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於2024-12-14
印象閱讀:我的詩人詞典 pdf epub mobi txt 電子書 下載
所謂“印象閱讀”,乃是寬泛的閱讀評論。或由人及書,或由書及人,不突齣學理性,重在閱讀的感悟,重在對作者的性情與風格的解讀,重在寫作方式與風格的多樣性。本書作者對一百多位詩人一一做評傳,以供讀者賞析。
《我的詩人詞典》所介紹的一百多位詩人,有的是作者對他們詩作的解讀或妄評,有的是作者對其人其詩的印象,有的是作者題贈給他們的詩或是與他們的唱和,有新體,也有舊體。雖雲介紹,卻並不一定是他們的代錶作,甚至隻是一鱗半爪,取作話題,往往隻是一時興會而已。
邵燕祥,著名詩人,散文傢,評論傢,祖籍浙江蕭山,1933年齣生在北京,北平中法大學肄業,後在華北大學結業。曾任中央人民廣播電颱編輯、記者。1958年初被錯劃為右派,1979年1月改正。1978年至1993年在《詩刊》工作,先後擔任編輯部主任、副主編。曾任中國作協第三、第四屆理事,第四屆主席團委員。1953年加入中國共産黨。1949年建國後,曆任中央人民廣播電颱編輯、記者,《詩刊》副主編,中國作傢協會會員,中國作協第三、四屆理事。著有詩集《到遠方去》、《在遠方》(其中《我召喚青青的小樹林》被選入預備年級23課)、《遲開的花》,有《邵燕祥抒情長詩集》。
他的雜文具有極其深刻的思想力量。他於1980年開始寫雜文,先後齣版《憂樂百篇》《會思想的蘆葦》《當代雜文選萃?邵燕祥之捲》、三捲本《邵燕祥文抄》以及隨筆集《沉船》《邵燕祥雜文自選集》《人生敗筆》《找靈魂》等等,加上未入集的散篇,總字數在兩、三百萬言之間。
蔡其矯
蔡詩印象
——讀蔡其矯“大地係列”“海洋係列”筆記(節錄)
詩人蔡其矯永遠以1打莢的眥光看忖界,f生fS。爭老猶然。他在什麼地方說過:
我仿佛迴到少年時
眼風因深情而柔軟
因為深情,他體貼入微,他看到,聽到、感覺到瞭我們看不到、聽不到、感覺不到的;在瑞麗,於“墜落的花瓣似流星/與搖曳的竹影同飄舞”的夜晚,“香氣夜色一樣濃釅/蓊鬱的黑暗反襯月光/又深又亮的幽靜”,使他“有一種甜蜜的痛楚”。我們平時把審美的狀態叫做“欣賞”,欣賞而達到“痛楚”,這纔是更高也更深的境界。
即使是觀照宏偉的海洋和大地,他也是這樣一往情深。
正午的金針刺綉藍水
片片的光羽嚮夢境漂去(《渤海》)
這是陽光下平靜的海的絕唱。他說過,“我的快樂是夢境的快樂”。他把他的“甜蜜的痛楚”化為詩,也就把他“夢境的快樂”與讀者分享瞭。
大傢早就稱他為“大海詩人”,他沒有辜負這個稱號。從《濤聲集》以來,他寫瞭多少關於海的篇章,海在風雨陰晴乃至春夏鞦鼕、平靜和風暴中的各種狀態,作為心靈的對應,可以說寄托著又喚起瞭詩人的萬種情思。與其說他寫海,毋寜說他在寫自己或自在或激動的心懷;普希金說過,大海,這是“自由的元素”啊!
在1975年,詩人把燈塔叫做“自由的報信者”,他說“生活是由憤怒和對人的熱情構成”。詩人不光是流連光景,詩人也有憤怒。
在不自由的時代歌唱自由。
直到二十年後纔發錶的名篇《波浪》,寫於1962年,麵對著風暴來臨時的浪峰:為什麼浪峰比風暴還要凶猛?
是因為你厭惡災難嗎?
是因為你憎恨強權嗎?
我英勇的、自由的心啊
誰敢在你上麵建立它的統治?
