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期以来,我们习惯于将美国等同于西方、西方等同于美国,却没有意识到其实从文化上而言,美国在西方世界也是一个“另类”。美国“另类”在哪,这种“另类”所来何处,又对世界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右派国家》对此做出了详尽而富有洞见的解答。——刘瑜,著名学者
保守主义塑造了美国,又将如何影响世界?
在导论中,本书作者——供职于《经济学人》杂志的米克尔思韦特和伍尔德里奇——强调他们不属于美国“两大政治阵营”的任何一方。作者凭借这种托克维尔式的不偏不倚,极为有效地向读者解释,右派是如何在过去的半个世纪里深刻地重塑了美国的政治图景。作者追溯了保守主义运动的历史,从麦卡锡时代开始(彼时“保守主义还只是个边缘思想”)直到小布什的第二任期(“右派的胜利”)。
“保守主义的确立”是多个因素组合产生的结果,包括智库的智力、商业利益集团、“老大党”社会保守派“基层战士”的膂力,以及媒体充满同理心的报导。作者认为,保守主义思想已经渗透了美国社会,以至于连民主党的政府也无法使这个长期右转的国家转向。面对这一划时代的政治转型,米克尔思韦特和伍尔德里奇的分析极富洞察力,其透彻与公平的程度无人能及。
想了解美国,首先要了解保守派,这样才能了解世界。
《右派国家》向我们介绍了形塑美国生活的一个关键因素——保守主义。
美国在短短一代人的时间里急剧右转,以至于如今不论哪一党入主白宫,这个国家与欧洲相比——甚至与尼克松治下的美国相比——在许多重要方面都明显更保守了:福利不复存在,死刑的传统根深蒂固,反堕胎呼声依然强烈,监管力度降到了极低的水平;“新政自由主义”的支柱轰然倒塌,保守主义的势力已推进到极为广泛的阵线。最近二十年,保守主义已成为美国社会隐秘但中坚的力量,而这本书将告诉我们为什么保守主义能够成功。
约翰?米克尔思韦特和阿德里安?伍尔德里奇二十多年来在《经济学人》杂志致力于对美国的研究,被誉为“当代的托克维尔”。理解美国右派必须深入它的核心,在智囊团、发言人、组织者和基层民众之中体会权力的流向。这两位敏锐的观察家秉承《经济学人》一贯的反传统与严格论证的作风,以深刻的洞察力、严谨的考据、公正的态度以及充满智慧的笔触对保守主义的全景做了纵深剖析。
《右派国家》分为“历史”“剖析”“预言”“例外”四部分,它即将向你呈现的,不是极右派或极左派讽刺漫画里的美国;它不是要对保守主义运动妄加批评或盲目赞颂,而是希望从各个面向理解保守主义,理解我们这个时代最强大、最有效的政治运动。
约翰?米克尔思韦特(John Micklethwait),《经济学人》杂志总编,2010年英国杂志编辑协会“年度最佳编辑”;
阿德里安?伍尔德里奇(Adrian Wooldridge),《经济学人》杂志“熊彼特”专栏作家,曾任该杂志驻华盛顿站主任。
两位作者洞察力深刻,视角宽广,被誉为“当代的托克维尔”。
中文版前言/保守主义前进的脚步停下来了吗
导论
第一部分/历史
第一章/从肯纳邦克波特到克劳福德农场
第二章/保守主义的溃败:1952—1964年
第三章/自由主义的煎熬:1964—1988年
第四章/平分秋色:1988—2000年
第二部分/剖析
第五章/为了得克萨斯州,为了工商界,也为了上帝
第六章/河右岸
第七章/膂力
第八章/非友即敌:右派与反恐战争
第三部分/预言
第九章/遥望前方:通往共和党的支配之路?
