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推荐
●《若无相欠,怎会相见》精装纪念版,有着非常适合爱阅读之人的仿布艺精装,硬挺的封面覆以柔软的棉布,绸缎裹着钢铁,这种精致之美让你感受到岁月的温柔。书中增加作者全新创作的近2万字,插入8页彩页,非常精美。
朱生豪、杨绛、林徽因、张爱玲、胡适、鲁迅……13对民国才情恋人的缱绻情书集。
●看他们的故事,悟自己的人生。我们要互相亏欠,不然怎会相见,不然凭何怀缅。
在人生还如初见时,张兆和并不爱沈从文,但日子久了,沈从文在3年多的时间里写下的那大量绵密的情话让她有了心动的感觉。沈从文用极浪漫的文笔为张兆和编织了一个爱情。
“我愿爱你,像你爱我。”这是46岁的韩清箐对76岁的梁实秋的爱情回应。他们的爱情褪去了狂热,温馨美好得让时光都从容起来。他们每天写给对方一封情书,一起慢慢变老,一起散步,一起喝茶,偶尔还会拌两句嘴,睡一张床,听着彼此的呼吸。
从前的中国没有情人节,却有很多情书。从这些情书中,我们看到了那些文豪的爱情。如此多样,又如此美好。虽有甜蜜、苦楚或悲伤,但在那单纯而动荡的日子里,他们为每封信而狂热,珍惜着每寸相爱的好时光。
就如朱生豪对宋清如说的“接到你的信,真快活,风和日暖,令人愿意永远活下去。”
内容简介
《若无相欠,怎会相见》(精装纪念版)中讲述了13对爱到深处的民国情侣,他们把爱情存入上万字的情书里。燃烧青春,灼疼爱情,铭记一生。
朱生豪说“醒来发觉甚是爱你”;王小波说“我是爱你的,看见就爱上了”;沈从文说“如果我爱你是你的不幸,你这不幸是同我生命一样长久的。”还有那小时语文课本中让人严肃的鲁迅,他笔下还会有萌萌的情话“我现在只望乖姑要乖,保养自己,我也当平心和气,度过预定的时光,不使小刺猬忧虑。”这些曾经被众人传诵的情书,在从前那个没有情人节的中国,是爱情存在形式。爱人的一字一句皆成永远。
透过那些岁月的情话,看懂他们的故事,愿在爱中不幸福的你,清醒及改变。因为爱情本身,就该是圆满欢喜的。
精装纪念版中,作者新增精彩文章,配以精美插图,使得精装纪念版的内容更丰富,更适合收藏。
作者简介
桑妮
水瓶座女子。知名女性传记文学作家。因热爱历史上那些芳颜傲骨的女子,一提笔便忍不住向她们的来处追寻。
已出版《民国女子:她们谋生亦谋爱》《你是我眉心未完的诗:李清照和她的情花词》《他给的寂寞比甜蜜多:张爱玲一个人的城池》等。文笔清艳缠绵,立意悲悯有爱,“愿以比雨还轻的文字,写尽比花还美的女子”。
精彩书评
当日子过去,岁月漫漫,人在历史中越走越远,他们的恋情也逐渐弥散,这些动人的情话却还留在人间——是一颗颗琥珀,甚至是虫珀。低头检视,你甚至可以看见,他们当时欢喜、笑泪、挣扎、彷徨时留下的划痕。
——苏辛/豆瓣红人、畅销书作家
目录
序:爱情来过,最后留下琥珀文/ 苏辛
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
沈从文to 张兆和
一桩风花雪月的事
郁达夫to 王映霞
一个诗人的爱情:我爱朴素的你
徐志摩to 陆小曼
愿我爱你,像你爱我
梁实秋to 韩菁清
愿上帝给你另一个人,也像我爱你一样
瞿秋白to 王剑虹
这一世的美好,皆因一个你
胡兰成to 张爱玲
爱到最后,却成了最亲密的老友
胡适 to 韦莲司
世上一切算什么,只要有你
朱生豪 to 宋清如
你是我幸福的所有理由
钱钟书to 杨绛
莫要以爱的名义,拒绝爱
高君宇 to 石评梅
只愿天下情侣,不再有泪如你
林觉民 to 陈意映
一见你的眼睛,我便清醒过来
朱自清 to 陈竹隐
相爱是肯给对方看自己的灵魂
鲁迅 to 许广平
精彩书摘
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 沈从文 to 张兆和
☆ 最美情话
*“我不知怎么忽然爱上了你!”
