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美] 罗伯特·C·所罗门 [美] 凯瑟琳·M·希金斯
译者:梅岚 校对:陈高华 字数:380千
书号:978-7-210-09597-2 页数:392
出版:江西人民出版社 印张:24.5
尺寸:665毫米×1000毫米 开本:1/16
版次:2017年10月第1版 装帧:平装
印次:2017年10月第1次印刷 定价:60.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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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世界哲学简史》与作者的《哲学导论》相互配合,“史”“论”结合,完整地呈现出美国大学哲学入门课程的基本内容。
本书不同于通常以西方为中心的哲学史写法,从哲学的全球性视角出发,尤其注重对不同文明进行比较,简明扼要地勾勒出了哲学的复杂性和多样性。
作者常常将不同哲学家的观点相互勾连、对比阐述,以开放讨论的方式,而非单纯罗列观点,呈现出流动而非静止的哲学史全貌,引导读者对哲学主题、思想张力进行深入思考。
无论是哲学专业的学生,还是人文社科学生,甚或普通大众,都能从中受到激发、有所受益,同时获得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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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哲学史大胆、敏锐而有趣,开创了在全世界范围内探讨哲学问题的全新广度和深度。读者感到的不是沉闷,而是挑战和惊喜。全书行文不断激发着读者思考,邀请读者参与争论、尝试新观点、回到问题源头,从而成为思考永恒问题的积极参与者。
——希瑟拉·博克(Sissela Bok),哈佛大学人口与发展研究中心教授
作者如同苏格拉底,在书中并不把自己的观点强加于读者,你甚至不知道他在某个问题上究竟有没有他“自己的观点”。他几乎对每个所提出的观点都加以质疑,三言两语就把你初受到诱惑而刚刚建立的信念摧毁殆尽,或者不加摧毁,却让你作出选择:你同意这样吗?显然,这就是苏格拉底式的提问,这些提问具有巨大的震撼力。
——邓晓芒,华中科技大学教授
获奖记录
著者简介
罗伯特·C·所罗门(Robert C. Solomon),密歇根大学哲学和心理学博士,在德克萨斯大学奥斯汀分校执教三十余年,以丰富的教学经验和风趣的行文风格,写作了系列哲学入门读物。主要研究方向是19世纪德国哲学和20世纪存在主义哲学。
凯瑟琳·M·希金斯(Kathleen M. Higgins),耶鲁大学哲学博士,曾任教于加州大学河畔分校、奥克兰大学和德克萨斯大学奥斯汀分校,主要研究方向为美学、音乐哲学以及19、20世纪欧陆哲学。
译者简介
梅岚,南开大学哲学博士、中央编译局博士后,研究领域为马克思主义哲学、当代中国哲学。
陈高华,北京师范大学博士,现供职于大连理工大学,研究领域为政治哲学、国外马克思主义以及教育哲学,译著有《哲学导论》《哲学的快乐》《历史的终结与后的人》《反思财产》等。
内容简介
《世界哲学简史》结合广泛的历史和文化语境,向我们展现了整个哲学史的全貌,开创了在全世界范围内探讨哲学问题的全新广度和深度。除了那些众所周知的大哲学家和重要思潮,某些不那么为人所知但同样有趣的人物也在本书中占有一席之地。本书通过生动的叙述、晓畅的行文,向读者充分展示了哲学与生活的相关性,使读者受到激发、有所受益,同时获得乐趣。
简目
序 言
世界秩序的追寻:古代哲学
第二部分 神与哲学家:宗教哲学与中世纪哲学
第三部分 在科学与宗教之间:现代哲学与启蒙运动
第四部分 20 世纪:从现代主义到后现代主义
参考书目
人物年表
出版后记
目录
序 言 /1
部分 世界秩序的追寻:古代哲学
/2“轴心时代”与哲学的起源
/8希腊的“奇迹”
/13哲学、神话、宗教与科学
/20意义与创造:宇宙生成论与哲学的起源
/26吠陀和吠檀多:印度的早期哲学
/29一位(希腊)哲学家
/34前苏格拉底哲学家(1):世界的基质
/38前苏格拉底哲学家(2):基本秩序
/43前苏格拉底哲学家(3):多元论者
/47走进智术师
/52苏格拉底
/59柏拉图:形而上学家抑或高明的幽默大师?
