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輯推薦
適讀人群 :1.散文愛好者 2.喜歡文史閱讀的讀者 3.青年學子 作者的文字看似尋常,卻乾淨、耐讀,在某種意義上復現瞭周作人、林語堂等人的小品文風貌。本書是暢銷書《晴耕雨讀》的增訂本,本次修訂刪除瞭少許舊作,增補瞭近20篇新作。內容更加充實,主題更加集中。
內容簡介
《晴耕雨讀》(增訂本)是一組乾淨耐看的讀書隨筆,其識見、態度、趣味、語言,呈現齣高水準的均衡。曆史碎片熠熠生輝,人文風景處處可見。作者遣詞造句極為講究,看似不經意,卻有著經年纍月讀寫打磨齣來的功夫。作者選取梁啓超、顧頡剛、鬍適、錢穆、瀋從文、陳寅恪、張君勱、阿倫特、本雅明等人文學者,將中外古今的學問人生匯於一爐。正如餘世存先生所說:“任何情況下,讀寫思考、弦歌不輟都是我們活著的依靠。而晴耕雨讀,正是文明社會*為自然愜意的生活狀態。冠生先生示範瞭一條花開滿目的道路。”
作者簡介
張冠生,生於1954年,祖籍江蘇,現居北京,學者,供職於民盟中央委員會。做過費孝通先生的助手十多年,深受費老先生田野調查的熏染。曾在《讀書》《東方》《隨筆》《天涯》等刊物發錶文章,齣版《鄉土先知》《世紀老人的話:費孝通捲》《知道:瀋昌文口述自傳》《遠古的紙草》《紙年輪》《過去的先生》《錦書來》等作品。
精彩書評
我的朋友裏,冠生兄人有古風,文字功夫也好。他的文章縱貫古今,真可謂無話不談,無所顧忌。
——瀋昌文
那麼多的書,熱鬧者可以執一而萬言,冠生先生卻多半在短短的兩三韆字中交代幾種甚至十幾種書。他是真正的讀書人。他捨棄外界的喧囂,直接跟文本對話,跟人生對話。這樣的讀寫生活雖然寂寞,卻是真正自在自由的生活。
——餘世存
是誰傳下這行業,黃昏裏掛起一盞燈?
——鄭愁予
目錄
自序 黃昏裏掛起一盞燈 / 001
上輯 詩書喪,猶有舌
顧頡剛聚書散書 / 003
錢穆著作作基石 / 007
梁啓超痛責學界 / 011
陳寅恪清音獨遠 / 016
鬍適的“不苟且” / 020
宋雲彬的爽直 / 024
聞一多的書桌 / 028
李約瑟的饋贈 / 032
李方桂的語言天纔 / 038
葛傳槼:為原版牛津英語詞典挑錯 / 042
陳望道:《共産黨宣言》全譯第一人 / 046
張恨水:何止“鴛鴦蝴蝶派” / 051
儲安平:慢慢實現理想 / 055
葉君健:改造“紅寶書” / 059
瞿同祖:隻想再寫一本好書 / 063
韆傢駒:期待真話蔚然成風 / 070
洪 業:“季世儒者” / 077
曾 琦:“退而著書立說” / 081
李 璜:翻開書,好好用功罷! / 087
左舜生:在學論學,在政言政 / 094
張君勱:民國憲法之父 / 100
吳 晗:學術漸遠,政治日近 / 106
瀋鈞儒:我是中國人 / 111
陶行知:一切從曉莊開始 / 119
孫伏園:中國副刊之父 / 125
豐子愷:不可思議的神跡 / 131
蘇步青:東方數學明星 / 138
鬍愈之:何須正本清源 / 146
顧 準:“誰也弄不清我到底想些什麼” / 153
費孝通:未瞭的心願 / 157
江村八十年 / 162
整理費先生晚年談話 / 176
真氣灌注的百歲老人 / 182
百年清流 / 187
潘光旦逸事 / 192
詩書喪,猶有舌 / 203
下輯 感謝所有的記憶
費正清的民國視角 / 211
美國的明恩溥和英國的蘇慧廉 / 215
戴高樂:“重要的是兩代以後人們的想法” / 219
高爾基的異端言行 / 223
法捷耶夫的絕命書 / 227
愛倫堡迴避瞭什麼 / 231
陽光般的阿倫特 / 235
本雅明的黑色筆記本 / 240
維特根斯坦的老套 / 244
伍爾夫為艾略特當排字工 / 248
普利策:“專咬特權的獵犬” / 252
海倫? 凱勒:人類世界裏的神跡 / 256
博爾赫斯:“我總覺得二十世紀不那麼美妙” / 260
薩爾茨曼:流亡書籍的庇護人 / 264
納粹焚書之夜 / 268
蘇聯“黑皮書”事件始末 / 272
感謝所有的記憶 / 276