*“别人对我无意中念到你的名字,我心就抖战,身就沁汗!并不当着别人,只是在那有星子的夜里,我才敢低低喊你的名字。”
*“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
*“如果我爱你是你的不幸,你这不幸是同我的生命一样长久的!”
*“我希望我能学做一个男子,爱你却不再来麻烦你。我爱你一天总是要认真生活一天,也极力免除你不安的一天。为着这个世界上有我永远倾心的人在,我一定要努力切实做个人的。”
*“我曾做过可笑的努力,极力去同另外一些人要好,到别人崇拜我愿意做我的奴隶时,我才明白,我不是一个首领,用不着别的女人用奴隶的心来服侍我,却愿意自己做奴隶,献上自己的心,给我所爱的人。我说我很顽固的爱你,这种话到现在还不能用别的话来代替,就因为这是我的奴性。”
*“望着北平高空明蓝的天,使人只想下跪,你给我的影响恰如这天空,距离得那么远。我日里望着,晚上做梦,总梦着生着翅膀,向上飞举。三三,莫生我的气,许我在梦里,用嘴吻你的脚,我的自卑处,是觉得如一个奴隶蹲到地下用嘴接近你的脚,也近于十分亵渎了你的。”
*“一个女子在诗人的诗中,永远不会老去,但诗人他自己却老去了。我想到这些,我十分忧郁了。”
*“一个白日带走了一点青春,日子虽不能毁坏我印象里你所给我的光明,却慢慢地使我不同了。”
☆ 他和她的爱情
只爱过一个最好年龄的人
“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
每当看到这种美好的句子,都会想起那十四岁剃发即入主布达拉宫的六世达赖仓央嘉措来。他曾写过这样抵死缠绵的诗句来表达他那颗爱欲之心:“愿与卿结百年好,不惜金屋备藏娇。一似碧渊水晶宫,储得珍稀与奇宝。” 即便后来他被废黜,却仍执迷于“只为途中与你相见”的爱欲红尘中。可见,红尘里的情爱是如佳期美梦般让人没有拒绝的力量。
那时的多情诗人沈从文,就好像仓央嘉措这般心底始终怀揣着抵死缠绵的爱欲之心。
1929年,沈从文开始了对自己爱情的漫长追求,并在3年9个月的时间里为那心中的姑娘写下了大量绵密的情书。在那些如狂风暴雨一般袭来的情书里,他毫不掩饰地将自己摆在一个奴隶的位置,近乎卑微地爱着她,把她视为自己顶礼膜拜的女神。
“一个女子在诗人的诗中,永远不会老去,但诗人他自己却老去了。我想到这些,我十分犹豫了。”这句诗句,我每次读起都甚觉心凉的。我会想起看过的相关片段:那时,当诗中的女子在现实里老去的时候,有人指着“他”的肖像问病床上的她,“认识吗?”“好像见过。”又说,“我肯定认识”。可是,这么说着的她却再也说不出“他”的名字。这是2003年的春天,张兆和93岁,此时“思维虽不再明晰,记忆也显得模糊,但仍可以本能地与人简单对话”。
一个月后,她溘然长逝。
只是,我一直都想问的是,在她闭眼的那刻,她是否还记得那个人?那个给她写下过那么多那么多如同鸢尾一般迷人的句子,那个与她携手共度五十五年岁月的男人!
她是否还记得。
(一) 不甘只作看花人
沈从文在上海吴淞红的中国公学任职时,遇见张兆和的。当时,他是老师,张兆和是他的学生。
初踏上大学讲台的沈从文,有着说不出的局促,面对那么多陌生的面孔,紧张得红着一张脸说不出话。最后,只好在黑板上写下“请给我五分钟”,之后才开始讲课。这一经历,还被张兆和当作笑话说给了二姐张允和来听。
与沈从文相差八岁之多的张兆和,真的是不能对沈从文做到师长般的崇拜。虽然,当时的沈从文在文学上的造诣已令许多大家称赞不已,在中国文坛上也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但是在贵族家的闺秀张兆和的眼里,操着浓重湖南口音的沈从文,不就是个小学文凭,大兵出身,又一穷二白的书生吗?
