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簡介
《路易斯著作係列:卿卿如晤》是一篇悼亡手記。這是路易斯在痛失愛妻之際,在那些“撕心裂肺、肝腸寸斷的午夜”裏寫下的文字。
《路易斯著作係列:卿卿如晤》是路易斯對生與死、信仰的失喪與重建等人生母題的深刻思考,包括瞭他對那一段悲慟歲月進行的鞭闢入裏、誠摯坦率的內省;同時,這又是一份細膩真實的心靈記錄,展示瞭他在苦難麵前懷疑生活意義的掙紮之旅,也再現瞭他如何重新歸正信仰、心存堅忍奔跑天路的生命軌跡。
作者簡介
C.S.路易斯(1898-1963),是20世紀英國的天纔作傢。他26歲即登牛津大學教席,被當代人譽為“最偉大的牛津人”。1954年,他被劍橋大學聘為中世紀及文藝復興時期英語文學教授,這個頭銜保持到他退休。
他的一生完成瞭三類很不相同的事業,被稱為“三個C.S.路易斯”:一是傑齣的牛津劍橋大學文學史傢和批評傢,代錶作包括《牛津英國文學史?16世紀捲》。二是深受歡迎的科幻作傢和兒童文學作傢,代錶作包括“《太空》三部麯”和“《納尼亞傳奇》七部麯”。三是通俗的基督教神學傢和演說傢,代錶作包括《返璞歸真》、《四種愛》、《天路迴歸》、《魔鬼傢書》(亦作《地獄來信》)等。
目錄
前言
引言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譯後記
前言/序言
引言
《卿卿如晤》不是一本普通的書。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它根本不是一本書,而是一個勇者直麵和反思自己創痛後的嘔心瀝血之作,也藉此,他方能進一步體悟,在這漫漫人生之旅中,當我們失去所愛的人時,應該如何看待這種離喪的痛苦與悲傷·說實在的,能寫這種書的人很少,說更實在的,即使有人能寫,也未必真寫下來,所以能寫且真寫下來的人更少,即使有人真寫下來,也未必真拿來齣版,所以真寫下來還真拿來齣版的人更是鳳毛麟角、少之又少。
我的繼父C.S.路易斯,在寫此書之前還齣過一本以痛苦為主題的書(《痛苦的奧秘》,The Problem of Pain,1940),痛苦這種體驗對他並不陌生。孩提時代,他就遭受過不幸:9歲那年,他失去瞭母親。其後數載,他又相繼失去瞭幾個朋友,有的在一戰中喪生,有的則身患重病。
他也寫瞭一些有關偉大詩人和他們的愛情詩歌的著述,但從某種程度而言,他曾有過的所有學識或經曆都不足以讓他同時承受這種巨大的愛情,以及與之相對應的——這種巨大的失喪。尋覓到神所賜給我們的佳偶,並與之共結連理,實在是人生莫大快事。這緻命一擊,這失喪,又實在是撒旦對愛與被愛這份偉大禮物的焚毀。
談及此書,人們或因疏忽,或因怠惰,常會不由自主地遺漏本書書名“A Grief Observed”中的不定冠詞“A”。這萬萬不可。因為該書名完整地描述瞭本書之精義,進而也確切地錶達瞭本書之真諦。任何事物冠以“Grief Observed”,就變得那麼普遍,那麼非個人化,如紙上談兵之語,對於任何瀕臨或經曆親人喪亡的人而言,幾乎沒有絲毫幫助。
另外,本書也是一部毫無掩飾之作,記錄瞭一個男子有心嘗試去把握因生命中最緻命的悲慟而導緻的情感癱瘓,並最終戰勝這種情感癱瘓的過程。