第十章/错误因何而起:太南方、太贪婪、太矛盾
第十一章/在敌后方
第四部分/例外
第十二章/不一样的美国
第十三章/建国伊始:美国例外论的根源
第十四章/异端与改革:例外的美国保守主义
第十五章/自由主义退潮时忧伤而经久不息的轰鸣
结论/与右派美国相处
后记/保守派是如何获胜的
附录/众议员的保守主义得分情况
致谢
从普雷斯科特爷爷到小布什——节选自《右派国家》第一
乔治三世时期,伟大的英国政治史家刘易斯?纳米尔(Lewis Namier)爵士曾评论道:“是家族而非个人创造了英国的历史——尤其是英国的议会史。”美国的政治史也可以说是这样创造的,在乔治一世(George Ⅰ)和乔治二世(George Ⅱ)时期更是如此。要介绍在过去一代人的时间里共和主义发生的激进转变——从贵族主义变成民粹主义、从东北部转向西南部、从实用性到意识形态化——由共和主义当今首屈一指的布什家族入手,是再合适不过了。
普雷斯科特爷爷
布什家族是以最优秀的共和党权势集团成员身份开始其政治生命的。他们是白人盎格鲁-撒克逊新教徒,在缅因州的肯纳邦克波特避暑,送孩子到寄宿学校和常春藤盟校接受教育,并声称自己与英国王室有血缘关系——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二世是老布什总统的第13代远房表姐妹。小布什总统的曾祖父塞缪尔?P.布什是钢铁业和铁路的高级主管,也是美国全国制造商协会的首位主席和美国商会的创始人之一。小布什总统的外曾祖父乔治?赫伯特?沃克更是了不起。沃克是华尔街历史上最古老的私人投资银行W.A.哈里曼银行的合伙人。在那些华尔街的诡计和与政府奉承拍马而得到的交易中,沃克和布什都有份儿。
布什家族里第一个获得高级政治职位的人是小布什的祖父普雷斯科特?布什。普雷斯科特有着标准的贵族形象:个子高挑,是一个运动天才,举止细心得体。他就是人们期望在参议院的大理石门廊里看到的那种棒小伙。在耶鲁读书期间,他擅长高尔夫球、网球和棒球,进过耶鲁大学的“威芬普夫空前四重唱”合唱团,并加入了该校最排外的秘密组织“骷髅会”。1921年,普雷斯科特迎娶沃克之女多萝西,5年后他加盟W.A.哈里曼银行——该银行后来被并入布朗兄弟哈里曼银行。
普雷斯科特坚定不移地站在老大党的进步一翼。他在国内政策上持自由主义的立场,在外交事务中则主张国际主义。他没有把儿子乔治送到自己就读过的圣乔治寄宿学校念书,而是让儿子去自己认为更加现代的安多夫寄宿学校就读。
1952年,康涅狄格州在任参议员逝世,普雷斯科特得以在特别选举中当选参议员。在担任两任参议员期间,他充分表明了他的温和共和主义立场。他是美国和平队议案的共同发起人。他非常支持民权、提高最低工资以及增加移民配额。在他任职参议院的时期,有份报纸的标题生动地写道:“布什说,税负可能得加重了。”普雷斯科特恳请他的参议院同僚,“要有勇气批准必要的最高税额,从而提高政府所需的财政收入”,以支付国家的防务、科学和教育费用。1962年,普雷斯科特因健康原因被迫退休,随即获得了母校耶鲁大学颁发的荣誉法学博士学位,那时,坐在他身旁的是年轻的肯尼迪总统。总统在讲话中这样说道:“您已经为国尽心尽力了,并且为两党树立了典范。”对普雷斯科特来说,党派之争是一个肮脏的字眼。
普雷斯科特是国会山最棒的高尔夫球手,经常同艾森豪威尔一起打球。他坚信“礼貌造就一个人”,曾把约瑟夫?麦卡锡叫到一边,就他的粗野行为谴责了一个多小时。无论在感性还是知性上,普雷斯科特都对激进右派满怀敌意。有一次,麦卡锡要到康涅狄格州的一个共和党会议上发表讲话,见到吵闹的人群时,普雷斯科特厌烦得止步不前:“我参加过的会议里,没遇到过像这样的,与会者是一群挤在一起的野猴子。”在家里,他恪守细节,注意合乎标准,因此朋友们称他为“十诫持诫者”。
在肯纳邦克波特的家里,即使是夏天,普雷斯科特也坚持要求四个儿子和孙子们在正餐时穿西装打领带,并且星期天要全部待在家里。娱乐消遣都是振奋精神的活动——或是狩猎,或是充满激情的体育活动。这是为了体现人持之以恒的品性,但后来,许多东西都变了。
老布什南下得克萨斯州
