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表于2024-12-16
晚清名臣:高级知识分子们如何执掌军权 pdf epub mobi txt 电子书 下载
1.这是一本厚重的书。讲述了晚清四大名臣——曾国藩、胡林翼、李鸿章、左宗棠的生平事迹,侧重“讨伐太平军”和“洋务运动”两个方面。
2.史料丰富,语言生动,对晚清历史人物的分析颇有自己的见地,在晚清人物史的研究上确有独到之处。
3.粗粗拉拉的大气,特立独行的个性,纵横捭阖的气派,看剑走偏锋的翰林们,如何撑起了晚清的天空。
4.*领读者在读曾国藩、胡林翼、李鸿章、左宗棠的生平事迹的同时,臧否历史人物,思考历史教训。
本书讲述了晚清四大名臣——曾国藩、胡林翼、李鸿章、左宗棠的生平事迹,侧重“讨伐太平军”和“洋务”两个方面。书中并涉及张之洞、沈葆桢等人。在对大量、丰富历史资料的生动描述中,作者处处穿插自己鲜明的历史观点和颇有新建的评述。如“统治者与知识界的关系一直向法统日隆而道统日损方向发展,君臣关系从汉唐坐而论道,经宋代立而听命,发展为明清跪而请旨”;“曾国藩代表的是历经锤炼的文化,湘军的胜利,是传统文化的胜利”;“清代自强无门,跌入深渊……把全体义务推到李鸿章一个人承担,骂他是‘卖国贼’,确实不妥”……*领读者在读历史故事的同时,臧否历史人物,思考历史教训。
冯精志,中国作家协会资深会员,著名作家,出版有《晚清名臣》等多部畅销作品。
天下古今之庸人,皆以一惰字致败;天下古今之人才,皆以一傲字致败。
——曾国藩
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耳。我无利于人,谁肯助我?
——李鸿章
身无半文,心忧天下。手释万卷,神交古人。
——左宗棠
第一卷 曾国藩:一个人的朝圣路
第 一 章 走出农耕之家,进入科举之途 002
第 二 章 从庶吉士起步,有两名恩师 008
第 三 章 从“老万”到“耶火华” 020
第 四 章 蓑衣渡:团练也是能打的 028
第 五 章 “今亮”参加了长沙保卫战 036
第 六 章 考官奔丧,守制期间奉命出山 045
第 七 章 湘军的创始人究竟是谁 054
第 八 章 “大团”:意图明确而表述含混 064
第 九 章 太平天国定都,列强持“中立”立场 072
第 十 章 长沙练兵为什么碰一鼻子灰 082
第十一章 湘军:既非经制兵,亦非团练 091
第十二章 水师刚练成,使用者即战死 099
第十三章 传檄出师,出师不利 110
第十四章 靖港和湘潭:失之东隅,得之桑榆 116
第十五章 一鼓作气:岳阳、城陵矶、武昌 122
第二卷 胡林翼:一代兵圣的崛起
第十六章 胡林翼:另一位翰林的崛起 130
第十七章 铁索沉江:田家镇之战 138
第 十八 章 从九江到湖口:两战皆严重失利 148
第 十九 章 南昌:“筹饷更难于督兵” 159
第 二十 章 再次丁忧出山,这次是主动的 173
第二十一章 一得一失:九江与三河镇 182
第三卷 李鸿章:全才宰相的悲喜人生
第二十二章 “翰林变绿林”:李鸿章入幕府 198
第二十三章 祁门:两江总督署陷入“锅底” 211
第二十四章 两位前任翰林的重大内耗 221