《卿卿如晤》一書之所以更為引人矚目,源於作者本是一位非同尋常的男子,他所哀悼的這位女子,也是一位非同尋常的女子。他們兩人都是作傢,都很有學術天賦,都皈依瞭基督教,但相似點也僅此而已。讓我驚嘆的是,上帝有時居然把兩個在那麼多方麵都大相徑庭的人牽到一起,並藉著婚姻使他們在靈性上融為一體。
傑剋(C.S.路易斯)非凡的學識和卓絕的智慧使他從蕓蕓眾生中脫穎而齣,在思想爭鳴或學術討論中,能與之匹敵的同輩人為數寥寥。那些發現他們彼此間難免惺惺相惜的人形成一個緊密的小團體,該團體以“淡墨會”享譽圈內,並留給後人一段文壇佳話。在那些頻頻參與非正式聚會的人中,J.R.R.托爾金、約翰·韋恩、羅哲·蘭賽裏恩·格林、萊維爾·珂格海爾也都在其列。
海倫·喬伊·格雷生(又稱達韋曼),也就是本書中的“H”,可能是傑剋一生遇見過的唯一與他學識不相上下、又同樣閱讀廣博、受過高等教育的女子。傑剋從不會忘記他讀過的任何東西。喬伊也是如此。
傑剋在一個混閤著愛爾蘭和英格蘭兩種傳統的中産階級傢庭長大成人(他來自貝爾法斯特,其父是一名警署律師),又置身於20世紀之初這樣一個曆史時代——那時,有關個人信譽的觀念、嚴守承諾的品格、遵循騎士精神和良善美德的基本準則,仍然在這個年輕的英國男子心裏深深烙下印記。這烙印如此之強之烈,遠超過任何形式的宗教守則對他的要求。他年輕時就受伊迪絲·內斯比特女士和沃爾特·司各特爵士的作品、可能還有拉迪亞德·吉蔔林的作品的熏陶,耳濡目染之餘,並以它們為其效法的榜樣。
而我母親呢,則和我繼父的成長背景大相徑庭。她來自較低的社會階層,是兩個第二代猶太裔移民之女,父親是烏剋蘭人,母親是波蘭人,她在紐約市的布朗斯郡齣生長大。若比較他們早年的成長之路,你會發現,唯一明顯的相似之處就是他們都纔智驚人,且都極具學術天分及超常記憶力。另外,他們在接受耶穌基督之前,都走過瞭從不可知論再到有神論最後到基督教信仰這樣一條漫長而艱難的切問近思之路。他們在念大學時都學業優異,成績斐然。傑剋因一戰爆發,請纓入伍以報效祖國,故而中斷學業;而母親則因為參加政治活動和結婚成傢,創作生涯暫告一段落。
關於他們的生活,他們的相逢,他們的婚姻,坊間已有太多著述,既有杜撰之言,也有屬實之語(時有雷同之作)。但與本書有關的故事中,最重要的那一部分卻是對他們彼此之間那種偉大之愛的確認,直到這愛日益熾熱可見,他們在自己散發的熱力中,與對方走到一起。
要理解本書所含的哪怕是最小的痛苦,以及麵對痛苦時所錶現齣的勇氣,我們首先必須承認他們之間的愛。我孩提時代即看著這兩個瞭不起的人怎樣走到一起。起初,他們是朋友;接下來,進展頗不同尋常,他們結為夫妻;最後,他們成為愛人。我是這份友誼的一部分,也是這份婚姻的“附屬品”,但卻是這份愛情的局外人。我並不是說我被完全排除在外,而是指,他們這份愛情,我無法參與其間,也不應參與其間。
即使在青少年時代,我就在一旁靜觀這兩人的愛情生長,並由衷為他們感到幸福。這是一種糅閤著悲傷和恐懼的幸福。因為我知道,母親和傑剋也知道,他們在一起的最好時光總是匆匆太匆匆,最後又必將以悲傷告終。
然而,我也知道,人與人的所有關聯都必將以痛苦告終——這就是代價。因著我們的不完美,給撒旦以可乘之機,剝奪瞭我們愛的權利。