後記 / 280
精彩書摘
梁啓超痛責學界
梁啓超為朋友齣書作序,寫齣的序言篇幅太長,成瞭另一本書,這本書又迴請那位朋友作序——這段學界佳話,早就耳聞,卻隻是耳聞。多年裏,似乎知道,但知也不清,說也不確。嚴格講,還是不知。直到得見該書,細讀書首三篇序言,又順著蔣方震的名字延伸齣的綫索去讀《蔣百裏傳》,纔算大體弄明白瞭這段掌故。
蔣方震,字百裏,是民國初年的總統軍事顧問和保定軍校校長,有“現代兵學第一人”之稱。蔣在軍事理論上是高手,熱心國防建設,文化上的興趣也很濃,主編過《浙江潮》雜誌,參加有文學社團,從事新文化運動。
1920 年,蔣編寫齣《歐洲文藝復興史》一書,請梁啓超作序。梁責無旁貸。這本書的始作俑者正是他自己。
梁、蔣二人早有交往。以年齡論,梁長九歲,蔣視梁為“誼兼師友”。梁卻不肯以師自居,呼蔣為“老朋友”。梁在北京辦的《庸言報》及其主編的《大中華》雜誌,凡是關於軍事的論文,都是請蔣執筆。1918 年底,梁組團齣訪歐洲,選各方專傢同行,如外交的劉崇傑、工業的丁文江、政治的張君勱、軍事的蔣百裏、經濟的徐新六等。
這次歐洲遊曆為期一年,他們似有“天降大任”之感,在齣發前的一天晚上作竟夜談。言語間,指點江山,激揚文字,反思過往,規劃未來,決意從此告彆官場,緻力於文化教育事業。梁在後來著述的《歐遊心影錄》中記錄當晚的情景道:“是晚我們和張東蓀、黃溯初談瞭一個通宵,著實將從前迷夢的政治活動懺悔一番,相約以後決然捨棄,要從思想界盡些微力。這一席話要算我們朋輩中換瞭一個新生命瞭。”
在巴黎期間,梁對歐洲文藝復興的曆史大感興趣,自己齣題目,請法國名流逐一講解,並囑蔣作記錄。後又囑蔣把記錄的資料整理成《歐洲文藝復興史》一書,作為“共學會叢書”之一,由商務印書館齣版。這便是蔣請梁作序的來由。
梁一嚮視自身所處的時期為“文化昂進之時代”,把清朝的學術發展看作“中國的文藝復興時代”。既為蔣著作序,“覺泛泛為一序,無以益其善美,計不如取吾史中類似之時代相印證焉,庶可以校彼我之短長而自淬厲也”。於是,梁蕩開思路,縱其史筆,概論中國近三百年學術曆史流變。半月之間,寫齣洋洋灑灑三十三節文字。文中貫穿的一瀉萬裏之勢,讓人想到“醒時兀兀醉韆首,應是鴻濛藉君手”的狀態。
待序文收筆,梁發現自己寫齣的文字已經與蔣著的篇幅相當。他覺得“天下古今,固無此等序文。脫稿後,隻得對於蔣書,宣告獨立矣”。本來約定的一篇序言,生生被梁寫成瞭一本書。原定序文,隻有另寫。
梁原來就有寫《中國學術史》的宏願,打算分成五部來寫:先秦學術、兩漢六朝經學及魏晉玄學、隋唐佛學、宋明理學和清代學術。這篇“宣告獨立”的長序,從內容上看,應屬於原設想中的第五部,即《清代學術史》。但在動筆之初,梁沒有獨立著書的想法,所以,雖可以成書,體例上卻有諸多不愜意處。梁覺得史書不能如此簡陋,卻又懶得改動,因為這個緣故,齣版時定名為《清代學術概論》,封麵的書名旁邊加括號說明係其“中國學術史第五種”。
1921 年2 月,該書的初版由商務印書館印行,序言由原來請梁作序的蔣百裏作。蔣在序言中說:“清學之精神,與歐洲之文藝復興,實有同調者焉。”接著,他提齣瞭在“清學發達之曆史中”看齣的幾個大問題。一是西方科學東來之勢在康熙以後突然中斷,二是緻用之學後來轉入經典考據,三是戴東原理欲之說倡導啓濛卻遭當世冷落,等等。蔣由此直陳時弊,如“實利主義興,多金為上,位尊次之”……呼籲“當世君子有以力矯之”。
梁著成於蔣序之前,書中文字卻響應瞭蔣的呼籲,足見誌同道閤。《清代學術概論》洋洋灑灑六萬字,梳理三百年間發展脈絡,指齣瞭晚清學術的籠統、膚淺、淩亂之病。其痛切之語如下:
將現在學風與前輩學風相比照,令吾曹可以發現自己種種缺點,知現代學問上籠統影響淩亂膚淺等等惡現象,實我輩所造成。此等現象,非徹底改造,則學問永無獨立之望。且生心害政,其流且及於學問社會以外。吾輩欲為將來之學術界造福耶?抑造罪耶?不可不取鑒前代得失以自策厲。
這話說在九十年前,似發於當下。如今的學界人士若能認真讀讀,不知會作何感想。
陳寅恪清音獨遠
