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死亡的臉》(How We Die) 一書中,許爾文?努蘭(Sherwin Nuland)如此描述肺炎帶來的生理效應:「名為肺泡(alveoli)的微小氣囊,因發炎而腫脹並遭破壞,導緻正常的氣體交換受到阻礙,血液中的二氧化碳增加,血氧濃度持續下降,直到無法維持關鍵功能的運作。當血液中的氧氣含量跌破標準值,腦部則會齣現腦細胞死亡的現象。」
如果世界上真有誰可以決定不要死,那個人必定是蘇珊?桑塔格;她的意誌那麼強悍、那麼堅韌,那麼不願意接受普通的命運或結局——而我們大多數人都無法掙脫普通的命運或結局。一般人認為每個人應該做什麼、應該經歷些什麼的這種觀念,並不能擺布她或太過影響她,因為她從以前到現在,一直都能有所chao越。不過,就在聖誕節前,她躺在紐約曼哈頓上東區斯隆─凱特琳紀念癌癥中心(Memorial Sloan Kettering Cancer Center)的床上,在圍繞著她的人眼裡,她非常像是即將死去的樣子。
她在接受乳癌治療時並沒有停止工作或思考,也沒有掙紮於是否要工作和思考。化療期間,她為日後將會齣版的著述《疾病的隱喻》(Illness as Metaphor) 做筆記。在這部優雅而富影響力的作品中,她反駁各種圍繞著疾病的幻想。她論述,病人需要的不是充滿詩意而感性的意念,而是清晰、理性的思維和醫療資訊,好為治療所需的努力作準備。在病房裡,她在日記裡寫下:「我開始害怕自己的想像。」而她這種恐懼,正是她在《疾病的隱喻》中高明地探討並加以否定的。她寫道,這種想像、這種我們賦予疾病的浪漫色彩,是暴力而有害的。
著有《事後:性、恐懼與女性主義》( The Morning After: Sex, Fear, and Feminism)、《不尋常的安排;七場婚姻》(Seven Marriages)、《讚美混亂》(In Praise of Messy Lives)、小說《她還沒有消散》(Still She Haunts 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