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推荐

　　不管你怎么厌恶日本，去一趟就喜欢了

　　从东京塔、富士山、东京马拉松到黑泽明

　　短短13万字 让你轻松了解一个活生生的日本

内容简介

　　《侨日瞧日》丛书的作者长年侨居日本，他们生活在日本，为生活而观察，而学习，而且有一点研究。把体验和心得写出来，既不是走马观花，也不用妙笔生花，无非是要告诉大家一个活生生的日本。日本是这样的。

　　《知日散录》是该套书中的一本，，主要介绍了日本的各种文化，如东京马拉松、东京塔、富士山等。

作者简介

杨文凯，资深媒体人、华文写作者，任日本《中文导报》社长兼总编辑。旅日20年，长期在海外从事新闻报道和华文写作，信奉“坚守也是一种美德”。著有散文集《毕业十年》，时论集《天涯时论》、《常道直言》，人物专访集《人在旅途》。

目录

　　知日散录 / 1

　　日本的“年度社长”什么样 / 1

　　东京马拉松魅力何在? / 10

　　草思堂前一剪梅 / 17

　　回望九段坂上的云 / 28

　　百年之“驿”东京站 / 34

　　从东京塔遥望天空树 / 39

　　四国遍路走过千百年 / 45

　　坚守也是一种美德 / 50

　　日本流行姐弟婚 / 55

　　吴清源的莫愁 / 60

　　桦太犬的故事 / 68

　　日本大空难 / 74

　　何以成人? / 83

　　棋士终焉 / 90

　　万年青年 / 95

　　宇老爷子 / 99

　　草食男子 / 107

　　女性刺客 / 112

　　初见富士 / 117

　　一期一会 / 123

　　花火季节 / 128

　　和式服务 / 133

　　国民行仪 / 139

　　日本管窥 / 144

　　日本人眼里的战争与和平 / 144

　　安倍长期政权的危与机 / 151

　　为安倍经济学把把脉 / 159

　　近江商人与三方好合 / 165

　　德川家康与江户遗产 / 170

　　全媒体时代的政治 / 175

　　日本的减赈灾之要 / 179

　　向伦敦奥运学经营 / 183

　　战后日本首相研究 / 187

　　九亿年收高不高? / 194

　　一生需要多少钱 / 200

　　为日本棒球喝彩 / 205

　　难民大国日本 / 210

　　日本人的两重性 / 215

　　社长的条件 / 220

　　低智商社会 / 226

　　守望甲子园 / 231

　　和风物语 / 237

　　随风而逝的古典 / 237

　　帽子下的文人像 / 241

　　论语与算盘之辩 / 245

　　相爱在红色年代 / 251

　　城市的文学地图 / 257

　　托起黎明的感动 / 263

　　艺文类聚 / 268

　　东山魁夷与林风眠 / 268

　　黑泽明的文学趣味 / 274

　　与孔子相遇在东京 / 279

　　符号帝国的尴尬 / 283

　　三岛之死今昔观 / 289

　　中国漫画的伤逝 / 295

　　一代遗编名自重 / 301

　　重读一休的汉诗 / 306

　　小说可以这样读 / 311

精彩书摘

　　日本的“年度社长”什么样

　　在日本，TOYOTA就是“第一”的同义词。有关丰田汽车的任何话题，从经营、人事、体制、技术，甚至春斗，都具有指标意义，备受关注。曾有业内秘闻称，日本的经济新闻如果没有头条，拿丰田的消息做头条绝不会错。

　　丰田家族第四代、现任丰田自动车社长丰田章男2009年6月接任社长。当时，这家创建于71年的著名汽车公司面临首次亏损，日本媒体借用“大政奉还”形容那次交班。时年52岁的丰田章男接班后，经历了雷曼冲击、东日本大震灾、全世界招回1000万台丰田车、美国参议院听证会等磨难，终于不负众望地带领丰田汽车重返世界第一，从4610亿日元的年度营业赤字反转为2兆2921亿日元的最高营业利润，并连续四年摘得“世界汽车销售第一”的桂冠。在日本大企业不祥事频出、全球经营环境千变万化、新技术革命日新月异的年代里，丰田汽车凭借着出色的业绩维护了日本企业的脸面和产业的荣誉，丰田章男当之无愧地成为日本的年度社长。