老布什就读于安多夫寄宿学校和耶鲁大学。大学期间他卓尔不群,极有运动天赋和领导才干。大学毕业时,他迎娶了芭芭拉?皮尔斯,华尔街的公司也纷纷向他招手。只要愿意,他就可以在铺着深栗色地毯、装饰着深色木镶板的布朗兄弟哈里曼银行的合伙人办公室里得到一份终身工作。
但是年轻的老布什性格坚毅。离开学校后,他直接参加了海军。1944年,他驾驶的飞机被日本人击落,老布什跳伞坠海,后被一艘美国潜艇救起,从而使他成为可能是美国最年轻的战争英雄。他想在美国的新边疆开拓事业。1948年从耶鲁大学毕业后,他一头钻进了自己的红色斯蒂贝克汽车,朝得克萨斯州西部的敖德萨开去,他要在那里的德雷色工业公司工作,效力于急速发展的美国石油业。
老布什没有完全脱离他那有权有势的家族。普雷斯科特是德雷色工业公司董事会的成员,他热心地为儿子引荐工作,甚至把自己的新车给了儿子。敖德萨是个荒凉的小城,得克萨斯州中西部的这片荒野里四处散布着石油起重机和锡铁皮屋顶的仓库。在优雅的纽黑文,老布什一家与耶鲁大学的校长比邻而居;而在敖德萨,他和芭芭拉住在一间盒式房子里,隔壁住的一对母女居然都是妓女。尽管城市显得一团糟,但却在快速发展。敖德萨和它的姐妹城市米德兰下面埋着美国本土已发现的最大油田。投机者和鲁莽汉纷纷前来,打算在这里忍受各种艰难困苦——他们忍受着飓风、沙尘暴,远离文明,过着没完没了的沉闷生活,住着帐篷鸡舍,只是为了发财致富。
不久,布什一家从敖德萨搬到了米德兰,这是一个白领阶层居住的城市,离高速公路有20英里远。布什一家并不是唯一到米德兰寻找发财机会的贵族家庭。不久,米德兰就有了它引以为荣的常春藤盟校俱乐部和优雅的鸡尾酒会。异常活跃的布什一家显然成了当地权势集团的核心。20世纪50年代,米德兰的人口增加了两倍。在那里,耶鲁大学毕业生与投机分子并肩工作,在不毛之地杀出生活之路。留在老布什记忆中的,是未铺柏油路的街道上的田园诗般的生活。1959年移居休斯敦时,老布什已经挣到了第一桶金,并做好了从政的准备。
那时的得克萨斯州,接受共和主义信条的人还是少数。内战以来,这里一直是民主党的大本营,共和党被视为北方佬和强盗。世纪之交时,还在得克萨斯州当新闻记者的欧?亨利写道:“我们只有两三条法则,不能谋杀目击证人、不能偷马、不能投共和党的票。”直到20世纪50年代,得克萨斯州真正的政治活动都还只是围着民主党的初选转。
然而,得克萨斯州虽是民主党的天下,但也是一个十分保守的州。得克萨斯人不相信北方佬的银行和工厂。正如历史学家T.R.费伦巴赫所说,“多数得克萨斯人仰慕一个家族,是因为它有1000英亩土地,而不是它培养出两个了不起的外科医生、一个出色的音乐家,或者发现了新的相对论”。到1950年,土地所有者通过收取石油开采税,年入5亿美元。大多数得克萨斯州的统治阶级都有庄园主情结:那里有资源可以获取,包括采油权;有移民劳工可以使用;有权力需要维持;有钱并不可耻;自由主义必被摧毁。
从这个角度看,老布什选择的时机很好,正好是得克萨斯州发生政治巨变的时候——这场革命开始时,肯尼迪还是美国总统,而2003年革命结束时,共和党终于控制了该州的州议会。得克萨斯人由支持民主党转而支持共和党,此过程持续了数十年。
如果说老大党使得克萨斯州的政治发生了变化,那么得克萨斯州也使老大党发生了变化,而布什家族也随之发生了变化。得克萨斯州的共和主义与普雷斯科特的乡村俱乐部信条大异其趣:这里的人们具有更强的反制政府色彩、更多的民粹主义色彩以及更深的宗教情结。普雷斯科特曾经认为麦卡锡是一个粗鲁汉,但得克萨斯州的一伙保守分子却把一辆凯迪拉克汽车送给他作为结婚礼物。老布什在多大程度上接受了这一更新却更轻率的信条?时至今日,共和党人依然对此争论不休。
老布什有着“过于靠中间站”的名声。许多得克萨斯人把他那东海岸式的彬彬有礼错当成了唯唯诺诺,将他蔑视为那种“指甲修得干干净净的共和党人”,或者更差劲,是个“冲淋浴时要撒尿也得走出来找厕所”的另类。1966年,亚伯勒嘲笑他是一个北方佬显贵,并问东得克萨斯州的石油商人,是不是打算投票支持“帮科威特酋长到得克萨斯州来开采石油的康涅狄格州的投机分子”。终于当选联邦众议员后,老布什以文化议题上立场温和而为人所知。由于他对计划生育充满热情,众议院筹款委员会主席威尔伯?米尔斯甚至给他取了一个绰号叫“避孕套”。