母親過世時,我還年輕,故能很快做到節哀順變,從心情低落中振作起來。因為於我而言,還可以去發掘其他的愛,當然,這些愛也會在時間之流中漸漸消逝或棄我而去。但於傑剋而言呢·生活在拒絕瞭他那麼長時間後,居然給他一個甜蜜的擁抱,然而,又如此短暫,好似一樁空洞的承諾,現在,這一切也走到瞭盡頭。傑剋不再抱任何希望瞭(無論我是否看到些許渺茫的希望),無論對艷陽高照的芳草地,還是對生命之光,甚至對笑聲,他都已心灰意冷,我還可以倚靠傑剋以外的人,但可憐的傑剋隻能倚靠我。
我一直希望有機會解釋本書中一處容易引起誤會的小地方。傑剋寫到這樣一個事實:當他提及母親時,我似乎總是顯齣尷尬的樣子,仿佛他在提一件不太體麵的事。傑剋不懂。這對他是不同尋常的。母親過世時我14歲,深受英國預科學校近7年的思想灌輸,那時我被諄諄告誡,最羞恥的事莫過於在公共場閤掉眼淚。英國男孩有淚不輕彈。但我知道,假如傑剋同我談起母親,我肯定會忍不住哭的,更糟糕的是,他也會哭的。這就是我尷尬的根本原因。我用瞭近30年的時間纔學會不再以哭泣為恥。
本書筆下是一個無依無靠、情感脆弱的、置身於自己的客西馬尼園的男人。它講述瞭我們中很少人能夠承受的一種悲慟,以及這悲慟所帶來的痛苦與虛空。愛越深,痛也越深;信心越剛強,撒旦對信心堡壘的摧毀也就越猖狂。
當傑剋飽受愛妻喪亡所帶來的情感上的痛苦時,他也飽受瞭精神上的痛苦。這痛苦源於3年來一直活在恐懼裏,源於骨質疏鬆及其他疾病所引發的身體不適,源於最後幾周持續照料愛妻以至於徹底精疲力竭。
他的頭腦綳得那麼緊,竟到瞭某種難以想象的強度,遠超過一個男人所能承受的。他轉而寫下他的想法及對這些想法的反應,試圖將侵入腦海中的各種嘈雜之思理齣個頭緒來。當他寫下這些文字時,並沒有打算將這些私人感情流露之作拿去齣版,但過瞭一段時間,從頭讀過,他纔覺得,這些體驗或許能幫助那些思想感情同樣飽受悲慟摺磨之人。本書最初以N.W.Clerk這一化名發錶齣版,由於本書情感誠摯、質樸無華,吸引力自然非同凡響——這是坦坦蕩蕩的真實告白所散發齣來的吸引力。
為瞭能夠更全麵體會他的悲慟何以如此之深,我認為,讀者有必要多瞭解一點傑剋和我母親初次相逢和交往的背景。我母親和我生父(小說傢W.L.格雷生)都是資質頗高、纔華橫溢之人。但他們的婚姻生活卻衝突頻頻、睏境重重。早年,母親被培養成一個無信仰者,後來又成為一名社會左派,當然,她天性聰穎,不會對這套空空如也的哲學陷得太深。同時(當時,她已經嫁給我父親),她意識到自己正在尋找某種少幾分惺惺作態、多幾分實實在在的東西。在博覽眾傢之著述中,她讀到瞭英國作傢C.S.路易斯的作品。她開始意識到,在這個世界脆弱不堪、虛有其錶的建製教會之下,還有這樣一個又真又純的真理,在這真理麵前,一切人所炮製齣來的哲學體係無不相形見絀、土崩瓦解。她開始意識到,有一種理念論其明晰程度迄今為止都是空前絕後的。就像任何初信者那樣,她還有一些問題,於是給傑剋寫信,他立刻注意到她的來信,因為他倆都是思想深邃之人。接著,他們的鴻雁之誼很快發展起來。
1952年,母親在創作一本關於十誡的書(《山上煙火》Smoke on the Mountain,Westminster齣版社,1953),正值大病初愈,決定到英國與C.S.路易斯討論此書。他的情誼和忠告相當慷慨。他的兄長W.H.路易斯,一位曆史學傢,也是一位纔華不菲的作傢,待她也非常友好。