　　日本产业能率大学每年都举行“年度社长”评选活动，该项调查以582名企业经营者为对象，当选者堪称是“社长中的社长”。2015年度社长是丰田章男，获得201票，继去年的第二位之后力拔头筹，成为公认的不二之选。在他之后的当选人还有谁呢?第二位是软银社长孙正义，获91票;第三位是三菱航空机社长森本浩通，获23票;第四位是日本电产社长永守重信，得19票;第五位是苹果社长库克，得16票;第六位是索尼社长平井一夫，得13票;第七位是三菱重工的宫永俊一社长和优衣库的柳井正社长，两人并列都得10票;第九位是三得利社长新浪刚史，得8票;第十位是7-11集团社长铃木敏文，得7票。

　　从以上排名可以看出，前十位入选者都是企业重镇，甚至是行业寡头，没有一位是平常之辈。丰田章男能以大比分拿下年度社长头牌，使得三位以下都成为陪跑的角色，在排行榜上做着打酱油的活，可见丰田汽车的业绩是多么突出而辉煌，丰田章男的经营手腕和经营成果有多么服众。听听日本的经营者们如何评价丰田章男：“他带领丰田跨越了雷曼冲击之后的困难局面，可以说是重建了企业，非常不易”，“丰田不断开发出燃料电池车等创新型产品，在严峻的经营环境中，发挥了引领作用”。

　　2015年，丰田章男的影响力也得到了世界性承认。《福布斯》杂志(Forbes)发布2015年度全球最具影响力人物排行榜，对73位全球知名的政治和财经界领袖进行了排名。丰田自动车社长丰田章男以第28位入选，成为排名最高的日本人，同时超过了排名第41位的日本首相安倍晋三。从改善到创新，“丰田生产方式”始终是全球企业的教科书，也在丰田章男的手中进一步推陈出新。

　　日本知名财经杂志《东洋经济》在2016年4月9日专门推出特集《经营者 丰田章男》，对“世界销售突破1000万台，纯利润超过2兆日元，统领最强企业丰田自动车的总帅丰田章男”进行了总体性报道和剖析。丰田章男在丰田汽车这样巨型的国际化企业中处于君临天下的位置，却没有丝毫骄横的气焰和任性的脾气，这要归结于丰田家族良好的教育和教养。相比日本其他初代创业成功的家族大企业，比如松下电器第一代松下幸之助传位给第二代松下正治，而第三代松下正幸却未能如愿接班成为总裁，如今的松下已经改名为Panasonic，而丰田还是丰田;又如大王制纸的第三代井川意高原社长参与豪赌，让子会社帮忙出钱用于赌资而遭判刑4年，而丰田家族第四代则带领企业再登高峰再创辉煌。有分析认为，世间对于丰田章男的高度评价，为他可能在2020年出任日本“财界内阁”经团联的次期会长作出铺垫，而2020年正是东京奥运会举办之年。

　　与孙正义等白手起家、敢想敢干的ONE MAN经营者不同，丰田章男来自名门，含着金钥匙出身，所谓“华丽的家族”就是为他准备的。章男的曾祖父丰田佐吉，丰田集团创始人;祖父丰田喜一郎，丰田自动车创业者，祖母是高级百货公司高岛屋社长饭田新七的女儿二十子;父亲丰田章一郎，丰田自动车名誉会长，母亲为原三井银行董事三井高长的女儿博子，丰田章男的夫人为原三井物产副社长田渊守的女儿裕子，父子两代均娶三井家族为妻，足见财界背景之深厚、人事关系之盘根错节。此外，章男的姑父为原静冈县知事斋藤滋与史，堂兄丰田达也娶了原住友银行行长堀田庄三的女儿真理。不过，丰田家族70多年来培育出了华丽的家族背景、强势的社会背景犹如双刃剑，虽为企业更上一层楼提供了基础，却也为丰田章男如何顺应时代潮流框定了边界、充分发挥企业领导人的魄力埋下了阻力。

　　出生于1956年5月3日的丰田章男，刚好踏入耳顺的花甲之年。章男早年毕业于庆应大学法学部，留学美国取得MBA后，在美国的投资银行工作，了解了美国的企业经营和资本运作模式。1984年进入丰田以后，章男从普通社员干起，做过生产管理，推销过汽车，身为总裁的儿子，并没有特殊照顾，他和丰田7万多职工一样，在基层练就了生产组织、市场销售的能力。之后，章男去了美国工作，作为丰田与通用的合资企业副总裁度过了数年。2000年进入丰田董事会，2002年晋升为常务董事，一年后再升为专务董事。2005年未满50岁，成为丰田副总裁。2009年临危受命，担纲丰田自动车代表取缔役社长重任。