老布什通过政府机构的职务而在共和党内顺着梯子往上爬——驻联合国大使、共和党主席、驻中国联络处主任、中央情报局局长——都是些能让父亲高兴的职务。然而,老布什显然要比他父亲更保守。1964年竞选联邦参议员时,他坚定支持戈德华特式保守派,这可不招普雷斯科特的喜欢。他谴责林登?B.约翰逊的民权法、《部分禁止核试验条约》、增加对外援助,并且“在反贫穷项目上胡乱花钱”。他甚至指责小马丁?路德?金是个“好战分子”,因为金的民权组织得到了工会的资金支持。他的竞选风格也大大不同于康涅狄格州式的风格。普雷斯科特竞选时,有耶鲁威芬普夫协会的成员为他加油鼓劲,而老布什竞选时,则是由乡村音乐和《布什矢车菊曲子》来开道。歌中唱道:“太阳有一天将照耀联邦参议院/乔治?布什将赶走那些自由分子。”
出生于东部,成长于得克萨斯州的小布什
小布什的职业生涯无疑保留了其家族的贵族遗产。他的早年生活似乎就是父亲已然远去的经历的翻版:在安托夫寄宿学校念书,在那里,他更像一个啦啦队长而不是体育明星,随后进入耶鲁大学,在那里他的爷爷普雷斯科特轻而易举地成为了耶鲁校董会理事。他入选DKE兄弟会和骷髅会。但他显然不像父亲那样,觉得这经历令人舒适。小布什发现,安托夫寄宿学校的日子“既冷又远且难”。在耶鲁,他与警察发生过两次争吵:一次是因为在当地的一家店偷了圣诞花环;还有一次是在橄榄球赛后,他和一帮朋友把普林斯顿大学的门柱给拆了。(在他回母校所做演讲的讲话原稿中,有这样一段回忆文字:“回到纽黑文真棒,一长串慢慢闪着旋转灯光的警车,从机场一路紧随我的车,让人觉得好像真的回到了大学时代。”令人悲哀的是,昨日已经远去了。)
美国第43任总统,自然而然地放下了他的贵族式教育背景,向人们显示他渴望回到得克萨斯人民中间——远离那些势利小人,回到正派的爱国者中间。然而,即使有所粉饰,在20世纪60年代末,小布什的得克萨斯价值观与他在耶鲁的见闻之间所产生的裂痕也明显在拉大。这并非仅仅因为小布什是个煽动家而他父亲生来完美,而是因为耶鲁也已发生了变化:越南使校园激进化了。就在他父亲被亚伯勒击败后不久,小布什碰到了学校的牧师威廉?斯隆?科芬,由此进入了他大学生涯的关键时刻。小布什曾请求科芬介绍自己加入骷髅会,因此年轻的小布什坚持要进行一番自我介绍。牧师回答:“我认识你父亲,坦率地说,他败在一个更优秀的人手下。”更优秀的人!在小布什的词典里,对一个人最高的溢美之词也只是他“是个好人”。在儿子的心目中,老布什正是好人的典型:他曾为国冒生命之险,发过财,现在又不惜牺牲个人尊严竞选公职。而父亲母校的牧师却在这里暗示,他还比不上一个南方的种族主义者。
小布什常说,他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生在得克萨斯州。但是,得克萨斯人对小布什的了解越多,就越是愿意原谅他的“生不逢地”。“孤星州”毕竟是一个移民州,因此,并非只有生于斯才可以成为得克萨斯人。得克萨斯人不久就发现,比起他的父亲,小布什显然是一个更地道的得克萨斯人。老布什是由司机驾车去格林威治国家日间学校的,身穿羊绒衫和灯芯绒裤;而小布什则是步行或骑车去学校的。在那里,老师先在四年级教授得克萨斯州史,然后再在五年级教授美国史。小布什与该州反制政府的民粹主义之间没有什么抵牾。他放弃了家族信仰的圣公会,转而接受了开诚布公的循道公会。大儿子渐渐成了老布什与保守主义运动联系的使者。
1994年的州长选举,是对小布什在得克萨斯州是否得民心的最大考验,在任州长安?理查兹是一个地道的得克萨斯人:她是一个反应敏捷的女子,其得克萨斯州主义的主张被收集成书,她将威利?纳尔逊视为密友。纳尔逊既是芭芭拉?乔丹——首位当选美国国会议员的南方黑人——的门徒,但也有共和党式的发型——堆在头上的白头发绷得像钢一样。她辱骂责难过老布什。在1988年的民主党大会上,她对全神贯注的听众说:“可怜的乔治,他生于豪门,他干不了总统那活。”对他的儿子,她又想故技重演,把小布什称作“小灌木树”“次等品”“乔治王子”以及“最后的游戏玩偶”。