/68哲学家的哲学家:亚里士多德
/82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的注脚
/83艰难时期:斯多葛主义、怀疑主义与伊壁鸠鲁主义
/90古印度的神秘主义与逻辑:龙树和正理派
第二部分 神与哲学家:宗教哲学与中世纪哲学
/99宗教与灵性:三个哲学主题
/103东方的智慧(1):印度教、耆那教、佛教
/111东方的智慧(2):孔子和儒家
/115东方的智慧(3):老子、庄子和道家
/119波斯的内心深处:琐罗亚斯德教
/120从雅典到耶路撒冷:犹太教、基督教和伊斯兰教
/126希伯来民族与犹太教的起源
/134希腊的犹太人:亚历山大的斐洛
/136基督教的诞生
/142基督教的开场:圣保罗
/144新柏拉图主义和基督教
/146圣奥古斯丁和内在精神生活
/151基督教内部的首次大分裂
/154伊斯兰教的兴起
/158神秘主义
/160波斯和逍遥派传统
/165犹太人的流散、辩证法和犹太教中的神秘主义
/169思考上帝:安瑟尔谟、阿伯拉尔、阿奎那和经院哲学
/175晚期经院哲学:邓斯 ·司各脱和奥卡姆的威廉
/177追寻本质:炼丹术士
/180西方之外的哲学综合
/183宗教改革:路德及其追随者
/189反宗教改革运动、伊拉斯谟和莫尔
/193亚里士多德之后:培根、霍布斯、马基雅维利和文艺复兴
/198在“地理大发现”之前:非洲和美洲
第三部分 在科学与宗教之间:现代哲学与启蒙运动
/208科学、宗教与现代性的意义
/211蒙田:一位现代哲学家?
/213笛卡尔和新科学
/221斯宾诺莎、莱布尼茨、帕斯卡尔和牛顿
/228启蒙运动、殖民主义与东方的衰落
/231洛克、休谟和经验主义
/237亚当 · 斯密、道德情感和新教伦理
/241伏尔泰、卢梭和革命
/244伊曼努尔 ·康德:拯救科学
/250康德的道德哲学和第三批判
/254黑格尔:历史的发现
/262哲学和诗歌:理性主义和浪漫主义
/265叔本华:浪漫主义的西方邂逅东方
/268黑格尔之后:克尔凯郭尔、费尔巴哈与马克思
/272密尔、达尔文与尼采:消费主义、进化和权力
/278美国早期哲学
第四部分 20 世纪:从现代主义到后现代主义
/288拒斥观念论:百年战栗
/289弗雷格、罗素和胡塞尔:算术、原子主义和现象学
/298战壕中的查拉图斯特拉:理性的局限
/305哲学的美国经验:实用主义
/311变化的实在:过程哲学
/314乌纳穆诺、克罗齐和海德格尔:生命的悲剧感
/323希特勒、大屠杀、实证主义和存在主义
/329毫无出路:加缪、萨特、波伏娃的存在主义
/333从理想语言到日常语言:从剑桥学派到牛津学派
/337女性和性别:哲学的女性化
/344受压迫者归来:非洲、亚洲、美洲
/352从后现代主义到新时代
/358世界哲学:希望还是幻影?
参考书目 /361
人物年表 /375
出版后记 /381
序言
早在有历史记载之前的数千年,哲学的核心概念就已经存在。某种形式的不朽概念,至少可以回溯到数万年前的尼安德特人。他们似乎已经发展出了一种来世观念,这体现在他们的墓葬遗址和图腾符号中。在史前时期,巫术也显示了明确的哲学基础:它诉诸不可见且尚未得到理解的原因。抽象和观念化形式则可追溯到生活于一万多年前的克鲁马努人。那些可怖的人类献祭活动,历史同样久远,也已表明
某种关于世界的复杂信念。
人们在什么时候一次构想出了需要安抚的诸神?又在什么时候一次相信生命场景和奥秘背后的力量?人们在什么时候开始思索世界的创造,又在什么条件下进行这种思索?人们在什么时候自然的“事实”而走向思索、灵性和惊异?这些信念和思索又在什么时候开始统一为古希腊人称之为哲学的这门争论不休的学科?古代世界早期为数众多的诸神是如何变成一神的?在公元前 1370 年,摩西诞生数世纪之前,埃及法老阿赫那吞(Akhenaton,即阿蒙霍特普四世[Amenhotep IV])就已宣称信奉一神。但据说,在此前五百年,亚伯拉罕就已经有一神的信仰。哲学在多大程度上是一种处理统一性要求、关注“”我们之物的努力?