　　丰田章男为人随和低调，一直保持着普通白领的生活做派，即使在丰田社长室接受媒体采访，他也不穿西装而是习惯着丰田的工作服。丰田家虽是创业家族，但目前持有丰田股权仅1%左右，丰田社长所持股份仅为0.1%。即使如此，丰田家第四代接任社长，还是受到了世袭批判。上任之初，丰田汽车在美国出现大面积回收问题，丰田章男在美参议院接受听证时泪洒公堂，让他在公众面前的形象变得模糊起来。有人指责他是独裁社长，也有意见认为他不过是大企业的摆设而已。不过，丰田章男此后以他的经营手腕和业绩让世人刮目相看，并在2015年力克群雄成为无可争议的“年度社长”。

　　就像比尔·盖茨常说“微软离破产永远只有18个月”，丰田章男也保持着“说不定哪天汽车会卖不出去”的危机感，尽管丰田汽车连续四年保持了全球销售第一。在日本年轻人日益脱离汽车的背景下，丰田却在全球发力，经营业绩一年上一个台阶。截至2013年3月末，丰田的年度全球销售首次突破1000万台，达成最高利润;2015年3月末，丰田实现了日本企业从来没有达成的纯利润超过2兆日元的伟业。至今，在世界汽车行业，丰田汽车一枝独秀的超高利润水平难以被撼动。

　　在日本，曾经行销全球、与汽车行业并列为两大看板的电器行业，近年来出现了地盘下沉式的衰败，以夏普、东芝为代表的家电企业凋落明显，松下、索尼争相转向，不复当年的荣光。一贯以盈利著称的综合商社也在这一轮全球资源价格下落中败下阵来，三井物产和三菱商事双双出现首次经营赤字，形势不容乐观。在这种情况下，日本经济对汽车行业的依存度越来越高，某种意义上，丰田正成为支撑日本经济信心的“定海神针”。

　　要让丰田这艘企业巨舰继续前行，自然离不开审时度势的经营战略、领先时代的经营眼光。丰田章男已将丰田再组为“雷克萨斯”、“乘用车”、“小型车”和“商用车”4个内部公司，对特性相似车型实行了统一策划和研发的生产体制，通过组织细分提高了决策速度，加强了产品竞争力。丰田章男一直坚持“制造更卓越汽车”的立足点，他的经营理想是从Biggest(最大)走向Greatest(最高)，不执着于数量规模，而是通过技术创新揭开新篇章，让企业获得可持续发展的将来性。

　　当下，丰田和日本汽车业面临的挑战绝不弱于过去任何一个时代。一方面，日元汇率由跌转升，“安倍经济学”带来的恩惠逐步消失，收益空间变窄;另一方面，中国的新兴汽车市场已经走过井喷期，进入了有序发展阶段，而其他新兴国家的经济下滑也给汽车销售带来负面影响。从长期来看，行业内外的竞争更不可小觑。一方面，德国大众、美国通用、韩国现代等同业对手从来都不会原地踏步，或并驾齐驱，或奋起直追;另一方面，谷歌、苹果，还有那些新兴的高科技企业都在类似无人驾驶等超常技术开发的道路上狂奔不止。未来的汽车是今人无法想象的，对丰田这样的传统行业巨头挑战分分钟。

　　作为日本第一大企业的社长，丰田章男的责任重大，年收入为3亿5200万日元，与日产社长卡洛斯·戈恩年收10亿5000万日元不可同语。索尼社长平井一夫年收3亿1590万日元，三菱商事小林健社长年收2亿6600万日元，还有更多大企业的社长年收不过1亿日元而已。丰田章男是爱车之人，不仅对于作为工业制品的汽车保持爱心，他本人也是一位赛车手，对汽车运动充满热爱。丰田章男的形象是多面的，时而是手握方向盘的试车员，时而是奔驰在赛道上的赛车手，时而在时尚杂志或娱乐节目中登场，时而与艺人或运动员展开对话。在这个看重曝光度的多元化世界，丰田章男乐于充当各种角色，引来点赞无数，就是不像一位社长。

　　也许，与卡里斯玛型的日产社长卡洛斯·戈恩相比，缺少专制权威和英雄气质的丰田章男显得更加日本化而容易被社会和员工接受。丰田章男低调随和，说话和风细雨，他不是传奇而是事实，不靠号召而靠实干，不善征服而善感染，不受崇拜而受爱戴。在日本人的价值坐标中，丰田章男可能是集传统与现代于一身的成功经营者，正在走向日本和世界舞台的中心。