母親返美後(現在她可成瞭一個徹底的親英派人士),發現她和我父親的婚姻已走到瞭盡頭。離婚後,她帶著我和弟弟飛往英倫。我們在倫敦生活瞭一段時間,雖然,傑剋與母親仍有書信往來,但他並未到我傢做過客,他很少來倫敦這個他並不喜歡的城市,那時,母親和他隻是誌同道閤的知音而已。盡管,與很多人一樣,我們也得到他專門用作慈善資金中相當可觀的經濟資助。
母親發現倫敦是一個讓人活得很絕望的城市。於是,她想搬到她在牛津的朋友圈。若說她遷居的動機單單隻是為瞭接近傑剋,這種看法太簡單也太膚淺瞭。但無疑,這是一個很重要的因素。
我們暫居在赫定頓,此處恰好就在牛津外麵,這段時間,一切似乎重新開始,生活竟如此豐富多姿。好友們頻頻光臨我傢,許多精彩的思想爭鳴就發生這裏,堪稱一景。也就是在這段時間,傑剋和母親的友誼日漸深篤,我覺得,當傑剋開始意識到他對母親深深心儀時,試圖抑製這種情感,很大程度因為他誤以為此種情感與他的天性相違,他們的情感本建立在柏拉圖式的精神層麵,這是發乎情止乎禮的閤宜之道,不會令他平靜如水的生活掀起微瀾。然而,他不僅要嚮自己的內心深處承認對她的愛,而且,當突如其來的現實變故讓他意識到自己即將失去她時,也不能不公開承認對她的愛。
近乎殘忍的是,她的病情還拖延瞭一段時間纔告彆人世,這段時間足以讓他盡心盡意地來愛她惜她,結果,她占據瞭他整個世界,仿佛她是上帝賜給他的最大禮物。後來,她去瞭,留他一人形單影隻地活在這世上。仿佛這世上,她在他生命中的齣現,隻是為瞭他而造。
在這源源不斷噴湧而齣的心靈創痛中,我們中許多人會發覺自己能確切體味他的滿紙荒唐言、一把心酸淚,我們也曾經走過同樣的心路曆程,或者,在讀此書時正走著同樣的心路曆程。最終會發現,我們並非像自己原初所想的那麼孤單。
C.S.路易斯,作為一名作傢,他行文透徹、一針見血、入木三分;作為一名思想傢,他頭腦敏銳、錶述明晰、深入淺齣;作為一名剛強而堅定的基督徒,他也曾不由自主地被捲入各種紛紛擾擾的思想感情的漩渦中,在悲慟的黑暗淵榖深處,卻依然跌跌撞撞、踉踉蹌蹌地摸索前行,尋找著生命的支撐和指引。我多希望他會因這樣的一本書而濛福!如果我們在這世界上找不到任何安慰,在呼求上帝時也感受不到任何安慰,如果一切都無濟於事,至少本書會幫我們去麵對自己的悲慟,並且“少很多誤解”。
為便於進一步閱讀,我推薦喬治·塞爾(George Sayer)的《C.S.路易斯和他的時代》(Jack: C.S.Lewis and His Times)(Harper & Row Press;十字架叢書),這是關於C.S.路易斯的最好的傳記作品;還有萊勒·多賽特(Lyle Dorsett)關於我母親的傳記《上帝也進來瞭》(And God Came In)(Macmillan,1983);另外,拙作《貧瘠的大地》(Lenten Lands)(1988;HarperSanFrancisco,1994)以局內人的視角透視我們的傢庭生活,也許,某種程度上會比較客觀,還望讀者雅鑒。
——道格拉斯·H. 格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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