在接下来的篇章中,我们试图撰写一部哲学简史:它简单明了,却抓住了这个主题的复杂性和多样性。读者诸君可能会心存疑虑,我们怎么能把一本几近 300 页的书称作“简史”。毫无疑问,这本书可以更加简短:我们可以泛泛而谈、略过某些人物,并把整个非西方传统排除在外。但是,一旦我们试着这样删减,受到损害的就不是我们作者自己,而是我们的历史。什么东西完全不必要,以致可以忽略?当然,我们一直在做这样的决定,删减了很多内容,尽管如此,这个主题的丰富性仍蔚为可观。为了包罗更为广泛的内容,我们只能冒着大量内容被过度简化的危险。不过,当我们看到我们的德国哲学同行施杜里希(Hans Joachim Storig)的“简史”厚达 750 页,我们又振作了起来。
我们会尽可能在本书中摒弃自己的偏见—当然并不总能成功地做到。我们也力图收录某种意义上哲学的全球性视角,但当我们这样做时,并未犯下错误,有意避开独特的“西方”视角。我们对此也无需致歉。我们也尽可能不去冒犯什么,这在今天着实不易。尤其是关于神学和宗教的几个章节,我们尽可能谨慎地保持无宗派立场。至于其余章节,我们相信读者能够容许我们说两句俏皮话,提出一两个批评。总而言之,哲学妙不可言,我们不应该过于刻板地对待它。
特别感谢史蒂芬·菲利普斯(Stephen Phillips)、罗杰·埃姆斯(Roger Ames)、保罗·伍德拉夫(Paul Woodruff)、哈拉尔德·阿特曼·斯帕克(Harald Atman spacher)、贝尔德·卡里克特(Baird Callicott)、大卫·霍尔(David Hall)、哈罗德·利波维茨(Harold Liebowitz)、珍妮特·麦克拉肯(Janet McCracken)、埃里克·奥姆斯比(Eric Ormsby)、罗伯特·麦克德莫特(Robert McDermott)、格雷厄姆·帕克斯(Graham Parkes)、托马斯·沈(Thomas Seung)、杰奎琳· 特里默(Jacqueline Trimier)、乔格·瓦拉德斯(Jorge Valadez)、卢修斯·奥特洛(Lucius Outlaw)、彼得·克劳斯(Peter Kraus)和罗伯特·古丁 - 威廉斯(Robert Gooding-Williams)。我们感谢在贝拉的塞尔贝罗尼别墅得到的热情款待,感谢新西兰奥克兰大学的好朋友提供的服务。我们也要感谢给予我们鼓励和启发的德克萨斯州大学奥斯汀分校的许多朋友。尤为感谢初批准这一计划的安吉拉·布莱克本(Angela Blackburn),以及我们长期的朋友、牛津大学出版社的优秀编辑辛西娅·里德(Cynthia Read)。后要感谢约翰·科维诺(John Corvino),他为我们制作了本书的索引。
罗伯特·C·所罗门
凯瑟琳·M·希金斯
1995 年 2 月于德克萨斯州
正文赏读
“轴心时代”与哲学的起源
在公元前 6 世纪和前 4 世纪之间, a 相距甚远的世界各地都取得了非凡的发展和进步。在地中海的北部、南部和东部,在中国、印度以及它们之间的某些地区,独创思想家开始挑战和各自社会既有的宗教信仰、神话以及民间传说。他们的思想开始变得更加抽象。他们的问题变得更加尖锐。他们的回答也越来越富有雄心、更具思辨和令人惊讶。他们引来了学生和信徒,创建了学派、膜拜团体和伟大的宗教。他们就是“哲学家”,智慧的追求者,对简单回答和流行偏见永不满足。突然之间,到处都有他们的身影。尽管我们并不十分了解他们之前的思想世界,甚至也不了解他们,但我们仍可以很肯定地说,自从他们出现,世界开始变得不同。