前言/序言

　　从陈寿《三国志》算起，到眼下要出版的《侨日瞧日》丛书，中国人写日本已写了两千年，年头比日本人写他们自己长得多。日本人总爱问我从哪里来，所谓日本论、日本人论、日本文化论，世界上最早的，就是这《三国志·魏书》当中的两千来字，“男子无大小皆黥面文身”，“妇人不淫不妒忌”云云。

　　它记下倭国“人性嗜酒”，虽然在武则天篡唐为周的时候改叫日本了，但时至今日，这话也说得没错，下班后成群结伙喝个醉仍然是东洋一景。有陈寿的史笔，日本人才得知自己的祖先在公元3世纪是什么样子，但前些年有个叫西尾干二的，跳出来“新编历史教科书”，出版了一本给国民看的历史书，抢眼一时，说《三国志》关于倭人的记述没有史料价值。日本人疑惑《三国志》，理由之一是中国至日本的航海路线难以坐实。原因归罪于中国，却忘了唐人早说过他们不以实对，山在虚无缥缈间。否定中国人对日本的认识，并非始于此西尾，这既是给自己打气，又是一个方法论，日本文化在很大程度上是通过贬低、否定、破坏中国文化来建立的。

　　倭人在大海之中，古时候我们不关心。遣唐对于日本来说是历史上的盛事，但唐人王维说“积水不可极，安知沧海东”，刘长卿说“遥指来从初日外，始知更有扶桑东”。到了宋代，日本刀、日本扇进口了不少，欧阳修浩叹：商人弄来这么把短刀有什么可说的!想当年徐福去日本，始皇帝尚未焚书，但日本把他带去的那些逸书据为己有，不许再传回中国。长达千余年，倭人、日本人冒着生命危险渡海到大陆取经，而中国不必学日本。水往低处流，文化交流基本是单向的，这是正常的历史进程。中日邦交正常化以后，研究中日之间古代文化交流也重视起日本文化向中国的输入，这不过是在友好的题目下做文章罢了。或许有助于友好，但文化交流的研究不是为编写一部友好史。日本终于赶超了中国，一场甲午战争把中国人打得正眼看日本了，胡适小时候作文也得“原日本之所由强”。中国人看明白日本学了西方才强大，去日本留学就直奔主题，通过它学习西方。至于不如人家学得好，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认识日本及其人以及文化，好些中国人至今犹看重美国人鲁思·本尼迪克特的著作《菊与刀》。它确是经典，但毕竟过去五六十年代，出版时当今日本首相安倍晋三还没出生呢。人们读它的收获好像主要是一个生动活泼的论点，即日本文化具有两面性。书中说的菊，并非指皇家的标志，乃是用铁丝把菊花造型，以养菊的爱美对比以刀为荣的尚武。关于日本人的两面性，唐人早已指出过，例如包佶写诗送阿倍仲麻吕(晁衡)回国，说“野情偏得礼，木性本含真”。还很“野”的时候就跨越地学会了中国的“礼”，而那种“木性”现今也常被在日本打工的中国人笑话。日本的一些优点，譬如拿来主义、善于学习，不过是一种习惯，谈不上多少思想，而且是中国帮它养成的。处于原始时代，旁边就有了一个那么发达的文化，自然会不由自主地伸手拿来。养成了习惯，后来看见西方有更好的东西，也什么都拿。社会一旦形成了某种体制，就未必还那么宽容，因为拿来主义对于社会的稳定也可能是一种破坏。日本战国时代织田信长组建洋枪队，长筱战役用三千杆洋枪击溃武田胜赖的强悍骑兵，德川家康也率军参战，但江户时代二百余年基本未发展洋枪洋炮。

　　《菊与刀》问世十年前，周作人写道：“近几年来我心中老是怀着一个大的疑情，即是关于日本民族的矛盾现象的，至今还不能得到解答。日本人最爱美，这在文学艺术以及衣食住行的形式上都可看出，不知道为什么对中国的行动显得那么不怕丑。日本人又是很巧的，工艺美术都可作证，行动上却又那么拙，日本人喜洁净，到处澡堂为别国所无，但行动上又是那么脏，有时候卑劣得叫人恶心，这真是天下的大奇事，差不多可以说是奇迹。”本尼迪克特用文化人类学解开周作人的疑情：这奇事的根由在于欧美文化是良心大大地好的“罪文化”，而日本人总得有人盯着指着才知“耻”。