这绝对是入不了她这白富美的眼的。
只是情海激荡,她不爱他,并不能够阻止得了他爱她、追求她的脚步。
那时张兆和的追求者,是可以用箩筐来计算的。调皮的她,还将这些追求者们一一给了“青蛙”的编号,沈从文交出写着“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爱上了你”这第一封情书给她的时候,她便立即将他编为“青蛙13号”,未做出任何与其他追求者不同的举动。在她的眼里,他不过是她众多追求者中的一个,并无什么高大上之处。
她最初的不接受,并没有让沈从文放弃或气馁,他的追求反而更热烈了,一封封滚烫的情书源源不断地从他手中涌现出来。见此光景,二姐张允和忍不住调侃起来,说这些信“要是从邮局寄,都得超重” !而张兆和面对如此多的情书,非但没有丝毫感动或心动,反倒是烦了,说“又接到一封没有署名的S先生(沈的代号)的来信,没头没脑的,真叫人难受” !
与张兆和的“轻视”相对比,沈从文的痴情倒让人觉得心疼了。他病了,因为痴爱得不到回应,病到完全不能自控的地步,用他自己的话说:“男子爱而变成糊涂东西,是任何教育不能使他变聪敏一点,除非那爱不诚实。”爱了便疯魔,他是那种为爱而生的痴情男子,所以他会“想到所爱的一个人的时候,血就流走得快了许多,全身就发热作寒,听到旁人提到这人的名字,就似乎又十分害怕,又十分快乐”。
痛并快乐着,也许就是他始终放不下爱她的缘由。如同吸食鸦片一般,会上瘾。虽然痛,但是快乐却是至为无以抵抗的。
因为爱她,他开始无自尊地写下那些呓语般的情话:
“莫生我的气,许我在梦里,用嘴吻你的脚,我的自卑处,是觉得如一个奴隶蹲到地上用嘴接近你的脚,也近于十分亵渎了你的。”
“爱情使男人变成傻子的同时,也变成了奴隶!不过,有幸碰到让你甘心做奴隶的女人,你也就不枉来这人世间走一遭。做奴隶算什么?就是做牛做马,或被五马分尸、大卸八块,你也是应该豁出去的!”
后来,他便软硬兼施起来。张兆和在1930年7月8日的日记中写道:“他对莲(张兆和的室友)说,如果得到使他失败的消息,他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刻苦自己,使自己向上,这是一条积极的路,但多半是不走这条的,另一条有两条分支,一是自杀,一是,他说,说得含含糊糊,‘我不是说恐吓话……我总是的,总会出一口气的!’出什么气呢?要闹得我和他同归于尽吗?那简直是小孩子的气量了!我想了想,我不怕!”
这样的他,有点发赖了,爱得着了魔,变得疯狂得有点让人看不起了。试想,有几个女孩子会喜欢这样下跪、寻死、甘做奴隶的男人呢?过去,张兆和不愿意,当今的女孩子更是会不愿的、排斥的,要远离的。
也只有他,因为爱她,就那么不管不顾地,擎着三十好几岁的年龄,单纯得像个孩子般地如大雨磅礴般地深爱着!
(二) 爱情的“甜酒”
沈从文这番寻死觅活的爱情,在当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大家纷纷议论着,这让家世清白的张兆和有些吃不消了。
于是,她跑到校长胡适那儿去告状。可胡适那会儿正想着撮合他们这对才子佳人呢。他一边夸奖沈从文是个难得的天才,一边说同为安徽老乡,愿意出面去向张父说媒,并强调了沈从文对她的痴迷程度,说“我知道沈从文顽固地爱你”!张兆和则脱口而出道:“我顽固地不爱他。”
见识了张兆和的顽固,胡适在一片错愕和惋惜中给沈从文去信道:“这个女子不能了解你,更不能了解你的爱,你错用情了。爱情不过是人生的一件事(说爱情是人生唯一的事,乃是妄人之言),我们要经得起成功,更要经得起失败。你千万要挣扎,不要让一个小女子夸口说她曾碎了沈从文的心……此人太年轻,生活经验太少……故能拒人自喜。”
做人坦荡的胡适,同时也将这封信的副本寄给了张兆和,接到信的张兆和在日记里写道,“胡先生只知道爱是可贵的,以为只要是诚意的,就应当接受,他把事情看得太简单了。被爱者如果也爱他,是甘愿的接受,那当然没话说。他没有知道如果被爱者不爱这献上爱的人,而只因他爱的诚挚,就勉强接受了它,这人为的非由两心互应的有恒结合,不单不是幸福的设计,终会酿成更大的麻烦与苦恼。”