第二十五章 漫长的安庆之战,打了一年半 231
第二十六章 李鸿章率领淮军入驻上海 245
第二十七章 华尔洋枪队和白齐文事件 258
第二十八章 苏州杀降:淮军的一节外交课 272
第二十九章 两个前任翰林打架,粮饷体系悄然成型 299
第 三十 章 湘军攻破天京,太平天国战争结束 311
第三十一章 剿捻:老师暴露短板,学生显露强项 327
第三十二章 晚年:从内军械所到两个糊涂案 340
第四卷 左宗棠:压不垮的湖南骡子
第三十三章 晚清唯一的亮点:左宗棠收复新疆 354
第三十四章 “五十年”预言和三千年未有之变局 364
走出农耕之家,进入科举之途
洞庭湖是中国第二大淡水湖,南纳湘、资、沅、澧四水汇入,北由城陵矶注入长江,号称“八百里洞庭”。洞庭湖以南,是谓湖南。
洞庭湖南岸有座岳阳楼,相传始为三国时吴国将领鲁肃训练水师的阅兵台。阅兵渐渐有了地标意义。在历史上,洞庭湖以北是荆楚,连接着成熟的中原文化,洞庭湖以南则为荒蛮之地。岳阳楼正处于分界线上。或者说,古老的岳阳楼是教化内和教化外的一道分水岭。
湖南第一茬原住民当是“三苗”,凶悍好斗,游走林莽,用高亢的嗓门震山喊岳。混沌未开时期过去后,洞庭湖以南,秦属长沙郡和黔中郡,唐朝广德年间设湖南观察使,为什么湖南要设“观察”官员?因为这里是“瘴疬卑湿之地”,人文教化远逊于中原,所以设专职人员考察。
唐朝诗人杜甫在岳阳楼留下一首诗,头四句是“昔闻洞庭水,今上岳阳楼。吴楚东南坼,乾坤日夜浮”。杜甫是诗圣,极讲究用字,坼字何意?是地的分界。就是说,在唐朝人眼里,洞庭湖是早先吴国和楚国的东南边界,中原文化哺育的吴越文化和楚文化到了洞庭湖,就到了边缘。至于洞庭湖以南是什么样的,只有天知道。
北宋末年,中原战乱,大批士人南下,为洞庭湖以南人文发展带来契机。成吉思汗的坚甲铁骑涤荡中原,把历史拽进元代,漠北游牧民族未脱腥膻,治理国家糙得要命,笼而统之置了个很大的湖广省。入明,没有改变湖广省框架。入清不能瞎凑合了,把湖广省划成几块,却像随意切蛋糕,扔给广东一块,甩给贵州一块,把湖北划出,剩下的是湖南。曲里拐弯的省境线,像编织了个大箩筐,里面的人脾气秉性都差不多,跟周边省份的人不大一样,犟头巴脑的,或许是“教化外”遗风。
老早以前,以华夏正裔自诩的中原百姓称湖南原住民为“南蛮子”。“蛮”字的字型不好看,下面是“虫”,与蚁兽混为一谈。而湘人并不以“蛮”为耻,湖南有个方言词为“霸蛮”,是从湘军传下来的。湘军口号是“吃得苦,霸得蛮,舍得死”。至今湘人依旧欣赏“霸蛮”,这个字眼儿包含着不羁的人性。蕴含着自我、自信与自尊,是在激励湘人建立昂扬的个人气质。
除了古老承传,湘人秉性与气候条件相关。湖南三面环山,一面临湖,夏天南风阻于五岭,冬天北来的寒潮没有高山阻碍,冬寒夏炎。很热的日子与很冷的日子都很长,而在短暂的春季和同样短暂的秋季,要和霉雨与湿潮抗争。尽管有明山秀水,湘人却是在恶劣气候条件下生息繁衍,延续香火的,由此不能不霸蛮,不能不坚韧,不能不靠着骨子里积淀的血性挺下去。
早年间,湖南衡阳有个姓曾的人家,清初分为数支,其中的一支迁往湘乡,1808年(嘉庆十三年),这支由曾竟希领着迁至湘乡县城南的偏僻山村白杨坪。这个地方现属湖南省娄底市双峰县荷叶镇管辖。