而在1966年,一場真正的風暴襲來時,詩人急切地直抒胸臆:“迴憶永遠是美麗的/但要做瞭纔有迴憶,/生活吧,直到死亡來臨”,“從天邊嚮我們緻意的,有痛苦,失敗,狂歡!”“隻有一個格言對你有用:/要勇敢!”(《無題三首》)
詩人從來不迴避“我”,即使在幾十年用集體遮蔽個體的歲月裏,他以“我”的名義嚮讀者細語傾訴,高聲宣言,這使他區彆於當時幾乎所有的詩人,使他的詩很容易在大量詩體的文字中分辨齣來。蔡其矯的“我”,歌唱大海,歌唱自由,並以全部熱情謳歌生命、青春、愛情和女性。他反復使用的一個詞是“迴聲”,他在生活中捕捉迴聲,他的心又發齣迴聲,他的詩是自然的迴聲、曆史的迴聲,更是生命和愛情的迴聲。
對蔡其矯,不適用“垂暮”這樣的字眼,他的心永遠年輕。
他在1982年5j21'石窟,“比現實更為完美/魂夢中尋覓過無數次”,這是述說他的藝術主張,無疑也是他的人生追求;“給我以永不滿足的人間愛情吧”:“在海枯石爛之後/……理應有比以前更輝煌的山川/更無盡延綿的地平綫”。
可作1957年《紅豆>名篇中“少女萬歲”注解的,試舉1990年潑水節》:“所有少女都成神祗/所有胴體全懷春心”。對女性的謳歌,在蔡其矯那裏真的已成為對神祗的崇拜,這比我們在若乾歐洲浪漫派詩歌中所讀到的,猶有過之。大海加女性,不難想象詩人對作為“海神”的媽祖為什麼情有獨鍾,寫下瞭傾心的歌頌。
南海海島上,傍著榕樹佇立的“海島姑娘”,詩人不吝嗇高調的筆墨:
凝望遠處海上隱約的白帆
好像女皇在等待凱鏇的船隊
可有人這樣禮贊過一個普通的海島姑娘嗎?詩人不是因為她是“工農兵”的一員,而是因為她的美、健康、生命力(如對姑娘“如山桃帶雨”的臉,“精緻”二字也用得好,寫齣她的五官“精雕細刻”之處,這真是一種如對藝術品的欣賞)。加上美好的海島風光的襯托,這不僅是一幅光影參差的印象派肖像畫,而且恍如一座雕像。
說到這裏,我忽然想起,1989年七八月間,一次關於卞之琳先生的研討會後,王佐良先生在登車之前告訴我,他最近重讀瞭一些浪漫派的作品,他感到,浪漫派還是比現代派更可讀。後來我們再沒見過麵,這是王佐良先生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因此至今不忘。
我讀詩嚮來靠直覺,打動我的就是好詩,而不問文學史上的命名,不從什麼“主義”“流派”分高下,然而今天我要說,浪漫主義的詩歌精神,如果說在“五四”前後的中國,是在郭沫若的身上取得瞭勝利,那麼,在50年代到70年代,在絕不適閤它生長的地方,又在蔡其矯身上取得瞭第二次勝利。
我們說,蔡其矯的詩,絕大部分是抒情詩。人的感情是多方麵的,社會的人不可避免地會有政治感情。因此,他的抒情詩中,也有政治抒情詩。
政治抒情詩,這是一個被搞亂瞭的概念,一個被褻瀆瞭的範疇,因為一說到它,人們想到的,往往是對權力者的歌功頌德,流行政治口號的傳聲筒。這是因為人間有不同的政治,有不同的文藝與政治的關係。這已成為常識,不必多說。
我至今不知道,福建是不是真的有一個玉華澗,不知詩人寫於1975年的《玉華洞》究竟是紀實還是寓言;我以為這首真實地錶達瞭當時人們的政治情緒的長詩,是政治抒情詩中的翹楚。1974年托物詠誌的Ⅸ地下瀑布》也是政治抒情詩:“任何地方都有自由的贊歌升起/即使是在不見天日的地下;/聽,那地下河的瀑布/至今還在沉默中轟鳴!”
蔡其矯早期的政治抒情詩,從1941年的《哀葬》到1946年的《兵車在急雨中前進》,在當時同類性質的詩中,也是獨樹一幟,自成特色,不同凡響。至於1957年寫的《大海》則是失敗之作,限於當時對斯大林的瞭解和認識,也是可以理解的。一並收入詩集,存曆史之真,當時的天真和今天的勇氣都屬詩人本色。
寫到這裏,該結束我對“蔡詩”印象的敘述瞭。我纔發現,隻顧聚焦在詩人思想感情和題材主題上,忘記瞭說,這一切都是以詩人特有的語言錶達齣來的。
一開始我就說,蔡其矯對生活采取審美的眼光,欣賞並且投入;而蔡其矯一個極大的特點,是他對我們的母語也是堅持著審美的眼光,他在他那一代詩人中,對語言的感覺不說最為敏銳,也是敏感者之一。在絕大多數情況下,他的遣詞造句可以用“珠圓玉潤”、“舒捲自如”來形容,敗筆隻是偶然的。他學習中國古典詩歌、不僅錶現在50年代初仿照律絕的結構寫瞭些四句八句的短詩,而且還十分用功地緻力於煉字煉句①,他博采旁收,嘗試以舊體詩的句式入新詩@,而做到相互協調。他不同於所謂“詩貴具象”的教條,而不忌以文入詩③。他的詩大部分是自由體,從他的詩中,我們可以體會到,什麼是超越瞭蕪雜拖遝“散文化”的“散文美”④。
2004年10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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