彼时的张兆和,真是冷静和清醒的,在我看来这样的爱情观也是理智正确的。不过,后来,后来的后来,她还是被他的那些绵延的情书所说服。莫名其妙地被说服,转而接纳了他。就连她自己,也多次问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对这个‘乡下人’的看法逐渐改变了,真是一点也想不起了” 。
回头看沈从文“一根筋”的性子,身为女子,我也会被逐渐地感化,无论起初抱有怎样的态度,哪怕还有着一丝丝的腻烦。
他去青岛大学教书了。不过,情书照样殷勤,是一封又接着一封:
“我希望我能学做一个男子,爱你却不再来麻烦你,我爱你一天总是要认真生活一天,也极力免除你不安的一天。为着这个世界上有我永远倾心的人在,我一定要努力切实做个人的。”
这样的情话,早不是最初的寻死觅活之话,毕竟是文学大家、文字高手,在文字的遣词造句上都有着魔力一般,渐渐地竟将石头一般的张兆和给感动了,并且还在那紧闭的心扉上划开一道缝隙。爱意,便从这处呼呼穿梭而抵达至她的内心。从此,她的心里便有了他的影子,并且有了他的位置。
急剧变化的是,1932年暑假,沈从文的到访。他为了看望日思夜想的“女神”竟径直去了张家。恰巧那时“女神”去了图书馆,张允和接待了他,羞怯的他却不肯进去但也不愿意走,最后还是机灵的张允和要了他的地址,他才低头离开。张允和是觉得他做妹夫挺好,首先默认接待了他,还为张兆和出主意回访沈从文,还教她邀他的说辞,“我家有好多个小弟弟,很好玩,请到我家去”。老实的张兆和照办了,一字不漏地说了这些话。
自此,沈从文成了张家的座上客。张兆和那坚如磐石的心,终于在沈从文的文字蛊惑下柔软了起来,接纳了他。曾经她说,“是因为他信写得太好了” !是如此吧,那些如同罂粟花一般的句子,是最诱人的,且让人越看越上瘾的。
1933年,沈从文辞去了青岛大学的工作,于9月9日在北京中央公园和自己的“女神”举行了婚礼。爱情的“甜酒”,在他的坚持、不放弃下,总算喝到。
这样,未曾不好,不过,也未曾好。
(三)“柴米油盐”,是毁坏爱之花的恶
在李敖和胡因梦闹掰的那阵子,李敖便大肆说道,他受不了“胡因梦在厕所里便秘”。实际上,他是接受不了自己的女神变成了女人。
可是,存活在这世间,哪个女神不是最平常的女人。
胡因梦是,回头望,张兆和也是。
在嫁给沈从文之初,沈从文因为自己的风骨,不要丝毫嫁妆,可是对待自己心爱的女人,自己却也不能赚更多的钱来做绅士般的男人。在那段岁月,张兆和正如自己最爱穿的蓝粗布袍子一样,变得粗粝起来,整日里还为着三斗米发愁。生活和性情,便也粗糙得如那砂纸,再没有一丝光华。她开始安心下来做一个家庭主妇,心底的那份隐匿的奢华再不曾冒头。生活就是现实,毕竟不能靠吃情书过日子的,再优美的文字,看过也就罢了,顶多激起无数心海涟漪,却不能幻化成米下锅。
……
……
尾语:
1946年,他和张兆和正式分居。
后来的岁月里,他们止步于婚姻,因此也过上了真正幸福的生活。
爱情就是如此,爱就是爱,不是感动,也不是感激。在爱里,两个人情感上失衡,即便结婚了,也不会真正地长久。
回头观望他们走过的那段短暂的婚姻之路,真正和谐的时候少之又少,更多的应是不理想的。不过,分开后反而让张兆和对他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1995年,她深重地在自己的《后记》一文里写道:
“从文同我相处,这一生,究竟是幸福还是不幸?得不到回答。我不理解他,不完全理解他。后来逐渐有了些理解,但是真正懂得他的为人,懂得他一生承受的重压,是在整理编选他遗稿的现在。过去不知道的,现在知道了;过去不明白的,现在明白了。他不是完人,却是个稀有的善良的人。”
这应该是她馈赠于沈从文最美的情书。可是,沈从文早在1988年就去世了。
也许就像她继续写下的这样:
“……太晚了!为什么在他有生之年,不能发掘他、理解他,从各方面去帮助他,反而有那么多的矛盾得不到解决!悔之晚矣。”
是的,一切都太晚了。在沈从文在世的岁月里,她没有给过他最暖心的安慰和理解;他逝去之后,她如此忏悔实质上于事无补。也只徒增了些空长恨的惆怅,斯人已逝,一切已空。只感叹,幸与不幸,悔与不悔,全是自苦,又何必呢!