1811年(嘉庆十六年)11月26日,曾竟希的孙子曾麟书喜得贵子。那时除了农舍传出几声新生儿的啼哭,不会引起旁人注意。这孩子乳名宽一,大点儿后名子城。后来,曾子城改名为曾国藩。
曾国藩落生在什么成分的家庭?毛泽东的出生地与曾国藩家不远,毛泽东在与斯诺谈话说:“我家有十五亩田地,成了中农。”后来毛家又买七亩地,“就有富农地位了”。人均五亩算富农,曾国藩出生时家中有一百多亩地 ,人均十几亩地,无疑算地主,只是前面可以加个“小”字。在普遍贫困化的晚清,小地主也是凑合过日子,吃糙米饭,偶尔吃半个咸鸭蛋,仅此而已。
由于教化晚,湖南受惠于科举制度的人口比例相当低,逐渐形成稳妥观念:人生在世,唯耕与读。边种田边读书,进可谋取功名,退不至饿冻妻儿父母。耕读文化是湖湘文化的安定因素。曾国藩的祖父曾玉屏说自己“早岁失学,壮而引为耻”,从他这茬走上“转型”道路,豁出钱延聘名师,栽培后代。
曾玉屏的三个儿子都不得意。二子曾鼎尊刚成年便去世了,三子曾骥云一辈子是童生,长子曾麟书兀日穷年,攻读不懈,应童子试十六次,落第十六次。每次落第,曾玉屏都不客气,放开嗓门臭骂,甚至用绳子捆起来,一通臭揍。谢天谢地,曾麟书第十七次应考,总算中了秀才,而那年已四十三岁。
后来,曾国藩领兵镇压太平天国,太平天国天王洪秀全是老童生,参加四次县考,连个秀才都没考上,比曾麟书还差着一等。有史家揶揄说,曾国藩的老子和战场上的对手,在科场上堪称“一对宝”。
曾麟书走科举之途没戏,繁育后代倒大吉大顺。曾国藩兄弟姐妹九人,上有一姐,下有三妹四弟,最小的满妹早夭。兄弟五人中,曾国藩居长,二弟曾国潢比曾国藩小九岁;三弟曾国华比曾国藩小十一岁,四弟曾国荃比曾国藩小十三岁;五弟曾国葆比曾国藩小十七岁。
曾国藩七岁那年在私塾读书,对佶屈聱牙的八股文章表现出足够耐心。1826年(道光六年),他十六岁,应长沙府童子试,名列第七。
1831年(道光十一年),曾国藩入湘乡涟滨书院。时下高考有全国统一的复习大纲,书院没这东西,却有求道不求仕的风骨,有自由辩难的学风,有友以辅仁的气场,有“风声雨声读书声、家事国事天下事”的入世情怀。
在涟滨书院学习不到一年,曾国藩到衡阳,入衡州府学学习,并在衡阳撞上了自己的另一半。另一半是谁?说起来像个老掉牙的故事。
衡州府学有个叫欧阳凝祉的训导,别看只是正八品微末小官,但有仨俩糟钱儿,是百里方圆是数得着的学问家。他有个待字闺中的女儿。清代少女十五六岁出嫁很普遍,而欧阳氏已十九岁,属“大龄女青年”,免不了有人家攀援。而老欧阳只相信自己相中的,边教学生,边在学生里给女儿寻摸郎君。不知怎么着,曾国藩对上了他的眼,遂延聘媒婆赴曾家。对儿女婚事,曾麟书说了不算数,老爷子说了才算数。曾玉屏听了对方的条件,满口答应,转天让曾麟书将子城的生辰八字及聘礼送到衡州,惟恐老欧阳反复。
曾国藩有幅老照片传世,前额宽,皱纹明显,扫把眉下是三角眼,口阔唇薄,长胡须。湖南名作家唐浩明在书中说,曾国藩的“双眸中射出两道锐利、阴冷的光芒”。这种说法令人联想到了动物。无论是鸡鸭鹅,眼睛都傻乎乎的;猫狗的眼睛都是灵动的;牛马猪羊,眼睛是温存的。唯有冷血动物,例如蛇,眼睛是榛色的,目光是冷冷的。由此,曾国藩的长相与蟒蛇联系起来。
蟒蛇不蟒蛇的,不用去管,只是曾国藩患有严重皮肤病,当地称这种病为“蛇皮身子”,皮癣就像蛇蜕皮,隔几天就掉皮屑,骚痒无比,不得不抓挠,而且抓挠起来就不分场合地点。曾国藩发迹后,与皇上应对时也忍不住要抓挠。别的臣属应对时这样乱抓乱挠,皇上早烦了,而皇上知道他的暗疾,听之任之。