　　更早些时候，一九二八年戴季陶出版《日本论》，写道：“日本封建时代所谓‘町人根性’，一方面是阴柔，而另一方面是残酷，以政治上的弱者而争生活上的优胜，当然会产生这样的性格。现在日本的实业家里面除了明治时代受过新教育的人外，那些八十岁级的老人里面，我们试把一个武士出身的涩泽和町人出身的大仓，比较研究起来，一个是诚信的君子，一个是狡猾的市侩;一个高尚，一个卑陋;一个讲修养，一个讲势利;这种极不同的性格，就可以明明白白地看出武士、町人的差别了。”从社会阶级看透日本人的两面性。近代以来大和民族的两面性是武士与町人(商人、工匠等市井之人)的合体，“现代日本上流阶级中流阶级的气质，完全是在‘町人根性’的骨子上面，穿了一件‘武士道’的外套”。诚信、高尚的品格是德川幕府用儒家思想对武士进行改造的结果。清除武士的“武”，那种从激情燃烧的岁月带过来的野蛮的杀伐之气，修养成“士”，以充当领导阶级。明治天皇复辟后接连兴战，鼓吹武士道，我们知道的武士形象就一副野相了。

　　哪种文化都具有两面性，非日本独特。民族的两面性不一定分明地体现在一个人身上。鲁迅在《一件小事》里写了车夫和老女人，这两个人物合起来表现出中国老百姓的两面性。一方面高大得“须仰视才见”，另一方面“眼见你慢慢倒地，怎么会摔坏呢，装腔作势罢了，这真可憎恶”。倘若他当年更无情面地解剖那老女人的可恶，或许当今中国不至于有满街的“扶不扶之惑”。鲁思·本尼迪克特没到过日本，著作中令人目不暇接的事例好些是得自俘虏或文学作品。戴季陶在日本前后生活过八年，更作为孙中山的翻译、秘书接触过很多日本要人。有日本学者认为戴季陶《日本论》具有体系性，足以比肩《菊与刀》，某些地方更是凌驾其上。或源于历史，或意在取巧，中国人观察或研究日本多偏重文化或风俗，近现代人们更关心政治、经济，却天然是西方人的擅场。

　　不过，中国人看日本，确实也有几个毛病。一个毛病是先天的：一说日本就扯到中国，好像除了漫画，满日本看见的到处是中国文化。中国人在日本很快就学会弯腰撅腚，而西方人不会，日本人学他们握手，这正是中日文化同根的现象。但过河为枳，何况过了海。“叶徒相似，其实味不同”，不能用中国人的眼光和心思一厢情愿地诠释日本。例如，有文章介绍皇太子的女儿上学也得跟普通人家女儿一样带饭盒，写这么一句：吃的自然是冷饭冷菜。这是用中国“冷”观念描述日本，拉家常似的，就误导了我们的认知。日本人自古好生冷，被列为世界文化遗产的和食几乎除了大酱汤，没什么趁热吃的饭菜。中国人说到日本文化常常露怯在中国知识上，甚而骂日本反倒骂到了自己的老祖宗。

　　另一个毛病像是后天的：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也好，打鬼借助钟馗也好，当我们谈论日本时我们在谈论中国。这使我们偏激，凡事都说日本好。看现实的日本也需要把它放在日本的历史当中看。譬如有一位名人说：二战前的东京没法子跟上海比，但现在中国没有哪个城市能够跟日本随便哪个城市比。恐怕事实是二战前的东京没法子比的是上海的租界，不是笼统的上海。东京遭受过几次大破坏，有自然灾害(关东大地震)，有战争(美军大轰炸)，也有一九六四年东京奥运会前后的建设性破坏。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开始对改造城市反悔反思。田中角荣的“日本列岛改造论”思想曾支配战败后的日本，一面收购土地，用税金修路，通车，建高尔夫球场、休闲设施，获得莫大的利润，使生活便利而丰富，另一面却破坏了美丽的自然。就是说，安倍晋三笔下的“美丽日本”远不如过去。

　　听说国内有这么个妙论：不管你多么厌恶日本，去一趟就喜欢了。真就有报道，一位中国军官参观日本，看见街上没有穿军装的，军校里不讲军国主义，感动得回国就要送女儿去日本留学。倒是女儿说：你怎么去日本一个星期就变成亲日家了?这样的亲日家再浅薄不过了，恐怕底子就是个愚民。有位叫莫邦富的，侨居日本三十年，作为独立媒体人活跃在日本主流社会，不久前撰文，道破了“日本旅游业歧视讲中文的客人”，这恐怕是那些哈日(听说又叫“ 知日散录 电子书 下载 mobi epub pdf tx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