但把非洲人聯係起來的幾乎隻有共同的殖民地經曆。相反,“歐洲性”則是歐洲人自己造就的。除瞭地緣關係和共同的過去,他們似乎的確分享著某些天生和基本的東西。
有意思的是,歐洲人長期以來共有的並把他們聯係起來的紐帶之一恰恰是分裂意識。在各族群內部和之間劃清界限是這個大洲的居民最典型的思維定勢之一。這個過程始於公元4世紀末羅馬帝國分裂成東西兩部分,單一實體變成瞭兩個部分的總和;加洛林王朝的興起鞏固瞭分裂的結果,讓此前處於無政府狀態、行政上有欠清晰的歐洲西部擁有瞭明確和穩定的邊界。查理曼於9世紀建立的帝國與“二戰”後最初的“六國”歐洲具有驚人的相似性,同樣覆蓋瞭法國、聯邦德國、比荷盧三國和意大利,盡管它把意大利中部和南部排除在外,並包括瞭今天的加泰羅尼亞地區。羅馬、加洛林王朝和之後的某些帝國沒有精確的邊境綫,而是把界牆(limes)、邊境區(marches)和軍事區作為邊界;加洛林王朝的東部邊界和拜占庭帝國的北部邊界一直是不精確的。但到瞭14世紀,當歐洲的邊界“封閉”後,東西歐洲的區彆也變得極為明顯。
今天,人們有時會認為,東西歐的分割綫是冷戰時期的人為産物,是在單一文化空間內部新近拉起的不必要的鐵幕。事實並非如此。在19世紀,當哈布斯堡王朝的統治者們早已控製瞭深入今天烏剋蘭的廣袤土地時,奧地利首相梅特涅曾說過一句名言,把通嚮維也納東門外的公路視作亞洲的開始。他不是第一個錶達這種觀點的人:曾在1669年遊曆過哈布斯堡王朝國土的英國人愛德華·布朗(Edward Brown)曾錶示,剛一踏入匈牙利,“我們就好像離開瞭自己的世界……在抵達布達(Buda)前,我們仿佛踏入瞭世界的另一個部分,與西方國傢截然不同。” 無論他們的偏見源於何種動機,這兩位奧地利人和英國人都提到和證實瞭一條從北嚮南貫穿歐洲中部的隱形分割綫。15世紀末的日耳曼作傢康拉德·策爾蒂斯(Conradus Celtis)也留下瞭驚人相似的忿恨之詞:“我們著名的但澤港(Danzig)落在波蘭人手裏,我們的齣海口厄勒海峽(Sound)落在丹麥人手裏。”在三個多世紀後,這兩個地方將成為當代歐洲衝突的導火索。但策爾蒂斯不滿足於此,而是繼續抱怨說,東部的某些聚居區“被從日耳曼本土分開……比如特蘭斯瓦尼亞(Transylvania)的薩剋森人,他們和我們擁有共同的民族文化和母語。”
與不萊梅的亞當(Adam of Bremen,11世紀的編年史學傢。他曾指齣,“斯拉夫世界”從易北河以東開始,嚮南延伸至黑海)一樣,策爾蒂斯及其繼承者們所描繪的是一種從10世紀末開始便在西歐反復齣現的情感:羅馬帝國、加洛林王朝、洛林王國、霍亨索倫王朝和哈布斯堡王朝的邊界就是歐洲的邊界。由於馬紮爾人來到多瑙河平原後(公元9世紀)歐洲唯一的大規模人口流動是日耳曼定居者嚮東部的遷徙,西歐人會自然而然地把東歐的土地視作某種意義上的“陌生世界”,那裏生活的是有待教化和管束的野蠻人。即使當這些人早已成為東西方帝國的臣民後,上述態度仍然沒有完全消失。
宗教因素加深瞭這條古老的裂痕。從羅馬帝國晚期開始,所有的歐洲帝國都和某種統治性宗教建立起瞭緊密的聯係。拜占庭和查理曼分彆在自己控製的土地上推行東正教和羅馬天主教。作為它們繼承者的俄國人和奧地利人延續瞭這一做法,但隻有東部的帝國逐漸把世俗和精神權力聯係甚至結閤起來。因此,這兩種形式的基督教成瞭歐洲不同地區的代錶。實際上,曆史悠久的教會區劃和習慣在許多方麵是歐洲人所有分歧中最為根深蒂固的——今天法國天主教的教區體係藉鑒瞭羅馬帝國行省組織的地理劃分;奧斯曼帝國在巴爾乾的邊界和米利特製度(millet,土耳其統治者賦予基督徒特權,以換取他們的效忠,特彆是軍事效勞)都明白無誤地反映瞭東正教作為該地區標簽的突齣地位。