自古,从议婚到完婚有六礼。这套议程只有豪门才一招一式地来,在民间因陋就简,曾家不是豪门,也不是小门小户,不一招一式照搬,也得中规中矩。六礼看着周全,其实少了一样,就是婚前体检。今人结婚前要体检,性病不能结婚,慢性病不能结婚,有性功能障碍也不能结婚,艾滋病就甭提了。拿今天医学标准看,即便患皮肤病也能结婚。但这毛病相当膈应人。
“蛇皮身子”属暗疾,穿上衣服别人看不见,痒了自己抓挠两把,碍不到别人。但是,结了婚咋办?脱光衣服上床,这样子还不得把新媳妇吓死。要命的是,带着一身皮屑、一身脓水和一身抓挠痕迹……怎么和新媳妇交媾?人家是否愿意碰你的身子,严重的皮肤病传染给人家怎么办?
1833年(道光十三年)春季的一天,曾家张灯结彩。平时日子紧巴,但在大喜的日子里舍得破费,摆了几桌席。亲朋好友来了不少,吃啊喝啊说呀掀盖头呀新郎新娘入洞房呀,高潮部分是伢子们闹洞房。闹腾到很晚,客人散尽。
被文人千百描述的洞房花烛夜,对年轻学子是一道难以迈过去的坎儿。清代年轻男子比今天的小伙子保守,清代女儿们比今日女青年持重,在青涩年华,把贞操视为瑰宝。可以去想:那时欧阳氏摘下簪子,除去头饰,柔声说:“想做什么就来吧。”曾国藩鼓足勇气,行周公之礼不能不脱衣服。他脱光衣服,明晃晃的红烛下,她被夫君斑斑驳驳的蛇皮身子吓得晕了过去。
还可以接着去设想:清晨起来,欧阳氏发现,不仅自己身上全是皮屑,褥子上也留下血痕。她挣扎起来,到大堂和太公太婆、公公婆婆、叔公叔婆见礼,饭后回到房间,独自一人发呆。曾家人一看新媳妇的样子,心里都明白。整整一天,新媳妇闭门不出,连午饭也没吃。曾家人心中有愧,抬不起头来。
曾国藩在堂房读书到夜半,才畏畏缩缩回屋,却见新娘坐在灯下坐着想心事。他笨嘴笨舌地说了句:“委屈你了。”
欧阳氏起身给他斟了杯茶,细声细语地说:“我想了一天,想明白了,这是命。我不抗命,我认命。蛇皮身子不是你的错,何况也不碍什么,我再不嫌弃就是了。无论怎样,我都能受得。但是,你要一心读书,给我挣个诰命回来。”
别看欧阳氏柔声细语的,提出的要求却相当高。什么叫“诰命”?是有封号的贵妇。皇上封赠男人时,给该男人的老婆相应封号,是旧时女人能享受到的最高荣誉,也是大多数女人不敢想的事。欧阳氏的一席话,让曾国藩把心重新放进了肚子里,但妻子的温存就像根小鞭子,抽打着他惶惑的心。
秀才距给妻子挣诰命的目标远之又远。欧阳氏想不到的是,十几年后,夫君当真把三品诰命挣了回来。曾国藩那年三十五岁,欧阳氏三十三岁。据学者作家汪衍振说,三十三岁而得三品诰命的,欧阳氏在全湖南女子中是第一个。
曾国藩拼了。夜雨昏灯,他蓬头垢面,发辫不整,乱草般的发丝旁逸斜出,边翻书边书写。滴滴答答的雨水从屋檐上淋漓而下,渐渐化作一道水帘,打到青石阶上一片湿滑。雨的声音掩盖了欧阳氏不经意间的轻叹。
夏天在时晴时雨的潮湿里无声地滑过,接着的是秋季,再接着的是冬季。冬季过去了,当又一个早春来临时,1833年(道光十三年),曾国藩参加县试和府试,中了秀才。秀才只是初级目标,却几乎耗尽他的青春。他爹考秀才考了十七次,他考的次数是老爹的零头,七次。考中时已二十三岁。