如果每个人的爱情里,多些对对方的理解,花些时间和心思去经营,也许世上便没有那么多遗憾的爱了。可如此的爱情,也就不是绚烂刻骨的了。罢了,爱情和理解,也许本来就不是两个相关的命题。既然爱情无法挽回,就只记住最美最好的时刻,到了暮年,会为自己曾爱过一个最好年龄的姑娘而激动不已吧。就如沈从文说的:“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
沈张的爱情,不是容不下两个都正确的人,只是爱得不够纯粹,女人需要男人的爱恋,可男人也最需要女人的爱慕。
时光悠长,他们最开始的情愫已无人可知,只记住曾有一个男子情深似海地表白过,就好了。
前言/序言
序:爱情来过,最后留下琥珀
文/苏辛
爱情来时,每个人都会成为诗人。而原本就是诗人的人,则会成为情话专家,金句文豪。此时他们说出的话,写出的句子,每个字都发着金光,带着火焰,浸着蜜糖,光明,热烈,甜蜜到甚至发腻。
2014年底,曾被朱生豪那句“醒来觉得甚是爱你”刷屏:微博、微信朋友圈、豆瓣……几乎随处可见。再早点,听过沈从文向张兆和表白:“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更早时,一见不忘的是张爱玲写给胡兰成的八个字“因为懂得,所以慈悲”。恋人们说给彼此的话总是美的,而这些天生对文字就极之敏感的人说的情话,更因富有文采和感情,激起我们心头普遍的感动,从而广泛流传。日本人相信语言本身就有力量,称之为“言灵”,而包含真情说出的话,也确实在数十年数百年后,依然保存着这份感动人心的能力。
桑妮在这本《若无相欠,怎会相见——13对民国才情恋人的缱绻情书集》中,摹写了13对中国近代史上最被瞩目的情侣,他们的情事缤纷瑰奇,情话更是镂金错彩,可以视为情场表率。
这13对情侣几乎囊括了恋人类型的典范:沈从文对张兆和的单恋、苦恋,终至婚恋成家;郁达夫与王映霞热烈的激情之恋;徐志摩与陆小曼的郎才女貌;梁实秋和韩菁清的老夫少妻;瞿秋白与王剑虹的志同道合;胡兰成和张爱玲的才情之遇;胡适与韦莲司的终生“发乎情止乎礼”;朱生豪与宋清如的肝胆相照;钱钟书与杨绛“夫妻、情人、知己”的完美感情;高君宇与石评梅因旧伤而错过的刻骨纠结;林觉民留下陈意映独自面对人生的大爱;陈竹隐因爱而承担起朱自清前妻留下的6个孩子的抚养重任,与朱自清共度清苦生活的坦然;许广平为鲁迅隐去自己身上曾迸现的文学之光,专注打理他一切生活细节的奉献……在情话之光褪去后,现实以粗糙的质地对这些璧人进行磨砺:娇嫩的恋情被磨损殆尽,而朴素坚韧的,却被抛光,焕发出温润光泽。
后人看前人的恋情,总免不了臆测和苛求:沈从文说他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婚后却也对高青子动过心;郁达夫说:“我从没有这样地爱过人,我的爱是无条件的,是可以牺牲一切的,是如猛火电光,非烧尽社会,烧尽自身不可的。”后来只因王映霞离家出走,就悍然登报“警告逃妻”; 徐志摩谆谆对陆小曼叮嘱:“我爱你朴素,不爱你奢华。你穿上一件蓝布袍,你的眉目间就有一种特异的光彩,我看了心里就觉着无可名状的欢喜。”传言中还是为了满足陆小曼的奢侈物欲终年奔波操劳,并颇有烦言……看到理想中圆满的爱情如此被蚀坏,我们难免觉得失望——那些炫目的情话,终究只是说说的吧,终究是不可相信的吧。
但,人,就只是凡人而已。我们这些凡人,渴望巨大的激情、纯粹的信念、无瑕的人生,在激情燃烧的瞬间,我们真的可以献出生命,在所不惜,却克服不了漫长人生中那些啃啮性的小烦恼。
这些美好的话,说出的时候,都是真诚的,因为激情之火容不下虚伪的东西。
这些美好的情侣,相爱的时候也是真正相爱的,被岁月磨蚀终究分开,也无损于当时的真诚。
当日子过去,岁月漫漫,人在历史中越走越远,他们的恋情也逐渐弥散,这些动人的情话却还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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