有些哲学家出现在地中海的东海岸、希腊和小亚细亚(今属土耳其)。这些充满好奇心、间或有点乖戾的哲学家,认为根据任性的诸神来解释自然的流行说法有问题。他们是贤者、智慧之人,对自己的才智充满自信,对流行观点进行批判,尤为关键的是,他们能使自己的追随者信服。他们重启了关于万物的本原和本性的古老问题。他们不再满意(曾激动人心的)熟悉的神话故事,比如,大地与天空交媾、维纳斯诞生于大海以及宙斯投掷雷电。他们开始拒斥流行的诸神观念,更加喜欢较少人性(较少“神人同形同性论”)的知识。他们开始质疑“事物所是”的常识观念,并区分“真的”实在与事物显现的样子。与此同时,“我们应该如何生活”这个问题,也从原来仅仅是关于个人明辨、遵守具体社会的法律风俗的问题上升为普遍性的问题,即“什么是人之为人的正当生活方式”?在智慧这个观念中,我们可以找到对这个问题简明扼要的回答,而那些追求智慧、热爱智慧的人,因此被称为哲学家(philosopher 这个词源自 philein[爱]和 sophia[智慧]的结合)。在公元前 6 世纪和 5 世纪的大部分时间里,他们丰富了小亚细亚、希腊和意大利的思想生活。他们中伟大的人或许要数苏格拉底(Socrates,公元前 470—前 399),他因自己的教学活动和政治立场而遭到处死。他坚信真正的好人不会受到伤害,在某种程度上,他的死就是对这个信念为生动的展示。而且,由于他的死,哲学成了人类世代痴迷的学问—先是希腊人,随后是罗马人,接着是欧洲的沉思者。
大约与此同时,有位名叫悉达多·乔达摩(Siddh?rtha Gautama,公元前 563—前 483)的忧郁的贵族青年,走遍印度苦苦寻觅面对死亡以及他周遭所见的巨大苦难的方法。他找到了答案。他在动荡不安、暴力横行的时代提倡和平与安宁。在经历了一段神秘体验之后,他“好像从梦中醒来”,成了著名的“佛陀”,即“觉者”。他的思想质疑传统的“印度”思想,改变了印度、东亚各国,以至世界。佛陀弃绝世俗的物欲和欢愉,是漫长的探寻者传统中的一员。他从印度教经典《吠陀》(Vedas)和《奥义书》(Vedanta)中的古老论题得到启发,认为我们关于宇宙和自身的日常图景只是一种幻象。长久以来,印度哲学家都在捍卫婆罗门作为绝对实在的概念。有些哲学家强调,婆罗门完全独立于常人的经验且不为这种经验所知。佛陀肯定熟悉这种观点—他的同时代人,耆那教的创建者摩诃毗罗(Mahavira)也肯定熟悉。但他们两人都拒斥了这种观念。与耆那教徒相同,佛陀表明,惟有看破世俗现实和个体自我的幻象,修行自身以摆脱招致苦难的那些令人迷惑的欲望和激情,才能超脱人类苦难。以佛陀之名,佛陀的追随者发展出丰富的理论,涉及知识、自然、自我及其激情、人的身体及其疾病、心灵及其苦恼、语言和我们构想实在的方式。耆那教徒和一代代不同流派的婆罗门哲学家,也发展出有关上述主题的丰富理论。
与此同时,在中国,有位名叫孔丘(孔夫子,公元前 551—前479)的小官员,因其在人们相处共事方面的金玉良言和深邃洞见吸引了大批追随者,成为万世不朽的伟大教育家。当时的中国已经有高度发达的政治文化,但社会也同样处在动荡之中。孔子学说的主旨就在于定义并促成通向大同社会之方式(即所谓道)。在孔子生活的时期,周王室只是名义上的统治者,整个中国实际上有众多“诸侯”,每个人都很清楚,只要帝国不能保持统一,就会陷入毁灭性灾难。孔子孜孜以求的,就是为统一提供哲学基础。中国文化的基础是家庭。然而,家庭以及我们今天所谓的“传统的家庭价值”在当时(公元前 500 年!)