科考可笼统地划分为秀才、举人、进士三大台阶。考中秀才,意味着撬开了乡试这道门,乡试中举才是读书人出人头地的孔道。乡试三年一次,每逢子、卯、午、酉年八月初九举行,那时是初秋,称“秋闱”。乡试之年称大比之年,乡试的考场在省城贡院,共三场。每隔三日举行一场。
中式者称举人,举人即有当官资格,即便没有实缺不能到任,也有俸禄,在家等空缺,允许到裁缝铺做身官衣,穿着显摆,等到了实缺就走马赴任。赶得好,最高可补县令,多数授予各州府县衙门的小官小吏。
1834年(道光十四年)春,曾国藩去长沙进岳麓书院。书院很难说是应付科考的补习班。学子听讲,为的是在境界上有所收益。他在岳麓书院学习数月,当秋在长沙参加乡试。发榜之日,他为湖南乡试第三十六名举人。
举人录取通知书叫“喜帖”。报子把喜帖送上门,很难想象,寂寂无闻的白杨坪会出现何等景象。可以猜测,那日是一派欢腾。曾玉屏老人迸发狂喜,欧阳氏喜极而泣,平日里不吭不哈的曾麟书,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长气。
至于新科举人的反应,不妨按照曾国藩后来的表现反推。他接到喜帖后,不会一蹦老高,拍着屁股喊叫,而是在家人前面安之若素,没事似地打发了报子。
不妨接着往下推:当夜,曾国藩上床后,欧阳氏有些陌生地看他。她很难想象,自家男人转眼间就是官家人了。曾国藩没有注意到妻子,他盯着黑黢黢的屋顶,怔怔想着什么,而后腾地翻身,什么话也没有,压着妻子就交媾。他一点温存都没有,只是呼哧大喘地耸动。欧阳氏开始懵懂,而后明白了,这是男人在宣泄,而后尽全力配合。完事了,他从女人身上滚落下来,缩在被窝里,一动不动,嘴唇不由咬紧了,任凭泪水流过面颊,而后卟哒卟哒地滴落在枕头上。
在接到喜帖的次日早晨,他洗漱完毕,若有所思地吃罢早饭。到了这个火候,全家人都知道新科举子要宣布重要决定了。他缓缓环顾着众人,说:“这两三个月内,我得日夜苦读,冬季出发,去京师,赶明年春闱。”
按老规矩,举人要到京师应礼部主持的会试。会试因在春季,称“春闱”。会试考中的称进士,是最高学历。这还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进士可以当官,而且不是从基层做起,搞好了,平头百姓一把就进入国家中枢。
去京师参加会试,要撇家舍业地奔波半年左右,没有十足把握,不会贸然走出这步。一般中举后没日没夜复习功课,参加各种提高班,学数年,自认为差不多了才去京师。曾国藩刚中举,就要参加几个月后的会试,有点不合群。家里人不说什么,几个弟弟离大哥远远的,让他安静读书。
曾国藩中举时是秋天,过一段日子就是凄迷的深秋,树叶和菜叶蒙上一层灰白色的霜。再过一段日子就是初冬,再过一段日子就是严冬。严冬腊月,曾国藩离家了。他是曾家五百年间出的唯一举人,也是湘乡荷叶镇的第一个举人,上路那天村子里不会平静,估计半村人会出门给他送行。
村人不明白会试是啥,只听说过殿试。乖乖,殿试的那个殿,就是金銮宝殿呀!一宽伢子此行去京师,进紫禁城,在金銮宝殿答卷子,那可是和当今圣上脸对脸呀。带着全家的殷殷期望及全村人的重托,曾国藩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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