但是,普雷斯科特的孙子显得比这个得克萨斯州的女儿更得克萨斯。他在宣布竞选州长时对孤星州赞美有加:“我把得克萨斯州看作一种生活方式、一种心态、一种思维方式……我不希望得克萨斯州成为另一个加利福尼亚州。”他反复使人想起加利福尼亚州的形象,目的是要人们把理查兹看作一个脱离得克萨斯州基本价值的、垂死的自由派分子。竞选快结束时,理查兹在达拉斯与演员路丝?奥唐奈同台庆贺堕胎权,此时脚穿鳗鲡色靴子、身着得克萨斯州农业局夹克衫的小布什,却在前达拉斯牛仔队前侧边锋比利?乔?杜普里和伟大的功夫演员查克?诺里斯的陪同下,走访乡村小镇。
小布什甚至把那几年的“游牧岁月”变成了竞选优势。他对好奇的记者说:“我过去有时会像一个不负责任的孩子那样行事吗?当然会,真的。”他父亲是生活中永远的强者,优秀得不真实。而嚼着烟草走进20世纪80年代的小布什表现得比父亲更为坚定。在整个竞选过程中,他都在反击安?理查兹散布的关于他疯狂青春期的谣言,包括他因醉酒驾车和尝试吸毒而被捕,与多个姑娘发生性关系,在他父亲的就职仪式上傲慢自大等。除醉酒驾车外,其他谣言都未经证实,但在某种程度上,这些谣言却为小布什建立起一个更地道的得克萨斯人的形象。
20世纪90年代末,我们其中一人会见小布什州长时,发现他明显不属于父祖那一类型的人物。小布什虽然坐在父亲传下来的一张大桃木桌子后面办公,但他的谈话却不同于父祖,说话中有更多的俚语村言,一句话开始时会说成“老百姓觉着不中……”和“你们大伙儿可莫那么想……”
小布什把家庭照片陈列在州长办公桌后面的一张小桌子上面。其中有一张普雷斯科特?布什的照片,上面是他在1952年的获胜集会上向听众挥手。普雷斯科特的照片现在要勇敢地面对一个全然不同于他所知道的世界——这是一个布什家有人穿牛仔靴的世界;这是一个把巴里?戈德华特当作严肃的思想家来尊敬的世界;这是一个墨西哥问题隐然大于欧洲问题的世界;这是一个视保守主义为激进变化运动的世界。毫无疑问,他一定会为自己的孙子感到自豪,但他可能会好奇地问道:共和党究竟是怎样发生了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
这本书的语言风格,可以说是极其老练而富有穿透力的。它不像某些译著那样,生硬地把国外的学术术语硬塞给读者,而是找到了一个非常本土化的表达腔调,使得那些深奥的政治学概念也变得易于消化。当然,易于消化不代表肤浅,相反,这种流畅性恰恰是建立在对复杂材料的深度消化之上的。我尤其喜欢作者在构建论证时所采用的那种“对比”和“反衬”的手法。他总是不停地将美国模式与其他发达民主国家进行微妙的比较,从而精准地勾勒出“独一无二”的轮廓。这种对比不是为了贬低或抬高,而是一种清晰的界定工具,让你明白,当我们谈论美国的特殊性时,我们到底在谈论什么。这本书在处理那些敏感的意识形态议题时,保持了一种令人信服的冷静和客观,它不急于下结论,而是耐心地展示证据链条,让读者自己去感受那种历史选择的必然性与偶然性的交织。这是一种非常负责任的写作态度,也是一本优秀思想著作的标志。
评分这本书最让我感到震撼的,是它那种近乎宿命论的历史纵深感。许多关于美国政治的讨论都过于关注当下,停留在过去十年二十年的风云变幻中,但这本书却巧妙地将视野拉回到了更深的历史长河里。它让你感觉到,今天我们看到的那些极端化的政治对立,并非是突发事件,而是一系列长期积累、不断强化的历史惯性在特定时机下的集中爆发。作者在论述中展现出的那种对美国社会肌理的细致观察,让人感觉他不仅仅是在写一本政治分析,更像是在撰写一部关于美国“灵魂”的编年史。特别是书中对地方性文化与联邦权力之间持续拉锯的描述,特别生动,让我体会到美国这个联邦制国家在概念上的内在张力是如何转化为现实政治冲突的。这种从宏观结构到底层文化心理的无缝切换,使得整本书读起来既有高度的理论思辨性,又不失鲜活的现实感,绝非坊间那些肤浅的政治评论所能比拟。读罢,我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刚刚被带出迷宫的旅行者,虽然迷宫依旧存在,但至少我已经理解了它的基本结构和设计原理。