就已被权力政治所败坏,存在严重的问题。因此,孔子哲学关注的几乎全是社会政治、正当统治、正当政府以及家庭价值和共同体价值的问题。于是,他的论述涉及人际间的和谐关系、为政的才能、如何与他人相处、如何教化他人、自我反省和自我转变,以及培育个人德性和避免恶习。与西方哲学家相比,孔子没有谈论的东西同样值得注意。除非出于类比人际关系的需要,孔子并不谈论自然或万物的本性。他并不特别关心非人类实在的本性,而且,与佛陀不同,他不考虑我们所认为的“实在”或许只是表象或幻象的可能性。他也不谈论诸神,或者说,除了个人德性、人际关系和良序社会,他什么也不关心。孔子从未想过要创建一种宗教,也没有野心要凭借抽象的哲学才华去征服同胞。他谦虚却颇有预见性地说:“素隐行怪,后世有述焉,吾弗为之矣。”(译按:出自《中庸》)可是,他死后受人景仰,甚至被历朝历代奉若神明,而儒家思想—或者说它的变种—如今也成了世界上三分之一人口的哲学。
根据历史记载,在公元前 6 世纪,中国还有另一位圣人(也可能是许多圣人)名叫老子,他提出一种极为不同的达成和平与教化的方式(道)。 a 与他同时代的孔子相反,老子更为看重自然,但对人类社会关注较少。比如,孔子认为某些欲望“不自然”,也就是说(从根本上而言),它们在君子的正当生活中不应有位置。老子更相信自然,更信赖未受教化的人的欲望。 a 对于孔子而言,美好生活之道就是遵循和尊重祖先遗留下来的传统。而在老子看来,道显得更为神秘。道不可言说,也无法加以阐明。它无法被解释为一种准则、指南和哲学。(《道德经》有言:“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但这并不意味着人们不能尝试去发现道并循道生活。孔子和老子奠定了中国哲学的基础。他们都强调,“和”是社会与个人的理想状态;两者都坚持以宏大视野来看待个体生命。个人品格是生活的目标,但个人无法用孤立的个别术语加以规定。孔子认为,个人具有社会性;但在老子看来,个人依自然而生。他们的分歧在于,自然与社会哪个更为重要?这是中国思想家共有的思想框架。无论东方还是西方,(孔子和老子引发的)自然—社会之争都是永恒的哲学论题。中国人沉思自然秩序与人类秩序的关系;古希伯来人讨论什么是“自然”;希腊人所开启的争论则延续至今:什么是自然,什么不属于“人的本性(自然)”?中世纪的教会和伊斯兰教陷入这类争论不能自拔;南太平洋和非洲的许多地区,以至南美和北美,有成千上万的部落和传统社会都展开过类似的论争和讨论。日本社会在哲学上折中,把老子的道家思想、儒家思想和佛教思想相互融合,仔细地区分了自然、社会和灵魂的哲学概念,由此形成了属于他它自己的、充满独创性的生命哲学。
儒家与道家的对话,或者从较为全球性的视野来看,强调社会和传统与强调自然之间的对话,本身就是某些社会概念和文化观念的产物。它建立在如下文化观念之上:人在自然中的位置、自然与文化的区分,以及与之相应的“自然”与“不自然”之间的区分。早期希伯来人坚持认为,烹煮还在吃奶的小羊羔“不自然”,这也许是因为,在食肉的饮食习惯中,他们隐约意识到那些被食用的动物也有尊严。20 世纪美国法院为哪种性行为是自然的展开争论,但这类讨论早在古希伯来人及随后的基督徒便已设定。亚里士多德认为,为了谋利而借贷(高利贷)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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