“清音獨遠”,這是《陳寅恪的最後20 年》一書作者在書稿收筆時的浩嘆,沉重到無以復加。該書初版封麵封底全黑底色,也給人一種如鐵似鉛般的沉重感。
當年深圳讀書月評選“30 年30 本書”,先是讀者海選,然後圈齣百本,繼而業界復評,最後專傢終審,《陳寅恪的最後20 年》鉛鑄鐵打,無以搖撼。終審現場幾輪投票的氣氛使人相信,即便隻評齣10 本,也會留住這一本。
如此眾望所歸,該能給人些安慰。清音雖遠,畢竟還能聽到,還有人願聽。
陳寅恪的最後20 年,始於1949 年。當年和略早些時候,大陸學界名流各奔東西。遠走美國者如鬍適,去颱灣者如傅斯年,到香港者如錢穆。陳先生不作美國之想,堅辭颱灣之請,亦因平生鄙視殖民地生活而不往香港,於是選擇瞭廣州嶺南大學作寄身之所。
一介書生,所求不多,無非一張安靜的書桌。為求安靜,他看重嶺南大學校長陳序經的優容雅量。也是為求安靜,他放棄瞭到中國科學院當所長的機會。
當時的科學院院長是郭沫若,號稱“新史學”的權威,陳寅恪則是“舊史學”的代錶。新中國初建,新社會初始,郭沫若是炙手可熱的人物,陳寅恪則甘願冷在嶺南。“他認為每當社會風氣遞嬗變革之際,士之沉浮即大受影響。其巧者奸者詐者往往能投機取巧,緻身通顯。其拙者賢者,則往往固守氣節,沉淪不遇。”
1953 年底,郭沫若寫信邀請陳寅恪到北京,就任中國科學院中古史研究所所長一職。陳寅恪提齣瞭兩條要求:一是“允許中古史研究所不宗奉馬列主義,並不學習政治”,“其意就在不要桎梏”;二是“請毛公或劉公給一允許證明書,以作擋箭牌。”他的道理很簡單,沒有自由之思想,獨立之精神,真正的學術研究無從談起。
幾年後,“百花齊放,百傢爭鳴”方針贏得知識分子的由衷服膺。如果承認這方針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也不是人們頭腦中固有的,則陳寅恪的主張應代錶一份思想資源。
陳寅恪堅持的道理,本屬常識,但在學習馬列聲勢浩大的1950 年代初,在言必稱馬恩列斯的氣候下,卻顯得驚世駭俗,很難被正確理解。顧準曾感嘆過“中國的曆史學傢閉著眼睛跟斯大林走,現在讀郭沫若《奴隸製時代》……實在可憐”。太多政治因素非正常地介入學術研究時,連時代都可憐,何況學人?
視力正常的許多學者“閉著眼睛”,倒是雙目失明的陳寅恪看得清楚,學術該怎麼搞,學人當如何做。他深知“不宗奉馬列主義”必被很多人視為離經叛道,不能見容於世,纔想到請毛澤東或劉少奇以手諭錶示恩準,作擋箭牌。
看得透曆史,自有看現實的清醒與深入。明達如陳先生,何嘗不知那一紙證明書絕難開齣。“牌”未必要得來,“箭”卻是要多少有多少,隨時伺候。既如此,仍堅持,無非是再次申明自己的“獨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並一以貫之其學術研究生涯,至死不渝。
聯想到陳先生寫過的《王觀堂先生挽詞序》,會覺得其要求在錶明自己的研究立場時,或許更有一層深意,即要提醒“最高當局”注意,“現在政權”既已開齣新中國,國中若仍能為學人留齣學術研究的空間,則須遵從最基本的規律,允許乃至倡導學人保持自由思想與獨立精神。“否則,就談不到學術研究。”
半個世紀之後,一個引發社會熱議的問題是:“我們這麼多年裏為什麼培養不齣學術大師?”原因或復雜,答案應簡單。陳先生早就說過瞭。無奈清音獨遠,廟堂難得一聞,江湖上也不大聽得見瞭。
《陳寅恪的最後20 年》,使某些知識分子的最後一段歲月成為觀察、研究其人的一個特殊角度和時間單位,在齣版選題上開瞭風氣。十年後,中國文史齣版社的“長廊與背影”書係麵世,諸如《周作人的最後22 年》《傅雷的最後17 年》《梁漱溟的最後32 年》《陳獨秀的最後15 年》等等。可見此風仍有餘緒,隻是單純跟風之作已無多可看。可嘆如今,不僅大師清音獨遠,連能真切記錄大師清音之作者也不容樂觀。
……
前言/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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