评分老实说,这本书的阅读体验,就像是经历了一场精密的思想手术。我原本以为,对美国政治的理解,无非是围绕着“保守主义的复兴”或者“文化战争”这些老生常谈的主题打转,但这本书的切入点显然要高明得多。它不满足于描述现象,而是深入挖掘了支撑这些现象的底层结构性因素,比如那种根植于美国早期建国神话中的个人主义的极端化表达,以及这种表达如何与后来的社会经济变迁产生了剧烈的化学反应。书中对于某些关键历史节点的分析,简直是如庖丁解牛般精准,让人拍案叫绝。我记得其中有一段关于宗教复兴运动与商业精神结合的论述,简直是点石成金,一下子打通了我对某些看似毫不相干的社会运动的理解瓶颈。这本书的行文风格非常大胆,它敢于挑战一些被普遍接受的“常识性”解释,用一种近乎批判性的热情去解构既有的叙事框架。每一次翻页,都伴随着一次小小的认知重塑,这种被挑战和被教育的感觉,恰恰是一个严肃的学术或思想类书籍能带给读者的最大乐趣。它迫使你停下来,重新审视自己对这个国家乃至对现代性本身的预设。
评分通读全书,我得出的一个强烈的感受是,这本书成功地提供了一个全新的分析框架,用以理解美国政治的持续“偏右”趋势。它没有陷入简单的意识形态标签化的泥潭,而是去探究是什么样的社会经济基础和文化心理结构,使得这种偏右的倾向具有了强大的内生动力和持续性。这本书对于理解美国当前政治僵局的深度,远远超过了那些仅仅关注选举周期和党派斗争的分析。它让我意识到,理解美国,就必须理解其意识形态的“地基”有多么坚实,以及这个地基是如何被历史进程不断加固的。对于任何一个希望超越表面新闻报道,真正想探究美国社会“为何如此”的严肃读者来说,这本书无疑是一份极具价值的地图和指南。它不仅解释了“是什么”,更关键的是,它有力地解释了“为什么是这样,而不是别样”。这种对根本原因的追溯,是这本书在我心中留下的最深刻印记。
评分这本书的书名和出版社信息很有意思,它立刻就抓住了我对于当代美国政治格局中那种“异类性”的强烈好奇心。我记得我当时拿起这本书的时候,心里就在琢磨,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让美国在西方民主国家的谱系中,显得如此特立独行,尤其是在意识形态光谱上,它的右翼似乎比其他发达国家都要来得更坚实、更具颠覆性。我不是一个纯粹的政治学者,更多的是一个关注社会变迁的普通读者,所以我在阅读过程中,更多地是在寻找那些能够解释“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深层驱动力,而不是仅仅罗列政策变化或选举结果。这本书的叙事节奏非常吸引人,它不是那种干巴巴的理论堆砌,而是像剥洋葱一样,一层一层地揭示出那些隐藏在公共话语之下的文化断层和历史遗留问题。我特别欣赏作者处理复杂议题时的那种克制和深刻,他似乎总能在看似矛盾的现象中找到一条清晰的逻辑主线,引导读者去理解,这种“独一无二”并非偶然,而是无数历史的偶然和必然交织在一起的结果。读完之后,我对美国社会的基本运行逻辑有了一种全新的、也更加复杂和立体的认识,它不再是我印象中那个简单扁平化的“自由灯塔”模型,而是一个充满内在张力与深刻悖论的现实存在。
评分不错不错不错不错不错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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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分哈哈,不错,很新奇的一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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