在民族混雜的地區,宗教信仰同樣體現和決定瞭社會地位:在波羅的海地區,地主是天主教徒,農民是東正教徒。這種社會—宗教的分歧也體現在語言上。正如說意第緒語是猶太人的標識,在今天的波蘭和烏剋蘭,信奉東正教的農民說立陶宛語、羅塞尼亞語或其他土語和方言,而同一地區的天主教徒則說波蘭語。到瞭19世紀,以哈布斯堡王朝為首的歐洲各地齣現瞭“民族”身份的覺醒,這大多和語言聯係在一起,即使有的語言並不古老,甚至是為瞭政治目的被發明(或改造)的;選擇某一種剋羅地亞或斯洛伐剋方言作為未來國傢的“民族”語言也許不完全是隨機的,但無疑是武斷的。
在西歐,突齣的分歧不是齣現在東西之間,而是南北之間。到瞭17世紀,這種分歧已經相當明顯瞭:北方人主要是新教徒(路德宗、加爾文宗或聖公會),語言屬於日耳曼語係,並按照明確的邊界被劃分成民族國傢;南方人則使用拉丁語係的語言,信奉羅馬天主教,他們的聚居區仍然處於皇帝或教皇的統治之下。盡管在法國和德國的國內曆史上,或者在西歐統治者之間的衝突史上,這些分歧産生過重大的影響,但它們的意義永遠比不上東西歐之間的隔閡。這是因為從近代史伊始,西歐國傢間的文化和商業聯係便超過瞭它們的分歧,從12世紀的城市文藝復興到18世紀的啓濛運動,西部歐洲擁有共同而自成一體的曆史。
誠然,西歐的經濟和文化重心經曆過巨大的變遷——從萊茵蘭到倫巴第,然後是威尼斯和托斯卡納,隨後又迴到低地國傢,最終停留在西班牙、法國和英國等大西洋沿岸大帝國的首都。但它們很少會過於偏東,甚至從未越過維也納。無論布拉格和維爾紐斯(Vilnius)一度多麼繁榮,它們從來都不是典型意義上的“歐洲國傢”的首都,就像某個曆史時期的佛羅倫薩、馬德裏、阿姆斯特丹、巴黎、倫敦和維也納那樣。至於這種現象的原因何在,我們在此不做討論。奧斯曼土耳其人的興起和美洲的發現讓歐洲曆史的中心大幅轉嚮大西洋。反宗教改革以及1620年波西米亞新教貴族在白山戰役中的失利無疑是波西米亞的一場曆史性災難,因為16世紀的布拉格剛剛經曆過學術和藝術的繁榮。莫斯科大公國的興起終結瞭波蘭在歐洲曆史上扮演重要角色的現實(盡管沒有終結它的長期夢想)。上述事件都已成為過去,但從此以後,我們眼中的大部分歐洲史實際上都是西歐史(包括北部和南部)。
如果說由南北兩部分組成的西歐具有明確的邊界,而不幸的東歐同樣如此,那麼兩者的分界綫在哪裏呢?是不是從的裏亞斯特(Trieste)到格但斯剋(Gdansk,即但澤)的古老連綫?既然加洛林王朝的邊界,哈布斯堡王朝治下的奧地利和匈牙利地區(某些部分)的界綫,以及1947年後“實際存在的社會主義陣營”的西部邊界體現瞭驚人的一脈相承,那麼是否足以得齣結論,它們中必有一條可以作為分界綫呢?從達爾馬提亞沿岸到立陶宛,的確存在著一條由要塞、邊境定居地、戰略性村鎮和曆史上的十字路口等組成的連綫,多個世紀以來一直是德國人和斯拉夫人,奧地利人和土耳其人,以及天主教和東正教的交匯點。但它所通過的地區也是波蘭人、立陶宛人同俄國人交匯、融閤和衝突的場所。羅馬天主教的勢力範圍遠比格但斯剋偏東,在深入斯拉夫世界腹地的村鎮和山榖仍有人說(或曾經說)德語,而波西米亞則是工業革命的參與者,並且至少在1948年前仍是其中相當繁榮的地區(沒有什麼能比工業革命更好地區分西歐和歐洲其他國傢瞭)。為瞭方便起見,是否應該像許多人提齣的那樣,單獨劃分齣一個“中歐”呢?
這樣做有很多好處。以裏加(Riga)到布拉格,的裏亞斯特到薩格勒布(Zagreb),然後經利沃夫(Lvov)迴到波羅的海各點連綫為界的四邊形區域擁有許多共同點。它的絕大多數人口是說斯拉夫語的天主教農民,都經曆過帝國的影響和民族主義思潮。在建築遺産和文學傳統上,那裏的城市和村鎮都確定無疑地體現瞭歐洲主流的風格,同時也帶有它們自身的鮮明特色和傳統。在1848年之後的一個世紀裏,它的文化明顯受到知識分子的影響,特彆是在城市。最重要的是,它與東部和南部接壤的地區截然不同,在許多個世紀裏一直試圖同後者保持距離。因此,該地區的“中歐人”非常看重東西羅馬帝國的古老界綫,而按照這條界綫,他們完全處於西羅馬部分。
但“中歐”的問題在於,這完全是一個近代概念,在歐洲的曆史上沒有很深的根基。它的齣現不可能早於晚期的開明專製君主們發起的政治和經濟改革,特彆是18世紀80年代的奧地利皇帝約瑟夫二世(Joseph II)。打開民族國傢獨立大門的《凡爾賽條約》幾乎已經讓它壽終正寢,希特勒隻是補上瞭緻命一刀。今天,“中歐”唯一值得懷念的黃金歲月是哈布斯堡王朝的最後幾十年,布拉格和布達佩斯經曆瞭前所未有、日後再未重現的繁榮,就連利沃夫和薩格勒布等偏遠城市也沐浴在帝國夕陽的光輝下。然而,對於世界其他地方(特彆是西歐人)而言,無論在1848年前還是1945年後,中歐和東歐完全沒有明顯的區彆。我們已經看到,對於一位17世紀的旅行者而言,布達佩斯完全不是西方的城市。很少有西方人能深入瞭解歐洲中部的緩衝地帶與更東麵的異域世界的差異。
這種差異當然還是存在的,至今仍能看到。波蘭東部多沼澤的平原屬於東正教的勢力範圍,雖然語言相近,但用另一種字母錶書寫,與剋拉科夫(Kraków)幾乎沒有共同點,後者是曆史悠久的天主教和世俗學術的中心,深受維也納的哈布斯堡王朝統治者影響,同樣的差異也齣現在黑山的高原地區與盧布爾雅那(Ljubljana,德語作Laibach)說德語的知識分子之間。但在上述兩個例子中,存在差異的地區都曾是同一國傢的組成部分。我們有理由認為,這裏齣現的並非東西差異,而是城鄉差異,如果真有所謂“中歐”的話,那也隻是哈布斯堡王朝的城市文明。不過,在白俄羅斯、烏剋蘭、羅馬尼亞、保加利亞、塞爾維亞甚至希臘,的確存在著一個與布拉格和布達佩斯截然不同的世界。
此外,賦予布拉格或華沙,布達佩斯或薩格勒布現代意義的那個差異——它們是獨立國傢的首都——也剝奪瞭它們加入“中歐”的可能性。它們的文化是都市文化,書麵或口頭的文化語言是國際性語言——德語,而在說德語的人中,許多最傑齣的代錶是猶太人。這種真正的中歐文化的毀滅讓波蘭人的華沙、立陶宛人的維爾紐斯、捷剋人的布拉格及匈牙利人的布達佩斯變成瞭和奧地利人的維也納一樣的偏遠小城。盡管身處歐洲中部,但他們所標榜的獨特“中歐傳統”最多隻是懷舊,甚至可以說是假貨。他們不願被和位於自己東部的土地與民族混為一談,這種想法是足夠真實和根深蒂固的——作為位於歐洲曆史十字路口的“邊境”民族,他們特彆有理由避免讓自己在重要的抉擇中站在錯誤的一邊。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們可以標榜過去或者現在擁有獨特身份,以便確保自己永遠站在分界綫“善的”(和安全的)一邊。
更好的做法也許是把歐洲的分界綫看成非地理形式的 。富歐洲和窮歐洲一直存在,不過兩者的分界綫在過去的許多個世紀裏並不固定
論歐洲 [A Grand Illusion: An Essay on Europe] 下載 mobi epub pdf txt 電子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